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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

作者:敲钟人

【马上要上架了】


【怕不小心设置成收费章节,故还是想把一些话提前上传一下。若是喜欢,求各位大佬支持,谢谢!若是不喜,也请不要口吐芬芳,跪谢各位大佬,谢谢!】


世间总有许多事情难以令人释怀,正如作者因为不甘泯然众人,从而开始写作。


为了生计是真的,但更多的还是想在世界上留下些属于自己的印记。


究竟为什么要选择写小说?


我时常这样问自己。


直到我在某乎上看到人民文学出版社的一个答案:写作,是一种冷暖自知的生活方式。


13年,我告诉自己,要写出一部了不起的作品,成为一位了不起的作家。如今,我依然在为这个目标奋斗。最近,年底的献词和总结纷纷出来,读罢总归是失落二字,想起去年、前年乃至更早,便只是周而复始的陈词滥调,由此生出麻木的情绪。但我觉得人生还是可以积极一些,面对时代的高墙,个体的呼声也许微不足道,但终有一天,那些你以为无用的呐喊,最后会聚流成河,成为改变困局的关键力量。


即便理想一度辜负了你,也不要背弃你对理想和美好的追求,因为你相信它们是存在的,你对它们的向往是真的。它不是要你堕入虚无,而是接受存在的虚妄,在荒原之上建立自己的意义。生活总在辜负一个人,但你可以接受这份缺憾,继续你的执着,哪怕重复西西弗斯式的反抗。


前不久,我写的一篇作品,浏览不少,还有稿费,本来是值得高兴的事,可却让我困扰。我发现:如果自己写出浏览率很好的作品,而下一篇浏览率不好,自己就会失落,在最初,当我刚刚发作品那会,这并不存在。还记得我第一次发文,写的是基耶斯洛夫斯基,只有400浏览,我却非常高兴,像有奶喝的孩子,不加掩饰地分享自己的喜悦。那时候,我完全没有浏览率的概念,只感觉自己被认可了,发出来就很高兴。


可现在不一样了,我越来越被其它标准困扰,有外界的期望,也有我自己的施压。这是一个危险的过程。为什么呢?标准越多,越放不开胆子,求全则事事难行。


《锵锵》讲王加位的一期,嘉宾就说过类似的话。他说,一些导演越走到后面,越想求圆满,顾虑越多,越放不开手脚,但圆满是很虚幻的东西,一味求全,等于固步自封。


当时还有一件事情,想来有趣。我的那一篇作品被某个大平台转载,那个平台知名度很高,一般发的都是专业评论人或成名作家的东西,可却突然转了我的作品。我高兴极了,就在朋友圈发:“我的作品被xx转了!”还特地用感叹号。现在我不会这样说话了,因为我的朋友圈已经有不少专业作家和评论人,他们都在大平台发过东西,这对他们来说很平常。你如果把这一件“平常”的事激动地昭告天下,他们沉默地看着,估计会觉得你没见过世面。就像城里人看进城的村二代,村二代望着高塔连连惊叹,城里人却早习惯了这般风景。


这会让一个人说话克制,更注重分寸,但它同时也在压抑你真实的情绪,而一个人如果还要有说真话的勇气,不能没有真实的情绪。国人不排斥说真话,像我们的身边人,经常会感慨:“现在说真话的人越来越少了。”这说明他们内心多多少少向往真话。但国人希望真话有分寸、不伤害自己,如果真话赤裸裸地脱口而出,他反而不喜欢,还会怪你鲁莽。


多么矛盾的事情。既然是真话,如何还要要求分寸?分寸换个说法,即是矫饰,被矫饰过的真话,就有虚伪的成分。你或许会说,自己不是要撒谎,而是“真话不全说,假话全不说。”但这样的“真话剪裁”,本质上并不真。一如你去写人物报道,你要选取材料,如果百分之八十都是正面渲染他的,只有百分之二十是中性的甚至负面的,哪怕你选的材料都真实无误,被书写出的人和真实的人怕也会很不同。谣言不需要用假材料,剪辑真材料一样可以办到。说话也如此。


