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画与真人相差仿佛。
极度逼真。
将程咬金狼吞虎咽吃鸭子的形象，画了下来。
“这画，也太真了！”程处默一时间，竟然也分辨不出来。
反而因为太熟悉，乍见之下，吓得屁滚尿流。
此时细看，不禁啧啧称奇。
“还以为我老爹来了。”
王五笑道：
“程将军形象威武，特征明显，民间大多认识。”
“你们看他，吃的如此开心。旁人见了，定然也会食指大动。”
确实，像咬金哥吃的那么开心。
难免不被勾起食欲。
最重要的是，与卢国公坐在一起吃饭，岂不是很有排面！
秦怀道问：
“不知是哪位国手的神作？”
王五笑道：
“画的还行吧，神作谈不上了。”
秦怀道连连摇头：
“御史这就偏颇了，当代名家阎立本的画，我也见过不少。”
“比起这一副，差的很远。”
“这幅画如果不算神作，阎立本恐怕没脸见人！”
王五笑道：
“夸张了，夸张了，哪有那么好。”
程处默摇头道：
“御史谦虚了，我娘出生河东崔氏，也算传承千年。”
“见过的名画不知凡几。”
“但要像这幅一样，传神逼真，犹如真人就在眼前。还真的没有见过。”
“还请御史告知是哪位高人所画，我想请他到家中，为二老画一张，一定重金答谢。”
秦怀道也说道：
“我也是这个意思，还请御史引荐。”
王五笑得跟多花似的：
“你们这样夸，我实在太不好意思了。”
“我就昨晚随手画了一张而已，别太较真，别太较真。”
程处默，秦怀道，以及店里的伙计们。
全都目瞪口呆。
“居然是您画的！”
太不可思议了。
在众人想来，如此画技，不练个十多二十年，根本不可能具备。
王五才多少岁。
才8岁啊！
程处默口无遮拦的嚷道：
“您就算从娘胎开始学画，也才8年啊。”
他话一出口，就发现不对，连忙道歉。
王五不在意，欣赏大家瞠目结舌的模样，开怀大笑。
就在此时，一队官差闯进酒楼。
王五等人虽然在三楼看到了，也没在意。
自己堂堂三品御史中丞，哪个官差敢来闹事，不想活了？
继续吃喝玩乐。
谁知，下方居然传来喧闹声！
不一会变成打砸声！
王五眉头一皱，说：
“我们下去看看。”
几人走下酒楼，就看到钱费正与几个官差对峙。
相互叫嚷着什么，听不太清。
程处默大吼道：
“安静！”
他的嗓门犹如轰雷，震的在场所有人，耳朵嗡嗡作响。
果真安静下来。
王五心想，这跟班好用，
问：“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官差走过来：
“官府办案，闲杂人等走开！”
这时候满堂食客都避到两旁看热闹，生意没法做了。
见王五等人丝毫不退。
王五这小孩，还站在最前头。
那个官差不耐烦的伸腿，竟准备踢王五！
秦怀道跨步上前，单掌劈下。
一招就把那个不长眼的蠢货打倒在地。
“好武艺！”
王五对这两个跟班，太满意了！
秦怀道说：
“御史中丞王大人在此，尔等不要放肆！”
几个官差这才正眼看过来。
但是他们居然一点都不害怕。
丝毫没有过来道歉的意思！
王五感到蹊跷。
认真看几人的服饰。
一袭廉价皂衣，无品无级，确实是衙门里最低等的小吏。
怪事了，他们哪里来的胆子！
王五问：
“你们是什么人，哪个衙门的？”
为首一人，微微抱拳道：
“在下户部捉钱令史颜长东！”
捉钱令史？
秦怀道和程处默脸色同时一变。
王五却没有听说过这个官职，问道：
“捉钱令史是做什么的？几品官？”
秦怀道低声道：
“捉钱令史是陛下几个月前新设的职差，无品无级，却地位特殊。”
“他们是陛下，专门用来放贷的！”
王五挑了挑眉。
颜长东一点都没用面见三品官该有的谦卑，大刺刺的问：
“王大人，这酒楼是你家开的？”
王五当然不会给人留把柄，摇头：
“不是，我只是来用膳。”
颜长东笑了：
“那王大人，就站在一边吧，别拦着我们奉旨办差！”
他把奉旨办差四个字，加重了语气。
根据经验，只要这四个字一说，无人敢阻拦他们。
王五沉着脸，不说话。
心中暗道：
“李二，你给我等着！”
小本本已经记下这一笔。
颜长东以为王五怕了，得意一笑：
“钱老板，你也看见了，怎么样？答应我们的条件了吗？”
钱费知道王五想听原因，故意道：
“刚才气晕了头，没听清，请令史再说一遍！”
颜长东说：
“你听好了，你们有闲酒楼，夺得‘天下第一厨’的名号。”
“想必急需钱财扩大经营，我们捉钱令史，奉皇上旨意，专门给民间经营困难的商贾放贷！”
钱费说：
“回令史的话，我们有闲酒楼，本金已足，不需要借贷。”
颜长东怒吼道：
“放屁！皇上说你需要借贷，你就需要借贷！”
王五眉头一挑，没说话。
钱费苦着脸：
“不知我们需要借贷多少？”
颜长东得意的说：
“一开始，我觉得你们贷80万文就可以。”
“但是现在我觉得，你们需要贷8千万文！”
8千万文！
所有人都被这个天文数字惊呆了。
王五道：
“大唐一年赋税，也不过32亿文，你准备放贷出40分之一大唐赋税。皇上会把这么多钱给你？”
颜长东气急败坏道：
“这用不着你管！”
王五不说话了。
颜长东继续道：
“皇上说了，‘放贷一年的利息，怎么也得有百分百！’”
王五再次将李二的金句记下。
颜长东：
“所以呢，你每个月还8百万文，一年还清本息！”
钱费苦着脸：
“就算把店卖了，也不值8百万文啊！”
颜长东得意道：
“所以你把店卖给我，然后帮我打三年工，就可以了。”
“放心，我不会亏待你，每个月给你500文工钱！”
王五冷声道：
“你这么嚣张，就不怕御史参你？小心赔了夫人又折兵！”
颜长东哈哈大笑。
他身边的跟班说道：
“御史？哈哈，你还不知道吧，你们御史的俸禄，都是靠我们捉钱令史赚的！”
王五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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