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群纨绔士子们,却是一脸茫然。
似乎不知道大家为什么回突然全部变了脸色。
他们疑惑不解。
这诗难道很好,为什么我不觉得呢?
李炎对此毫不在意,连续灌了几口逍遥醉,脸颊微红,已露一丝醉意。
微酣之际,狂意流露。
朗朗声音不停的响起。
“湖月照我影,送我至剡溪。”
“谢公宿处今尚在,渌水荡漾清猿啼。”
“脚著谢公屐,身登青云梯。”
“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
“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熊咆龙吟殷岩泉,栗深林兮惊层巅。”
“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列缺霹雳,丘峦崩摧。洞天石扉,訇然中开。”
“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
“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
“忽魂悸以魄动,恍惊起而长嗟。惟觉时之枕席,失向来之烟霞。”
“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
“别君去兮何时还?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
李炎一口气将整首诗差不多念完,微微停顿了一下。
放眼缓缓扫过众人,念出最后一句:“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说完后,
李炎一口气喝完葫芦里的酒,忍不住发出一阵畅快之极的长笑。
发泄之余,李炎也暗暗抹了把冷汗。
还好记忆力可以,整首诗都背出来了......
也不知道李白的脑袋怎么长的。
这么长还这么牛逼的诗,
是怎么作出来的?
王伯当额头微微见汗,手腕却是如铜铸铁浇稳稳的不见一丝抖动。
笔下行云流水,一行行苍劲有力的字体清晰的跃于纸上。
李炎念完没多久,他便写完了。
由于一直专心的写,他甚至都没有好好的琢磨欣赏这首诗。
而孔颖达和虞世南则不一样。
他们全程都在竖着耳朵,一字不漏的听进去了。
此时两人的神情如同见鬼一样,满脸惊骇。
傻傻的看着远处那个醉态微露,狂态毕现的少年。
什么惊叹,震撼,不敢置信都无法形容二人的心情。
此时他们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只是张大嘴巴,瞪着眼睛呆呆的愣在那里。
褚遂良和虞昶浑身发抖,手脚冰冷,脸上没有半点血色。
这样惊艳无双的一首诗。
他们这辈子都作不出来!
这是千古名诗!
足以流芳百世!
李炎看了一眼燃到尽头的计时香,微微一笑:“看来时间还是有些仓促,下次得争取快一些了。”
“那个......孔师虞师,时间到了。”
“宣布结果吧。”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李炎压倒性的胜出。
从极度震撼中回过神来的孔颖达,第一时间就对李炎的这首“梦天姥”给了前无古人的至高评价。
而虞世南在惊叹不已的同时,也大为震怒。
“这就是你们的赌注?”他几乎是双眼喷火的瞪着自己的儿子。
“这、这都是登善的主意。”
虞昶在老爹的巨大威压下,转手就将褚遂良给卖了。
都不带一丝犹豫。
孔颖达气的胡子直哆嗦,颤抖的手指着褚遂良等人,怒声呵斥:“荒唐!无耻!简直不当人子!”
“褚遂良,你真是出的一条好主意啊!”
“若是被你爹知道,还不得被你气死?”
“你们平日里时常去寻花问柳,饮酒作乐也就罢了。今日居然如此下作!”
“居然如此羞辱他人,这就是老夫教你们的为人处世之道吗?”
“这李小兄弟赢了倒罢,若是输了,在你们府上为奴,还不得把人骨头都吃了?”
“小小年纪心思却如此狠毒,老夫真是痛心疾首啊!”
孔颖达被气的浑身直哆嗦,劈头盖脸就是一阵大骂。
褚遂良等人哪里还敢吭声,耷拉着脑袋老老实实的挨训。
等孔颖达骂的差不多了,虞世南走了出来,看了这些士子一眼,哼了一声。
“你们的赌注,限两日内交给李炎。”
“还有你们德不配位,我以弘文馆大学士的身份,暂停你们校书郎一职,作为惩罚,你们给我统统回府禁足三个月,期间不得外出!”
“若是你们父母有异议,让他们来找我!”
发了一通火,孔颖达和虞世南还是余怒未消。
两个老学究拎起馆前的扫把,追着这群士子就是一顿劈头劈脸的胖揍,直接将他们赶离了弘文馆。
“小兄弟,实在是让你笑话了,想不到老朽竟教育出这样的东西来!”
“李小兄弟,虞某在此替我那不成器的儿子给你道歉了。”
不得不说,
虞世南不愧为贞观十八大学士之首。
而孔颖达作为国子监祭酒也不负虚名。
此番处理下来。
李炎看到了两个高风亮节,坦荡磊落的名门君子。
“两位,请恕晚辈有急事,不能多陪了。”
“告辞。”
一看两人有拉着他促膝长谈的意向,李炎顿时就毫不犹豫的溜之大吉。
我一个时辰几十贯上下,哪有功夫陪你们聊什么唐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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