所以,一位勇敢的作家可能就会遭遇“不识大体”、“有失分寸”的诘难,如果他真的要说真话,或者去还原一种真实的状态。尽管如此,这种“真”仍然很有必要,因为遵循一种“真”的精神,更可能在作品中精准把握住某种状态,而这种精准,是处处顾忌的人无法握住的。


有一部纪录片,是记录乡镇官员工作生活的。有一段,那位官员坐在办公室,一个又一个人进来托他帮忙,建楼、拨款、解决上访,人人都满口的感激话,几秒钟一个感谢,仿佛那官员成了活菩萨。这种环境,确实很吃一个人的自觉,要求一个人有自知之明。有的官员,在环境里泡久了,一言一行左右他人的大事,自己耳朵一松,就飘了、膨胀了,真把自己当个角儿。


其实这种困扰,官员有,写作者都有。当你写到一定阶段,你有作品突然走红,你会发现自己受到如潮的赞美。他们会说你写得很棒,会夸你前途不可限量等等,你如果想要那种赞美,那么后面写东西,你就会不自觉地往他们喜欢的标准靠。而如果你因为这些赞美,真的觉得自己在文坛是一号人物,你的大爷气就可能上来,你会失去写作很珍贵的一个元素,那就是虔诚。


我想起自己读一本导演日记时的感触,那本日记是电影《赛德克巴莱》的导演魏德圣书写,里面有一段: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参加这种座谈时,许多答非所问的窘境,但如今同样的问题回答久了,竟也积累出一定的答案。令我心虚的是,我甚至忘记这些固定的好答案,究竟有几分是出于真正的想法,真正的实话......答案像我的生活,我太容易满足于幻想,使我总在真实与谎言中迷幻。”


它让我想到我参与过的那些公共讨论会,文学、历史、哲学,或者以分享为由头认识陌生人的活动,我越是参加,就越想要逃脱,我在一步步熟悉应付它们的方式,使用那些装扮了门面的客套话,或者在不同场合重复那一套话语体系,我游刃有余地浪费时间,这让我惴惴不安。


一个人如果在谎言里沉浸太久而不自我警觉,说真话的欲望就可能慢慢消逝,他渐渐以为谎言是生活的本真面貌,而真话是一种冒犯,它在不同场合使用说明书般规范的语言,融入到一个模子当中,而他的本我就会随之一步步模糊。在每一个座谈会、研讨会、话题沙龙中,他只是一个促成会议顺利完成的零件,遵循着由在场者引导下的话语套路,他自己真正在想什么,在他的潜意识中已经成为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所以他应付会议的欲望胜过了表达真正看法的欲望,他伪装的模样暂时替代了他的真实面孔。


我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知道自己生气时写东西更有张力,也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知道写作不只要学习经典,还要冒犯经典。很遗憾,这些偶然,与课堂无关,出现在我自己的创作、和编辑、朋友的交流以及一次又一次生活的挫败。


非精英大学的写作课只会教你前半部分,却压制你的冒犯。他们没有告诉你,出众的文字不是“写得好”的文字,而是“认得出”的文字。“写得好”只是前提之一,甚至只是次要的前提,是否具有辨识度、是否有突破传统语言模式的潜力,这才是关键。


社会上写得好的人太多,你放眼望去,东边是一排排小周树人,西边是一列列小博尔赫斯,在楼上,还有穿旗袍的小张爱玲,他们都能写得好,可为什么他们留不下来,因为他们只是重复着模仿游戏,因为历史只需要“第一个”,不需要第一的高仿。


如果你阅读大师,却只能对他哈腰,你只是一个不真诚的跪拜者,多少大师年少时桀骜不驯、嚣张跋扈!他们能出来,靠的不是对权威的跪拜,而是旗帜鲜明的挑战。只可惜,今天的大学气氛不鼓励这种“嚣张”,知识分子埋头于大学,能学到扎实的技巧,却断断写不出真正杰出的作品。他们深陷学术论文和官僚会议,修炼出一套规范的言语模式。这套模式在同温层里如鱼得水,却限制了他们与广大群众的联系。如果有志传播知识,知识分子要会说人话,要懂传播,不要把劳动人民视为乌合之众,不要死守自己的小书斋。可以做考究的学问,却不必把自己隔绝。


