“听说了么？我们县出现了两桩命案，而且据说都是外面来的人死了。”
“是啊！估计一会就要升堂问案。”
“我们的县令大人，断案心太软了。要是我，在别人家中发现了尸体，肯定就是那人干的，还审问什么？”
“莫要胡说，你忘了前些日子黄寡妇那个案件么？杀人的是那个傻子，最后才发现他居然不傻。”
众人议论纷纷，狄仁杰在一旁，说道：“看来我们这个县令还是有点本事的。”
李元芳笑道：“能被您这个黜制使大人口头褒奖，看来这个这个县太爷确实有点本事。”
曾泰知道狄仁杰要到来，特地让消息发酵一下，让百姓们都知道他要审案子，在请几个托，稍微提一提他办的不错。
不说来湖州这一年多怎么样，在李越的提示下，这几个月他都把县令的本职做到最好，在老百姓的面前留下了好印象。
所以即便是请了托，大多数人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而张春王五二人被抓后，则是惴惴不安，心里想着不会不审问我们了吧！直接定罪吧！
很快就到了曾泰审案的时间。
堂下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曾泰心里也开始紧张了起来。
试想一下，专业领导就站在傍边看着你办事，能不紧张么？
他想起了李越的话，该怎样就怎样，不要试图寻找狄仁杰，否则一定会露出破绽被他发现。
长呼出一口气，“啪”的一声，惊堂木重重地拍在公案上。
目光落在了下跪的张春身上，轻轻咳嗽了一声：“下跪何人？”
张春回道：“小人小阳村村民张春。”
曾泰问道：“今午，捕快在你家后院发现一具男尸，这是怎么回事？”
张春浑身颤抖道：“小、小人不知。”
曾泰把眼珠子一瞪：“大胆！尸体在你家后院发现，你竟然推说不知，分明是谎言抵赖！来人！堂棍……罢了！”
行刑衙役手持水火棍刚要踏上一步，又被曾泰的话喝住了脚步。
“你觉得你不知道可能么？张春，本县令体谅你家有老母，人如果不是你杀的，打残了你，你老母无人照顾。难道非要在大刑之下才能让你幡然悔悟？”
正义感爆棚的李元芳一听都觉得的曾泰说的对，狄仁杰感觉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怪。
一旁的百姓也在议论，其中曾泰请的托更是带动了众人的情绪。
“曾大人真是难得的好官啊！张春要再谎称不知，连我都看不下去了。”
有人说曾泰心太软，立马就被一旁的人回怼，道：“如果是你犯案，人或许不是你杀的，你希望自己被屈打成招？”
狄仁杰的那点小疑惑，也在众人对曾泰“真心”的评价中烟消云散。
他对李元芳说道：“这个县令真是难能可贵，其实为官者，最重要的是教化生民，法之所以为法，还是因为能让众人信服啊！”
张春心中也是一阵感动，是啊！难道还害怕太爷冤枉自己？
诚实道：“大人，人真的不是小人杀的，此人头天傍晚曾在小人家借宿，第二天上午小人去叫他起床，就发现他躺在了炕上没有起来。
小人一掀开被子，那里面的人双眼翻白，咽喉上开了一条口子，死去多时了。”
曾泰问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报官？”
张春道：“我本想报官，但怕报官后自己难脱干系，因此，就将尸体草草掩埋，以为这样就能躲过这一难，谁知道……”
曾泰一拍惊堂木，道：“大胆张春，你说你一醒来就发现人已经死在了你的家中，你和你母亲王氏耳朵不聋吧！
为何一个人就这样死在了你们家里都不知道？还有他们两个外来的人在湖州县无冤无仇，谁会去杀他们？
我看是你见财起意，杀死借宿之人，你还不从实招来。”
张春连连磕头，大喊冤枉。
曾泰一声冷哼：“先打二十棍，若还不从实招来，就接着打。”
二十棍也不是一个普通百姓能够顶得住的，打完之时，张春趴在地上已经难以起身了。
曾泰脸罩寒霜，冷冷地道：“怎么样？”
张春浑身不停地颤抖着，他抬起头来，满面泪痕道：“太爷，人真不是小人所杀，实情正如小人所说呀！”
堂下，围观百姓议论纷纷。
“这小子可真够能挺的，打成这样还不承认。”
“就是。尸体从他们家后院里挖出来，还能是谁杀的。”
“太爷已经给了他机会了，唉！早点认罪也免受皮肉之苦啊！”
狄仁杰若有所思，他觉得这个张春所说并不是没有可能。
正在此时，堂下脚步声响，围观人群闪开。
捕快头儿飞奔上堂：“大人，案犯王五带到！”
曾泰点了点头：“押在班房候审。”捕快答应着跑了出去。
狗头师爷又开始出昏招了：“大人，不如接着打，我就不信他不认罪。”
狄仁杰站在堂下看着，不禁微微摇了摇头。
曾泰看了看天色，知道已经表现的差不多了，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退堂！”
师爷问道：“太爷，王五不审了？”
曾泰道：“天色已晚，明日再审。”
一见退堂，狄仁杰一行人也离开了县衙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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