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提前推行无烟煤(2)
看着官舍外,因为李承千一句话而陷入忙碌的皂吏和官员,长孙无忌心里百感交集。
再看面前,一众打坐参禅似的同僚,长孙无忌竟忍不住叹了口气。
见长孙无忌如此,魏征忍不住笑了。
当初李承千推广红薯,魏征因为染病,并未能够第一批吃到。
刚刚长孙冲提起红薯,言语中多少带有调侃朝臣和灾民争抢吃食的味道。
而他魏征是后来才尝到的,自然不在其列,因此越看长孙无忌的表情,他便越是觉得有趣。
长孙无忌见魏征如此,轻咳一声,问道:“魏大人,明日便要推行新煤,万事皆还未定,你如此神情,似乎不妥吧?”
魏征忍着笑,冲长孙无忌说道:“大人莫要误会,魏某笑,乃是觉得如今长安的情形有趣,并非因为大人,更不是因为这新煤。”
听魏征还在狡辩,长孙无忌也懒得掺和,他冲其余官员问:“殿下此举,你们有何看法吗?”
一名老臣有些紧张地说:“卑职以为,殿下虽然从未出错,可这次如此突然,难免手下人不会出错,因此大人若可能,还是该劝劝殿下啊!”
长孙无忌刚想回答,另外一人却抢着反驳。
“大人此言差矣,殿下天纵之才,岂会出错,若是长孙大人去劝,惹恼了殿下,这责任有谁来负?”
……
众人你来我往,不一会儿便吵成一团,长孙无忌见了,只能摇了摇头。
他冲魏征交代道:“如此大事,我还得先去户部知会一声,这边便拜托魏大人了!”
说完,他也不管众人还在争论,便先离开了。
到了户部,长孙无忌发现,这边比之中书省也没强多少。
因为长孙冲第二站便是这里,所以此刻户部也已经得了正式的消息,被要求安排地点和人手,准备分派和推广事务。
按说,这倒是不会出什么乱子,毕竟户部本就常做这些事情。
可怪就要怪长孙冲这家伙有心卖弄,来了之后,并没有像去中书省那般直接进去,而是在门口要求户部主事的堂官出来。
就这么着,在一众官员和皂吏的注视下,长孙冲将李承千的口谕宣读了出来。
于是,一场关于无烟煤是什么东西,以及李承千是否异想天开,还有他提前推行是否能够成功等一系列问题的辩论,便在户部展开了。
比起中书省官员的信息广泛,户部官员虽然显得有些闭塞,可能力却是不俗。
当长孙无忌以为他们的争论会延误工作时,他发现,自己的担心完全多余,因为这些家伙,居然可以一边搬东西做记录,一边和同僚争辩。
对于一心二用的本事,长孙无忌的确有些羡慕,可如此乱局,他自然不好多待下去。
就在他想要寻个理由离开时,侯君集却是风风火火地找了过来。
一见面,侯君集便问道:“殿下决定提前推广无烟煤?”
长孙无忌点了点头,却也不多做解释,毕竟李承千的那个理由实在有些羞于启齿。
侯君集对此似乎并不在乎,他也不去打听原因,便直接切入正题。
“殿下可曾说这无烟煤的细节?”
长孙无忌狐疑地看向侯君集,他知道这厮平素就世故圆滑,今天这么直接,多半是有什么事情。
见长孙无忌眼神异样地看向自己,侯君集急了。
他解释道:“虞世南和薛万彻他们都说殿下是想到办法去掉异味了,我不信,便同他们打赌。”
说到这里,他自己似乎也觉得尴尬,因而顿了顿才继续说。
“我听说太子准备提前推行,便觉得你或许知道消息,这才来找你,让你和我同去赴宴,也好做个佐证。”
听见薛万彻,长孙无忌这才想起来,征讨梁都师后,薛万彻得了李二陛下恩准,回家休假,本月才刚好假满。
想到李承千今后或许还需要任用此类良将,于是问道:“薛万彻也会去?”
侯君集点了点头,答道:“这个自然,今天就是薛万彻的接风宴,你说他会不会去!”
得了这个消息,长孙无忌不再犹豫,直接答应了下来。
而当长安城的权贵们因为李承千的命令,而开始私下争辩甚至设局开赌时,接收吐蕃土地的大军中,因为李承千的无烟煤,也引发了一场“舌战”。
一切还需从大军离开长安前说起。
当时,李承千制作了一批无烟煤,将其交给了李靖,其本意是想让李靖带着技术,到了吐蕃、龟兹一带后,能够利用本地的煤来进行生产。
毕竟军方有了这个技术,自然能够更好取暖,也更容易进行推广。
至于后来所发生的包括为了流民推广无烟煤,以及大军中的分歧等事,却根本不是李承千和李靖会提前预料到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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