今天的学术论文,仍是说理的重要手段,论文的规范严谨,其他文类难以企及。但这种处处规范的写作方式只适用于学术。知识分子可以把学术论文作为著书立说的手段,但要关照现世,必须掌握他法。这不仅仅关乎语言的美感,也需要倾听大众的意见。


在我接触学院知识分子的过程中,我发现很多人并不愿意放下身段,他们走出学院,还保持着论文腔,看轻其他语言。我想,说理远远不只论文一种方式,即便是早期的论文,也能文采斐然。只是,后来论文成了统治者规训知识分子的方式,所以在规整下要求更多。


学院知识分子该正视自己的不足,放下身段,好好说人话,积极和大众接触。在保持逻辑与原则的同时,提高驾驭语言的能力。而不是自我怜惜,别人不读他的作品,他便抱怨起别人的粗浅。甚至只求好作品被同温层的人赞赏。


同时,当写作者写到一定阶段,他还需要处理一个问题,那就是政治。“政治好比是音乐会中间的一声手枪响,它会破坏气氛。”但对于一个作者,政治犹如幽灵,你无法逃脱。每一个作者都需要处理自己与政治的关系,在一个高压的环境下,你是选择顶撞它、冲击它,还是不停闪躲,甚至公然献媚?


我尝试成为一位自由写作者,但其实并没有“自由写作者”,自由是非常有限的,是被指定的自由,一但越界,你的自由就要被收回。


所以,我需要很悲观吗?如果你是一个视图创造希望的人,这确实很悲观,因为你觉得创造越来越渺茫。但如果你相信天地之间本就无所谓希望,你好像又能坦然些。“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可天地为什么要仁?仁是人创造出的概念,天地本无仁。而在这天地之间的人世,无论是威权政府、统治阶层,亦或是平凡众人、孤魂游民,都将沿着它潜在的轨迹走下去,如果一个事物逆势而行,短期之内,它看起来坚不可摧、横行无忌,但自然仍会让它极盛而衰、骤然崩塌。


我并不认为明天会更好,也不觉得会坏到极点,也许我们正处于一个很飘忽和压抑的状态,而这种状态要持续一段时间。你无法要求整个状态瞬间扭转,但你可以自己找乐子,并寻找那些边缘者,一起稍微凿开一点缝隙。


很多人说这是一个文化高压的时代,思想的冬天越来越近。我认同这个文化高压的判断,但其实没有那么悲观。文化高压,思想未必衰朽,有时候事情是反过来的,越重管制的时代,人们的文字和思想成果可能越灿烂,只是它一开始是地下的,唯有稍微解冻,才会浮出地上。我们现在看八十年代初的作品,很多其实是七十年代的地下写作产物,阿城就说过:“七十年代算是一个活跃的时期......大家会认为是“文化革命”的时代,控制很严,可为什么恰恰这时思想活跃呢?因为大人们都忙于权力的争夺和话题,没有人注意城市角落和到乡下的年轻人在想什么。”


而且,写作与否,取决于环境好坏吗?恐怕未必。也许还是内心有无法克制的表达的冲动,又不愿意浅白地说,于是托付在笔端。写作其实是一件很平常的事,门槛很低,不必给它托付太多崇高的意义,否则将来你会很失望。


一位新的作者,在没有积累到足够名气前,他常常要面对浏览率的困扰。浏览率和作品质量相关,但绝不是关键原因。可现在的环境是:除了浏览率、编辑意见和圈内反馈,缺乏更多标准衡量你的作品。新作者能拉动浏览率,他就被重视。不能,他发布的机会就会少。这是个残酷的事情。有时候,你自己觉得自己写得好,你觉得你在用一个很严格的标准写这篇东西,不曾想发出来反应平平,甚至,因为种种原因,你根本发不出。可有时候,你只是写一篇应景之作,却无心插柳,收获虚幻的赞誉。


跟热点是赢取浏览率的黄金手段。有一段时间,甚至到现在,我仍感到跟热点是一件动机暧昧的事情。作者的动机只有作者知道,外界可以揣摩,但难以证实,读者也不会由于质疑“动机不纯”,就堵在作者家门口,揪着不放。但作者本人会跟自己较劲,说好听点为反省,其实只是内心隐隐不安,不直面它,就睡不好觉。如今有个词,叫“消费热点”,这个词有多重含义,这里单纯指“作者通过跟热点达成某种目的”。消费本身似乎是无罪的,但作者一旦被消费欲缠上,就容易不理智,容易说经不起推敲的话。


为什么消费热点?原因很多,我试举几个:


1.为了享受更多人看作品的愉悦;


2.为了增加自己的知名度;


3.为了所在团队的公众号运营;


4.为了赚取报酬;


5.为了保证完成每月规定的发文要求。


......


