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枫返回盛京城时，已是深夜凌晨。
零下二十多度的气温，冻的人骨头都感觉快断了，尤其是乘骑在战马上，牙齿都在哆嗦。
戚继光还未归来，霍去病估计最快也要在天亮。
六万将士一路冲杀，着实困了也发了，回到城中，楚枫便命火头营生火做饭，让将士们吃饱喝足之后再去歇息。
这是楚枫的一贯做法。
暖心先暖人。
适逢乱世，人心所向决定着大势所向。
吴襄、吴三桂父子俩路上安静了不少，尤其是吴襄，似乎认命了。
“主君，戚将军方才派人送来了消息……”
赵云亲手帮着楚枫卸下铠甲和披风，汇报着：“大军已在返程路上，至多一个时辰，便会抵达。”
“让火头营多备一些餐食。”
楚枫点点头道：“且先去歇息吧，相信今日过后，无论大明或后金满蒙都会老实的。”
“末将一直在担忧霍将军，好在一直有斥候传信……”
一说到霍去病，赵云脸上便有抑制不住的兴奋：“据报，霍将军亲率五千兵马，将科尔沁草原血洗一番，连皇太极长子豪格也被斩于马下。”
“不可大意，汉人自古以来，习于守家守业，游牧民族却惯于草原拼杀。”
楚枫说着重重呼了口气：“满清一日不灭，吾等便一日无安。”
“主君接下来是要针对满清了？”
“再议。”
楚枫现在还没心情想这些，挥挥手，径直朝着皇宫而去，路上不忘提醒了句：“来人，将秦良玉送往宫内，命御膳房准备膳食。”
夜很黑，风很大，盛京城的兵营却还是热闹非凡。
楚枫允许了出征的将士今夜可以饮酒，故而大坛大坛的酒水被抱出来了，一件件粗碗摆在桌面上，汉子们撸起袖子胡吃海喝。
都是刀山火海滚过来的粗人，不懂什么叫斯文，图的就是一个痛快。
李存孝亲自在军营中安抚军心，陪着数万将士喝了个痛快。
今日整整一天，都没有下雪，却因为干冷干冷的空气，积雪也没有半点融化的迹象。
城中沿街林立的房屋之上，积雪还是厚厚的一大片，在夜色下，颇有美感。
五花大绑的秦良玉被两名兵卒抬着送到了皇宫的寝殿，堆满木炭的火炉点燃了，安上了烟囱，不担心一氧化碳中毒的事儿。
一盏盏松油灯沿着桌面摆满，将偌大的寝殿映照的如同白昼。
若是再贴上些许大红剪纸，剪纸就是洞房花烛夜。
一张没用的床榻上，满身泥泞的秦良玉嘴里塞着破布，呜呜嚷嚷个不停，那张略显轻熟的俏脸涨的阵阵绯红。
吱呀——
殿门再度被人缓缓推开，刚刚沐浴更衣完毕的楚枫出现了。
“嗯？嗯嗯嗯嗯……”
秦良玉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挣扎的更为强烈。
“秦将军，这是作何？”
楚枫戏虐的上前，将她口中的破布拿掉，还未等开口，便听到一阵怒骂。
“混蛋！你要做什么？离我远一点，滚……”
“你……你……你休要碰我……”
双手还被捆在身后，身体却玩命的向后扑腾，两眼惊恐极了。
“秦将军，楚某就是这般让你畏惧？”
楚枫越说话，越像一个十足的臭流氓。
抬手拽住秦良玉的袖口，三两下便将绳索解开了，倒也没有过分，拍了拍手，楚枫挨着床榻坐了下来。
反观秦良玉一个激灵站起来，继而试图向门外逃窜。
可前脚刚到殿门前，便被门外十几名持刀的侍卫拦住了，伸出去的右脚又无奈退回。
殿门也被侍卫砰地一声关闭，怒火中烧下，秦良玉猛然回首：“你年纪几何？”
“十七……”
“我比你大整整一旬，你可知？”秦良玉愣了下。
“知晓。”
楚枫很诚实的点头。
“你小小年纪，如此作为，这天下女人，只要你想娶，何人还能不嫁？”
秦良玉就想不通了，哭笑不得的上前道：“如花似玉的少女你不要，何故轻薄我一个未亡人？”
“谁说我不要少女？”
楚枫睁着两眼，无辜道：“你和少女，我都要啊。”
“你……”
“这天下乱世，苟且偷生之人，图的无非是生存……”
楚枫也不急躁了，双手环胸靠着墙壁道：“群雄并起却不然，欲做名将者，欲做枭雄者，秦将军可知他们图什么？”
“无非是江山和权利。”
“只是其一。”
楚枫伸着一根手指晃了晃道：“古人云，饱暖思y欲。这天下男人，若是饿着的，当图吃饱饭，可若生活无忧了，则图名利和……女人！”
最后两个字，楚枫故意加重了口音。
“我当算老女人了，你何故这般刁难我？”
秦良玉始终搞不懂。
“这便是我要告诉秦将军的。”
楚枫促狭地的扬起嘴角：“男人一要征服江山，二便是女人，尤其是如秦将军这般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人，以此来彰显一个男人的强大。”
“……”
秦良玉登时语塞，憋了半天才道：“一派胡言！”
“秦将军为何参军？”
楚枫并不在意地一手托着下颚道：“若是猜测无错，想来先是为保一方平安。”
“是有如何？”
“效忠于我，和效忠于朱由检，有何不同？”
楚枫开始绕圈子了。
“陛下乃大明国君，我身为朝廷将臣，保家卫国，效忠朝廷，理所应当。”
秦良玉始终对楚枫有种看孩子的感觉：“你？乱臣贼子都算不上，至多如李自成、罗汝才那般叛军。”
“秦将军可知李自成，罗汝才何故造反？”
“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乱杀无辜，迫使一方百姓流亡，本该千刀万剐……”
秦良玉的思维虽然相比其他女人理性的多，可终究还是感性的。
“这便是秦将军对李自成、罗汝才的看法？”
楚枫笑了，不再是戏虐，而是赤裸裸的嘲讽：“将军可知，关中平原一带连续三年大旱，民户颗粒无收，官府却加重赋税，民无食可吃，若是不反，白白饿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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