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刘表幽幽转醒。
“琦儿，老夫的琦儿呢！”
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大叫着刘琦名字，挣扎着爬起来。
蔡夫人垂泪道：“夫君，琦儿已被那曹贼害死，夫君节哀吧，千万保重身体！”
刘表血气上涌，险些又气死过去。
“曹贼，老夫乃汉室宗亲，堂堂一州之牧，你竟敢杀我爱子，老夫与你不死不休~~”
刘表是捶胸顿足，咬牙切齿的咆哮大骂。
“父亲，儿愿领兵，杀了那曹烈，为大哥报仇雪恨！”
二子刘琮，悲愤上前请缨。
蔡夫人一听，吓了一跳，赶紧向蒯越暗使眼色。
蒯越忙道：“大公子已去，现下二公子便是主公独子，岂能再以身涉险，万万不可冲动啊。”
“异度言之有理，老夫已失去琦儿，再不能失去你了。”
刘表抓住刘琮的手，厉声道：“你就留在襄阳，哪里都不许去。”
刘琮含泪，默默点头。
刘表悲愤情绪，方才稍稍平伏。
“扶老夫起来！”
刘表挣扎着下榻，喝道：“传令下去，集结襄阳可用之兵，随老夫赶赴水营！”
众人变色。
“夫君要做什么？”
蔡夫人吓了一跳。
刘表叹道：“事到如今，除老夫亲自领兵，谁还能阻挡那曹贼渡江，犯我襄阳。”
蔡夫人恍然省悟，不敢再劝。
蒯越则进言道：“主公，到这个时候，孙策的威胁已顾不上了，速速调黄祖率水军北上，先守住襄阳再说吧。”
刘表沉默。
良久后，他无奈一摆手：“速携我手令，往夏口传黄祖，尽起江夏水军北上！”
“喏！”
…
徐州，下邳城。
刘备初战不利，失了小沛，便退兵下邳城。
尔后，袁谭率军由青州南下驰援，两军合兵五万，声势复振。
曹操进军下邳城下，连攻一月无果，陷入僵持。
曹营，中军帐。
“好小子，十日灭张绣不够，还给我杀了蔡瑁，拿下了新野！”
曹操端详着曹烈送来的战报，不知是第几次大赞。
“子昭公子用兵之神，确实超出了我们的预料！”
“新野拿下，南阳郡便为主公所有，刘表将再无力北犯，许都以南的威胁彻底解除了。”
郭嘉欣慰的笑道。
曹操微微点头：“新野拿下已是意外之喜，该是召这孩子赶来徐州会合，共灭刘备了。”
当下，曹操便准备修书一封。
“哗啦！”
亲兵急入，将一道捷报奉上，大叫：“禀主公，平南将军来报，他已攻陷樊城，兵临汉水，不日将渡江，踏平襄阳！”
“咣铛！”
曹操手一抖，笔脱手跌落。
郭嘉也是身形一震，眼眸闪烁。
曹操一把夺过捷报，满眼激动，细细看去。
捷报内，曹烈如何降伏黄忠，如何攻破樊城，如何将刘琦吊死，写的清清楚楚。
“才几日功夫，他竟把樊城也拿下，这孩子当真是……”
曹操满眼惊喜，激动到甚至说不出话来。
“主公当初派子昭公子南征，只为拿下宛城，解除许都威胁而已。”
“现下，子昭公子竟然兵临汉水，威逼襄阳，几乎连荆州也要拿下，这何止是意外之喜！”
“嘉实在是无法想象，这短短不到两月，子昭公子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
郭嘉啧啧感慨。
“莫非我曹操当真是天命所在，上天给了我这么一个麒麟子不成？”
曹操缓过神来，抬头望着帐外苍天，心绪澎湃。
“可惜啊，子昭公子只是主公的侄儿，若是主公的血脉就好了。”
郭嘉心情太过激动，竟是发出了一声犯忌讳的感叹。
话出口。
郭嘉蓦然觉察失言，忙道：“嘉一时失言，请主公恕罪。”
“无妨。”
曹操却没怪罪，满眼兴致道：“我倒是想听奉孝说说，子昭若是我血脉，好在哪里？”
“这……”
郭嘉一脸尴尬为难。
曹操一拂手：“你我主臣，推心置腹，此间又无旁人，只是闲聊而已。”
他方才不再忌讳。
“以子昭公子年纪，若是主公之子，便是长子。”
“而子昭公子智勇双全，立下赫赫之功，他的战功，莫说是诸位公子，满营众将都无人可比。”
“身为长子，又立有大功，主公若是立其为储，便乃天经地义，不会有任何人敢有异议。”
“如此，则主公基业不但后继有人，更不会重蹈袁家诸子争位，内斗不休的覆辙。”
郭嘉洋洋洒洒，将自己的理由道了出来。
曹操说是闲聊，却听的极其认真，满眼深思样子。
“不过唯一问题，就是主公一旦立了卞夫人为正室，则子桓等几位公子，便为嫡子。”
“所谓子凭母贵，子昭公子虽为长子，却不是嫡子。”
“自古立储，讲究的是立嫡立长立贤，子昭公子占了长和贤，但最重要的嫡却不占。”
“若如此，主公强行立子昭公子为储，则乱了传统，多半会引起反对之声。”
郭嘉思虑周全，又是一番分析。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曹操不由眉头凝起，喃喃道：“这我倒没想到，确实会有些麻烦。”
这时。
郭嘉却哈哈一笑：“这也就是玩笑罢了，子昭公子毕竟只是主公侄儿，纵然他为主公打下万里江山，也与这储位注定无缘了。”
“那可未必...”
曹操心下暗笑，眼中意味深长。
…
樊城，入夜。
“夫君，天色不早，妾身侍奉夫君就寝吧。”
黄月英端着一盆洗脚水，推门而入。
她蹲下身来，为曹烈解下靴子，就要亲手为他洗脚。
曹烈却道：“这种事，让婢女来做便是，何必夫人亲自动手。”
“妾身来的仓促，没带婢女随行，何况妾身是夫君的女人，侍奉夫君也是份内之事。”
黄月英却不介意。
她堂堂黄家千金，能放下颜面，这般体贴，这让曹烈心下颇为满意。
他便也不推拒，坦然享受。
“叮，系统提示，屠灭蔡蒯两大世族，任务即将过期，请宿主加快进度！”
这时，脑海中响起了系统提示音。
曹烈眼眸一动，蓦的坐了起来。
“蔡家和蒯家，最近有何动向？”
曹烈将锦衣卫传来，喝问道。
“回禀将军，刚刚传回消息，蔡家全族要在明日正午，在襄阳城北的蔡家庄园，遥祭蔡氏三兄弟。”
“蒯家与蔡家世交，介时蒯越等蒯氏一族，也会悉数到场拜祭。”
好机会！
“看来，我得在大军渡江前，先偷渡汉水，把蔡家和蒯家一锅端了，拿到奖励再说！”
曹烈眼眸中，掠过一道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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