我愿意用一句话反省自身。《作为生产者的作者》中写道:“机械大生产时代的写作者,就好像流水生产线上的工人一样,他们所进行的事业已经不再是写作,而是“生产”,因为作品具有了时效性,或者叫保质期。一旦过期,就不再具有价值。”


当我撰写热点作品的初衷并非由于“纪念”或“探讨问题”,而是急迫地“消费”,比如我想给自己的号涨粉,我在发布的那一刹那,甚至那一段时间,看着蹭蹭蹭上去的浏览量,我的确会感受到一种让人迷幻的快感,一种成就自我的欲望的满足。但是它很快就会消逝,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虚无感和罪恶感。对,罪恶感。作为一个作者,作品就像一个产品,做好这个产品,是作者的本分,可如果由于某些原因,刻意将产品“扭曲”、“丑化”,自己就没有做好本分,自己就不是一个合格的作者。


其实动机这事,本是不必提的,很多人也说,动机不可测,不必因为动机批判一部作品,有的作品初衷也很功利,但也能写得十分出色,然而,如果一位作者在动机上不约束自我,对自己过于宽容,似乎也不妥。出于某种轻率的决定、浮躁的决定写出的作品,往往会比谨慎的作品更容易“丑陋”。


渐渐地你会发现:很多事情是你无法把控的,而这是身外之事,你太“紧要”,你真正要执着的事情就荒废了。其实写作究竟是为了什么?我倾向卡夫卡式的解释——靠写作来认识自己的本然、来辩证自己的责任与自由的书写者依然存在。写作本就不是为了留存而书写。


直到今天,在“跟热点”这件事上,我仍然处于没有想明白的状态,并不能拿出一个坚定的态度。如果坚决不跟,我是不是又太耿耿于怀所谓的动机呢?可有的热点我又确实有心纪念。如果跟,跟哪些?势必要筛选。我的权宜之计是不跟自己第一感觉“不适”也感觉跟了恰恰遂了对方意愿的热点;不跟自己完全不了解的热点。如果跟了热点,我希望尽可能保持作品的品质,至少基本的逻辑、架构得有,观点也需是自己的,引用的事例、数据等要准确,如果出错要认错等。


去年,我时常被一种魔幻感困扰,我认真熬半个月的稿子,应者寥寥。我一天之内草就的行文,却在头条成了所谓的百万爆款文。我感到努力和付出不成正比,也深深陷入怀疑。


如果随意为之甚至投机取巧,收获就大过辛苦耕耘,自己做这个有什么意思?


后来我发现不是这样,一时的随意和投机,短期内能给你带来暴利,但时间一长,戕害自身,不但对写作无益,也会让我自己陷入深深的矛盾。


作者要警惕成功者的困境。当一个写作者年纪尚轻、世故不深,他没什么可输的,于是他敢说话,爱发桀骜不驯的言论。这亦是一种现实策略,年轻人通过特立独行、飞扬神采引起权威和大众的注意,使自己不至于过于寂寞。


倘若这个作者有点实力,能抓住机遇,到一定阶段,他就会遭遇成功者困境。


表面上,他跻身名流,在社会上有了地位,说话有人听,有人服,有了话语权。可是,他如果没有清醒的意识,和对理想坚决的求索,他恐怕将失去“孤独的自我”,只会了做人的本事,说起话来,拈轻怕重,瞻前顾后,便是从一个锥子,活成了鹅卵石。


