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城。
往日喧喧嚷嚷的街道之上,游人无几。
侯府更是门可罗雀,人烟罕至。
冀州本地原本与苏护交好的官员,在听说苏护之女乃是妖物所变之后,不再如先前一般亲近,害怕被府中妖物取了性命。
甚有传言,苏护之妻,妲己之母便是妖物所变,故而才能生出妲己这等妖物。
苏护眼见此景,无可奈何,只得每日做好自己分内之事,早早回府。
这日,他正欲出门,忽见府外有一盲人杵杖而行,缓缓而来。
苏护本是良善之人,眼见盲人行道,耐着性子等他先走。
岂知盲人却是不偏不倚直冲冲朝着苏护而来,脚下一个趔趄,与苏护撞了个满怀。
苏护可怜盲人,连忙伸手将其扶住,口中满是关怀。
“先生伤着没有?”
盲人站直身子,对着苏护躬身道谢,“不碍事不碍事,倒是先生,可有被我撞伤?”
苏护摇头而笑,“先生身患目疾,撞了人不忧自己反怜惜他人,实乃大德。”
盲人笑道:“道家子弟自然应当恪守礼节,且我虽目不能视,但心中敞亮,当不上什么大德。”
道家子弟?
苏护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拱手恭敬道:“原来足下是云游道长,适才没能认出,是苏某愚钝。”
盲人笑道:“今日与苏先生相遇,也算是一段缘分,小可略微精通些许推算之术,可为苏先生起上一卦。”
苏护闻言,面上满是兴趣之色,“那就劳烦道长了。”
盲人闻言,轻轻点头,自怀中掏出几枚铜贝,照地一抛,掷地有声。
随后,见他支起耳朵,似在听声辨位,手指捻决而动。
不多时,他轻轻点头,面上似有惶恐之色。
“原来是苏侯爷,适才小人多有得罪,还请侯爷恕罪。”
“不过小人所断天机,却是有些不敢说。”
苏护眼见盲人居然喊出自己身份,心中对其已然相信了几分,忙道:“不打紧,道长有话直说。”
盲人沉吟了一下,面上似有挣扎之色,随后鼓起勇气道:“兹事体大,还请侯爷与我单独细谈。”
苏护眼见盲人如此慎重,便出手喝散身旁侍卫,与盲人单独走远。
他边走边问:“究竟何事,让道长如此慎重?”
盲人听闻四下无人,道:“侯爷前些日子可是丧女妲己,说是妖物所化?”
苏护闻言一惊,但随即便稳下了心神,道:“此事已然不算是什么隐秘,我那逆女不知为何被妖物附身,竟然意图谋逆之事,被云中子道长法剑所斩,乃是天下人尽皆知的事情,道长提起此事,不必如此慎重。”
盲人摇头道:“若事实真是如此,我自然不必作此态,但这其中,另有隐情啊。”
苏护闻言,心中一惊,连忙看向盲人,“道长的意思是……”
盲人轻轻点头,“确有隐情。”
此时的他,听闻盲人所言,心下满是激动之色。
他们侯府,因为妲己之事,时常被人指指点点,这段时日,他已然受够了众人白眼,若真能还自己苏府一个公道,他自然求之不得。
苏护恭敬作揖,“还请道长指点!”
盲人闻言,轻轻叹了口气,“该是那暴君无道,由我将此情揭发。”
暴君无道?
苏护听闻此言,心下一震,心中隐有猜测。
盲人缓缓道:“令爱不是被云中子道长进剑所伤,乃是暴君虐待至死。”
“什么?”苏护闻言,目中满是震惊。
盲人问道:“令爱可是尸骨无存?”
苏护点头道:“确是如此,陛下说是被道长剑气所伤,灰飞烟灭,这其中,难道也有隐情?”
盲人摇头笑道:“非也非也。”
“那暴君虐待令爱致其死亡,一时找不到借口,又怕入殓之时被人发现异常,便焚尸灭迹,对外称令爱乃是妖物所变,被剑气斩做飞灰,不留尸首痕迹,便无人可嚼舌根。”
“只是可惜了侯爷,被当做了替罪的羔羊。”
“令爱,也尸骨蒙冤,无法洗刷啊。”
苏护闻言,霎时脑海之中一片空白。
丧女之痛,被辱之言。
此时的他,脑海之中满是对帝辛的仇恨。
就连盲人是何时走的,他都未有发觉。
良久,他回过神来,紧紧捏拳,径往府中而去。
披甲于身,提剑在手。
苏护妻子眼见苏护提剑,吓得魂儿都飞了出来,忙上前道:“老爷这般装束,是要作甚?”
苏护怒发冲冠。
“领兵,反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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