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玉儿，救我，救我……”
“混蛋，放开我，放开姐姐……”
夜色渐深，偌大的寝宫内，传来一阵阵惊骇的求救声。
几名身着铠甲的士兵站在殿外，全然像没听到那般，纹丝不动，脸上更是没有一点表情。
慌乱了一夜的盛京城终于安静了。
成千上万的尸体被兵卒运送到城外，就地焚烧。
好在是天寒地冻的节气，丝毫不担心瘟疫爆发。
只是，浓浓的血腥味在城中久久挥散不去。
城中的男人不仅是满清人，有不少还是投降过来的汉家民众，然而，按照楚枫的命令，全部杀了。
汉人永不为奴！
这是楚枫最大的原则。
这一夜，盛京城几乎是无眠的，战火焚烧了几十处房屋，残破的城门连夜修好。
楚枫不知道皇太极返程还需要多久，但他知道那是一场地狱式的大战。
…………
与此同时。
大明京师外，广渠门，一战血战刚刚结束。
袁崇焕亲率数万兵马，险险地将皇太极统率的三路大军赶走了。
这一夜，皇帝朱由检同样无眠。
接到后金大军撤退的消息后，崇祯终于松了口气，重重倒在塌上。
临近天亮的时候，两匹战马从北方驰骋而来，马背上的兵卒被风雪吹得脸颊开裂，早已成了血红色。
“报！报！”
接近大明京师城门时，马背上的传令兵手持令旗，高声震呼。
一时间，所有人刚刚平静的内心再度被惊动了。
“何人来报？”
打扫完战场，袁崇焕正在清点大军，顿时火了。
顺着声音仰头看去，却见那两名传令兵直接从马背上摔下，一路踉跄着跑来。
“启禀督师，后金盛京有变。”
那传令兵兴奋地几乎快要哭出来，跪在地上抱拳道：“就在昨日傍晚，有股兵马，直奔盛京，卑职前来时，盛京城已被那路兵马攻下，想必……此时已经将盛京城占据。”
“什么？”
一听这话，袁崇焕眼珠子险些蹦出来。
“卑职万不敢胡说。”
传令兵激动的咽了口唾沫：“兵马人数，估摸在两三万左右。”
“可打探清楚是哪里的兵马？”
袁崇焕没办法淡定了。
开他妈什么玩笑？
有人将满清的老家给抄了，这还了得？
这对于大明王朝而言，可是天大的好事儿啊。
“卑……卑职未打探清楚。”
那传令兵羞愧的低下头。
“无碍，无碍！”
袁崇焕激动的一时间不知所措，摩拳擦掌着在原地踱步，末了，忽地道：“来人，我要觐见陛下！”
广渠门之战，简直就是悬在皇帝朱由检心脏的一把刀。
这把刀现在虽然没了。
但皇帝必然会记恨在心，袁崇焕以京师为诱饵，本就是大逆不道之罪。
现在终于有一件天大的好事儿，敏锐的袁崇焕第一想法就是要利用起来。
打定主意，扭身上了马直奔城门而去。
拂晓渐渐过去，一抹旭日的霞光投射在北方大地上，让惊慌一夜的大明京城终于恢复了往昔的气氛。
晨钟敲响，推着独轮车的普通百姓沿街而过。
酒肆、客栈也渐渐开门迎客，青楼、戏院逐渐传来了锣鼓丝竹的弦音。
休息了不到半个时辰，皇帝朱由检便匆匆用过早膳，召集满朝文武，开始了朝会。
一夜未眠，二十岁的朱由检仿佛老了十岁。
头戴冕旒，身着龙袍，气势汹汹的坐在太和殿内。
文武百官陆续到达，手握着笏板，满满当当，站在大殿两侧。
只是，今日的气氛明显沉闷的多。
“上朝！”
老太监王承恩挑着尖锐嗓音喊了一句。
顿时，文武百官纷纷跪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皇帝铁青着脸冷冷道：“一夜之间，大明的京城险些成了奴贼的后花园，若是先皇看得见，将会如何评价朕的满朝文武，评价朕的治国理政？”
“……”
没人说话。
傻子这个时候才想出风头呢。
“报！”
紧接着，一名小太监急匆匆的从殿外跑来：“启禀陛下，袁督师已从广渠门赶来，请求觐见陛下。”
“他还有脸见朕？”
朱由检那张脸当场又垮了大半：“让他候着。”
“陛……陛下……”
小太监唯唯诺诺地又道：“袁督师说……他有天大的好事儿要禀报陛下。”
“哦？”
朱由检不由得挑了下眉毛：“朕的这颗脑袋险些被皇太极拿去，倒成了他口中的好事儿，罢了……宣。”
“遵旨！”
小太监前脚刚离开，袁崇焕慌慌张张地出现了。
既然是要觐见，自然不能再穿铠甲，而是早已匆匆换上了朝服。
两手抓着朝服，步履匆匆跨过殿门，直接到了太和殿前，跪地道：“罪臣……袁崇焕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
“袁崇焕，你是觉得朕很有耐心吗？”
没等他拍完马屁，皇帝直接开怼：“朕倒想听听，你所谓天大的好事是什么？”
“罪臣刚刚得知，就在罪臣率军驰援京城的时候，有一股兵马不知从何而来……”
“人数约莫两三万之多，在昨夜攻下了后金的盛京城。”
袁崇焕话音未落，满朝文武顿时哗然。
连皇帝崇祯也瞬间站起身：“你说什么？”
“微臣刚刚得知消息，暂且未探得虚实，便赶紧前来汇报。”
袁崇焕几乎心脏都快炸了：“传信兵所言，皇太极留守盛京的万余兵马，悉数被杀。”
“可是蒙古军？”
内阁首辅周延儒瞪着一双大眼道：“可知那股兵马乃是何人？”
“此事……也未打探清楚。”
袁崇焕有些愧疚的低下头：“不过，传信兵所言，那股兵马乃是我们明军的着装。”
“明军？”
内阁首辅周延儒懵了：“袁督师，大明关外兵马可是你袁督师一人统率，莫不是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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