写作者需要关注,需要交流,但警惕“过多的交流”。要写出独特的作品,唯有提炼自己最深刻的精神困境,让自己在适当的孤独中保持独立的力量。这绝不是叫写作者悲观厌世、故意隔绝,而是要写作者始终保持一个有距离的姿态,审慎地站在狂热与泡沫一旁。身为作者,注定不该迷恋中心的权威,而要坦然于边缘人的角度,与孤独为邻。


写作毕竟是一种生活方式,生活不是卖给别人看的,首先还是自己需要,自己喜欢,才选择这种活法。


如今,我把自己写的东西归纳为两类。一类作为一种生活方式,满足的是我的精神洁癖或自我表达的诉求,它包括又不限于小说、诗歌、散文、文化批评以及一些论文式的作品。另一类作为一种工作的产出,我不会遮掩,如果不是因为工作,因为稿费,我可能不会去写它们。这类作品多是有时效性的稿子,或者媒体的约稿。前者不比后者高级,没有后者,只写前者,我将来的生活是个问题。但只写后者,不写前者,到底是满足不了我的内心诉求。


在这一点上,我是一个有私心的人。我渴望表达自己甚于改变别人,我对世界的看法总体来说比较清淡,万物自有它生存的逻辑,世界与他人不会轻易因你而改变,而人性的变化,往往远远滞后于技术的革新。所以从工业革命到信息时代,社会天翻地覆,但人的性子,却似乎无大变化。今天,我们再读一些前贤的作品,它所反映的人性,和我们日常生活感受的,没什么不同。


我的另一个私心是希望自己有更多的读者。有的作者是完全我行我素的,爷就写这些,你们爱看不看,有多少读者,他并不在乎。但我好像还是在意读者的感受,去年,当我和一位朋友探讨后,我确定了这一点。真是虚荣,我无非是会为一点认可与陪伴沾沾自喜的人,多一些读者,好像自己就能踏实,明明这都是虚拟的存在,落到现实里,谁又认识谁。


我曾经写过一些关于孤独的作品,看上去我很喜欢孤独,但我对孤独与热闹有着复杂的感觉,我并不毫无保留地喜欢孤独,也不完全排斥热闹。班级聚会、辩论队聚餐,这也很热闹,却是温暖的回忆。被人疏远,一个人走在秋日的茫茫月光下,忘了穿外套,多么孤独,并不好受。


不可能完全孤独罢,尽管孤独对于写作者是一笔宝贵的财富,它赋予了你一个局外人的眼光,让你能写出更尖刻的作品。但陪伴总是很重要的,一些世俗的乐趣与欢喜,也需要陪伴。


于我个人,“点到为止”、“心照不宣”的陪伴是我所推崇的,这就像诗画,太满了,便觉臃肿。陪伴不是日日夜夜的守护与聊天,而是你与我相知,我们知道,彼此可以在人生漫漫长路中倾心托付。将来,我们都会有各自要忙的事,我们可能良久才见一回,但这没有关系,知道有你,那就足够了。


我也在努力致力于成为一名“作家”,而非纯粹的“写手”。


最后,再分享一个自己读书那会写的第一个短篇故事,作为结尾吧。


《当你孤单》


(一)


夜,浓稠的像一团化不开的墨水,泼洒在空中。


月牙儿悄悄地从云中探出脑袋,眨了眨眼睛,又马上缩了回去。


日光灯下,只有笔尖与粗糙的纸张接触的声音和唰唰的翻书声。


“嘎...”


门轻轻地被打开,一道人影从外面晃入,搬了张桌子,找到墙角悄悄坐下。


谁也没有抬头,那道人影坐下后也安静了。


教室里只有唰唰声。


青春,是一本不能往回翻的书。


这些蹉跎了些许岁月的人儿,面对前方巨大的十字路口,已经没有心情再抬头浪费这宝贵的一秒了。


他来的很安然,没有掀起任何风波。和他的名字一样,安然。


(二)


“砰!”


一叠厚厚的作业本堆在了安然面前。


“唔,安然,”烟儿自顾自的拿起安然桌上的课本,仔细端详了一番,然后伸出手,张开纤细的五指道:“拿来。”


“什么?”


