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想一下。
当林毅编造出的克苏鲁神话，一步步趋于完整。
当诸如古老者、飞天水螅、伊斯之伟大种族这样的上级种族，一个接一个的暴露于大众的视线之下。
当那片无垠的黑暗之海，逐渐显露它骇人的獠牙。
当各国当局无力掩盖真相，不得不承认危险迫近时。
人类一定会惊慌失措。
会意识到人类文明原来是这样的脆弱，这样的不堪一击。
环绕在人类文明周围的怪物、外星种族、神祇，竟然是那样的无可匹敌，那样的充满恶意。
一旦那样一天真的到来。
整个人类文明可能会先一步内部瓦解，彻底崩溃。
因为绝望的情绪，会遮天蔽日的笼罩整个世界。
那无疑是另外一种层面的末日。
除非……
除非人类发现，他们还有可以指望的存在。
这，就是林毅的打算。
旧日支配者和古神之间的敌对关系，他会在后续的计划中，一步步营造出来。
尽管古神并非人类的保护神。
但当古神与人类拥有共同敌人的时候，人类大可以将那些古神当做保护神看待。
当然，这些计划，还需要许多时间来一步步完成。
现在。
林毅要做的事情，是先塑造出像古老者这样强大的，对人类充满恶意的强大种族。
“林毅，你已经开直播了？”
忽然，陈志远带着一行人从后面的科考站走出。
林毅回过头来，微微颔首，做了回应。
直播的事情，他之前已经明确声明过了。
他是有权直播的。
只是……
“开直播不是问题，问题是……你不要把那些不能说的，也都说出来了啊。”
陈志远有点头疼的说道。
他一把年纪了，穿着那么厚重的企鹅服，看上去像是一阵风都能把他吹倒似的。
“有什么不能说的么？”
林毅好笑的反问了一句。
“这……这不是之前咱们说好的么，你开直播没问题，但是比较机密的内容就不要讲了，现在谁都知道我们这一趟过来，是来寻找古老者踪迹的了，你说你这……”
陈志远一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样子。
其他人也是哭笑不得。
他们也没有权利阻拦林毅。
只能用这样相对柔和的方式，劝林毅不要把那些隐秘说出来。
偏偏在这种时候。
一旁的赵楚梦还补刀了一句。
“陈教授，直播间还开着呢，刚才你说的话，直播间的观众全都听见了，现在，可能是真的是谁都知道我们来这儿干嘛的了。”
“……”
陈志远张了张嘴，愣是没说出话来。
“我去，主播又请演员了？这么多人，价格一定不便宜吧！”
“不是，我怎么觉得这个人这么眼熟呢？”
“旁边那个小姐姐好漂亮啊，啧啧啧。”
“等等，兄弟们，这好像是咱们学校的陈志远陈教授啊……”
“我的天，还真是！陈教授可是国家顶级智库人才，怎么会在这儿！”
“不是吧！主播还能请到这种级别的大佬做演员？”
“我晕了，到底什么情况！”
直播间中有水友破案。
竟然认出了陈志远的身份。
那些不知道真假的观众，随便上网查一查，也能查到陈志远的信息。
一下子。
直播间弹幕直接刷屏了。
不少人展开了联想。
“难道主播有官方罩着？换一般人的话，直播间早就没了。”
“应该有关联，否则人陈教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质疑的声音当然也有。
而且还不少。
“会不会只是长得恰好比较像陈志远教授，毕竟人家只是叫了‘陈教授’，又没有叫他全名。”
“有可能，刚才我都没来得及看清。”
“而且，这要是官方的秘密考察，能这么堂而皇之的让主播直播吗。”
“肯定是主播在制造直播效果，故意说得很离谱，引我们好奇呢。”
林毅自然没有理会直播间的弹幕。
这次和上次不一样。
事件的时间跨度会比较长。
他不能表现得一切尽在预料之中。
“陈教授，你不用过分担心，我有分寸，如果真的涉及到不能直播的内容，我自然会关掉直播的……”
林毅简单明了的解释了一句。
他稍稍一顿之后，又感慨般补充道。
“毕竟，如果真的遇到我们无法理解的恐怖，直播间的观众，未必受得了，我可没打算在一场直播过后，直接引发成千上万起命案。”
虽然他说的还算云淡风轻。
但那言语中隐约透露出的言之凿凿。
还是让陈志远他们这些知情人，心头没来由的颤了颤。
要知道。
在见过了那张克苏鲁雕像的照片之后，他们不得不相信，这世间存在着他们不能理解的一面。
哪怕只是直视那些神秘，也可能在不自觉中，迈入深渊。
“主播又在吓唬人了！”
“我受得了！放心，主播你尽管播！越吓人的，我越喜欢！”
“加一，我就喜欢看恐怖的！”
“胆儿真肥啊你们，上次主播直播的时候，那些深潜者差点把我吓尿！”
“被特效吓尿？你可真能耐啊你！”
“嘘！那还不一定是特效呢，我觉得大概率是真的。”
“反正等着看吧，主播这次必翻车！”
直播间一群观众看热闹不嫌事大。
还不知道即将出现在他们眼前的那片黑暗之海，有多么恐怖惊悚，令人绝望。
林毅也没有对直播间的观众解释太多。
他把直播设备安置在科考站附近。
因为网络的缘故，他不能离科考站太远。
除非临时搭建信号基站，但那样就太耗时耗力了。
当然。
林毅完全可以在系统商店里购买特殊的直播能力。
但他不打算把这种直播能力用在自己身上。
作为幕后黑手，就该有幕后黑手的样子。
每次都自己亲自上去直播，那不是劳累命么。
没错。
他还有一个计划。
——培养和制造其他的调查员。
……
转眼，三天的时间过去。
直播间一直挂着。
林毅也随着科考队，亲自出去考察过一次。
南极的环境还是非常恶劣的。
每一次出去办事，都是一阵生理和心理上的煎熬。
所以大家都是轮换着，挑天气最好的时候，前往林毅给出的坐标系，一点一点的扩大研究范围。
几天的相对平静的时间过去之后。
这一天。
正当林毅再度在科考站外面，检查直播设备状态的时候。
一个惊人的消息，被赵楚梦带了过来。
“林毅，林毅！刚刚收到的消息，他们有发现了，可能是古老者的化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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