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素娥是谨慎的性子，不比婵娟热闹，贾弘就干脆让她去荣府。
找了个送安神养胎药材的由头，谁知李纨连素娥这丫鬟都不见。
李纨如此反常，实在不怪贾弘多想。
他再一想，贾珠第二天就咽了气，如今李纨不肯见他。
越想下去，贾弘就越觉得孩子是他的！
“这倒是让人难办了……就由她娘俩在荣府？”
贾弘摇头晃脑，这边也得李纨有个说法，不然他也只能干瞪眼。
如此，贾弘只得暂且作罢。
心想等孩子出生或许情况会有好转，只能到时再去荣府问问。
待吃过晚饭后，贾弘又到书房中端坐。
翻阅着老皇帝给他的折子，一边斟酌着今天该写什么。
上月时，贾弘在奏折中提及军队粮饷问题。
谁知建隆帝的回折就停不下来吐槽，从朝堂、地方、皇商，前后尽数吐了一圈。
话里话外还说要抄个几家，把要不回来的亏空填补回来。
如此，却提醒了贾弘，需将祖辈的账彻底清查一遍。
像荣宁府一般，贾弘知道，豪华壮丽的底下，根子是彻底烂掉的。只荣府一支，亏空欠下的皇银就高达百万两。
就是亲王的俸禄也要几十年来还。别说荣府如今连个顶用的人都没有。
贾弘的想法却很简单，他理清安国府就不错了，哪那么多心思考虑帮荣国府。
他在书房稍端坐片刻，秦可卿又袅袅进到书房中，身后跟着宝珠端着茶。
“给弘爷请安。”
秦可卿福身后走来，“匆忙回来，您也是一口气都不歇会。”
宝珠上了茶就退去，贾弘笑道：“原来在昌萍，反而不那么忙。”
“最近西边不太平了，你爷爷问这问那，每天光给他编奏折得了。”
秦可卿盈盈一笑，知道他说的是建隆帝。
她款款坐到贾弘身边，道：“可卿过来，便是给弘爷说这事的。”
“哦？”贾弘搂着她道：“行，你说说。”
秦可卿道：“朝里四爷的小儿子甄珏，我和他关系是要好的，年纪只五六岁，上回进宫里就和他多说了会话。”
“可卿不知能不能当真，他说的：十四爷在筹措兵力、粮草事宜了。”
贾弘略作考虑，“如此安排倒也有道理。皇子中，要数十四爷能文善武，确实是镇边的良将人选。”
“上月起，各处驻守也已经有人员调用了——”
“那弘爷可是要去？”秦可卿忙关切道：“可有收到调令？！”
贾弘笑道：“暂且没有。不过大概是要去的。说起来，若没有十四爷邀我去围猎，既讨不着你，更别说前几天的提拔了。”
“不过还看皇上安排吧。西征之事，颇为重大。寻常不是十四爷能干预。天知道安排去哪。”
秦可卿抿嘴道：“好吧……有消息且一定跟家里说。我一会让凤姐姐提前准备，到时随你过去。”
“那怎能行？”贾弘摇头晃脑道：“宁边已是前哨腹地，我可不准！”
秦可卿摇着贾弘道：“弘爷！那便是在长安也好！总归比待在天京省心。”
“真担心府里，随行仆人丫鬟都行！还能接洽凤姐姐要忙的生意和运输事宜。”
贾弘嘴巴微张，愣道：“行——长安就长安。你们商量吧。”
“可提前说好，宁边到长安都得千里路程，就是留了人，我肯定也没法常去的。”
秦可卿莞尔笑道：“你不想宁边到天京三千里？有个人也好照应。若是战事稳定，你且接过去都可以。”
“好，好——”贾弘亲了她道：“实在家里数你最贴心，叫我怎么愿意过去？”
两人耳鬓厮磨了一会，秦可卿脸蛋微红道：“还有个事，先且给弘爷提提。”
“除了十四爷，凤姐姐的叔叔，你有时间便多联络。”
贾弘闻言点头道：“王子腾么……”
秦可卿道：“正是。你想，咱家老太爷、老爷，或说荣宁的祖上，其间都是担过九门提督。”
“皇上这么多年了，也十足信任。趁此次西征，他走马上任封疆大吏，实在不让人意外。”
贾弘不由一笑，秦可卿这般说法，倒是和他猜想的一致。
他溺爱道：“原来知你聪慧，不料想吩咐下去，还愈发地能说会道。你这话是极有用处的，寻常就家里和我说就好。”
秦可卿莞尔道：“能帮到弘爷，就是可卿的福气了。与外人，哪里敢说这种话。也就你，不把我当妇人看待。姑且还有些用处。”
“你这叫：巾帼不让须眉。”贾弘夸奖道：“索性明天一起去趟王家，就当报大姐的喜。你凤姐姐那儿，就让她多休息。”
说完，贾弘见时间不早，干脆就牵上秦可卿，一同回到了正房。
待到次日，他就带着秦可卿拜访王子腾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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