“作业。”


安然看了看气喘吁吁的烟儿,又看了看那叠如山的作业本,摇了摇头,起身捧起了那堆作业本。


(三)


烟儿沉默地走在前面带路。


安然,同样一言不发。


明晃晃的走廊上只有鞋根敲打在地板上的声音。


“谢谢。”


烟儿轻轻的说。


安然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不过转身离去的刹那,烟儿还是清晰的捕捉到了安然嘴角的笑意。


(四)


上课时,安然总是一个人安静的坐在墙角,望着窗外,眉宇间也似乎总有解不尽的忧愁。


安然的表现,让带领多届高三斩获荣耀的班主任看的直皱眉头。


“他只呆一个星期。”班主任如是安慰自己。


安然自习课时总会消失。


没有人知道他去哪了,也没有人关心他去哪了。


只是坐在教室里的烟儿时常能听到口琴声。这是在安然来了之后才有的。


琴声反反复复只有一首曲子《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烟儿识得这首曲子。


安然不喜欢说话,也似乎没有朋友,但他总会在烟儿交作业的时候准时出现。


(五)


又是一节自习课,老师在洒下漫天试卷后毅然大步流星的离去。


烟儿望了望安然,依旧空空如也。


这次她决定出去看看。


漫无目的的在操场上游荡了一圈。


“说来,这还是身为好好学生的自己第一次旷课呢。”烟儿自嘲的笑笑。


无意在教学楼旁的草坪上发现了安然。


安然还是这样的与环境格格不入。


明明是生气盎然的初夏,却偏偏带着一股萧索的味道。


烟儿静静地走到安然身边,缓缓坐到草坪上,默默地倾听着。


“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


会不会想找个人来陪


你的快乐伤悲....”


曲毕。


“安然,我们是朋友吗?”


安然点了点头作为回答。


“那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烟儿的声音透露出一丝紧张。


安然偏过头,诧异之色从眼中一闪而过,“嗯。”


烟二捏了捏拳头,似乎鼓足了勇气。


“你相信童话吗?”


烟儿原本不是打算这么问的,不过话到了嘴边,就变了。


安然看着烟儿,若有所思。


“对不起,再美的童话,”安然顿了顿。“也只是童话。”


烟儿默然。


安然站了起来,拍了拍裤管,向前走去。


就在烟儿以为只能又一次目送安然孤寂的背影的时候,安然顿住了脚步。


“哦,烟儿。”


“啊?”


“明天,明天我就走了。”


“走了?什么时候回来?”


安然笑了,摇了摇头。


只留下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不过这次,他一直仰着头。


(六)


是夜。


烟儿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同寝的呼噜声让她更加难以入睡。


“安然明天就要走了。就这样结束了吗?不,我要告诉他,只要坚信,童话是可以存在的。”


带着执着的信念,烟儿沉沉的睡去。


(七)


次日。


盯着空荡荡的墙角,烟儿怅然若失。


她还是没能见上安然临行前的最后一面。


安然,就像是这初夏时节的一场急雨。


来的没有任何征兆,去的也急。什么也没有带走,什么也没有留下。


一整天,烟儿都无法真正静下心来听课。


心中萦绕的感伤始终挥散不去。


晚自习。


多愁善感的同桌正在做数学题,忽然感叹了一句:“平行线,真实可怜呢,无论多么努力的延伸,也始终不会有交点。”


平行线?可怜?那相交线又怎么样?


当有了交点之后,却发现只能渐行渐远,这又算什么?


有的人,出现在你的生命中,仅仅是为了给你上一课。


有的人,即使再挽留,也只能是过客。


有的人,离去了,就只能恋恋不舍。


莫名的烦躁。


烟儿打开了抽屉,却意外发现课本下放着一张卡片和一把口琴。


卡片上写着:


我不相信童话,


但这个世界


总要有人相信童话。


还有,谢谢你,烟儿。


——安然


烟儿笑了,很释然。


明亮的日光灯下,还是只有唰唰的翻书声。


不过宁静的校园里偶尔会响起一段旋律:《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


......


感谢看到这里的各位大佬,与诸君共勉!


每个人的心中都曾有童话,也愿每个人都能永远相信童话!


愿你们都能够在追逐梦想的途中了解真我,收获快乐,最终,梦想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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