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噤若寒蝉,无论是想要趁势押宝的蒙古人,还是前来观礼的使团,均沉默不语。
庞斑目光漠然扫过所有人的脸,无一人敢与之对视。
也让所有人意识到,即便铁木真故去,蒙古人仍旧是草原上最强大的势力。
甚至可以说,除非中原整合成为一国,否则蒙古就是当世最强者。
众人心中愤然之际,脑海中又不免闪过宋子青的身影。
宋子青非但拥有他们远远不及的超卓武功,更拥有他们不具备的强悍勇气。
众人心中均感慨:如此心志,如此武功,将来中原必有他一席之地。
庞斑三言两语便控制住了场面,所有人安静的站在原地,唯有范遥一人提前走脱。
……
……
范遥疾驰在大都城内,他已经用尽全力,丝毫不吝惜真气消耗,如今最要紧的就是要快!
要赶在蒙古人反应过来之前做成此事。
宋子青今日所行之事,本有部分原因就是要唤醒汉人心中的血性。
范遥就是受到感染的第一人。
目睹宋子青之壮举,他心中沸腾几乎不能自控。
只是,宋子青与庞斑的短暂交锋不是他可以插手的,故而保持沉默。
其实,若有余力,他甚至不惜生命,也愿助宋子青脱身。
好在,宋子青安然离开。
但范遥心中沸腾的火焰却没有熄灭。
他要做一件大事。
只见他在大街小巷中穿梭,直至来到一处极隐蔽的角落,停了下来。
敲敲门。
“什么人?”门内响起一个警惕的声音,中气十足,显然武功不弱。
范遥清清嗓子,努力适应着多年不说话的声带。
“熊熊圣火,焚我残躯。”
木门突兀被打开了。
几位男子手持刀剑,面色警惕,隐隐成包围之势,将范遥围在正中。
一人沉声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来这里?”
范遥毫不犹豫,双手作火焰飞腾之状,放在胸口。
“明教光明右使范遥,诸位是哪一门的兄弟?”
那人惊呼道:“不可能,光明右使早就失踪了!你在诓我们?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认得他,他是汝阳王府的走狗,唤作苦头陀的!”
几人均抽出武器,就要动手。
范遥一声大喝:“老子就是范遥,为了一个秘密潜伏汝阳王府多年,装作哑巴,你既知苦头陀,当知苦头陀从不说话,可我今日却开了口,这岂非是卧底汝阳王府的明证?”
那人犹豫了一下,“确有此事,苦头陀是个哑巴。”
几人这才相信,均低头道:“见过范右使!”
范遥心急如焚,当即道:“召集城中所有弟兄,要快,我要带你们办一件大事。”
那人道:“全部?那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才潜伏下来的搜集情报的精锐。”
范遥急道:“谍子可以再派,但此事过了今日,就再也办不成了!”
那几人终于选择了相信范遥,旋即,一道烟花飞上半空。
这几日本是铁木真的万寿庆典,城中放烟花的不在少数,并不显得突兀。
唯一不同的是,这烟花图样怪异,很容易被有心人发现。
一刻钟之后,范遥身边已经汇聚了数十位明教好手。
他心知时间已经不多,不再等候,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疾驰出城。
如此作为,是极耗真气的,刚刚出城不久,便已有人气喘吁吁,见范遥未有丝毫停歇的样子,忍不住问道:“范右使,我等稀里糊涂跟你出来,放下多年的经营不说,到底要作甚,你总要告诉你一声吧。”
范遥回头瞧见城门缓缓关闭,不由暗道侥幸。
见众人均十分疲惫,这才停下脚步,沉声道:“你们可知宋子青?”
一人振奋道:“当然知道!前些日子他火烧汝阳王府,可是大大涨了我们汉人的脸!”
“是极是极!如今,就算蒙古人也高看我们一眼,不敢轻易欺辱。”
范遥暗道:原来不知不觉间,宋公子的名气已经深入底层了吗?
不过,如此更好,正好助他成事。
范遥恭敬道:“宋公子今日又做了一件好大的事!”
众人均道:“什么事?”
他们居住的地方离会场很远,并没有听到宋子青的声音。
范遥叹道:“宋公子真乃人间真豪杰!他今日于庆典会场将铁木真刺杀当场,血溅五步!”
明教众人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面面相觑。
铁木真是何等人?
或许江南的人不知道,但这些人均潜伏大都多年,最明白不过!
没有铁木真就没有如今强悍的大蒙古,他们早就在内心认定,铁木真必为中原未来最大的敌人。
如此人物,竟然被刺杀了?
范遥叹口气,道:“不相信是吧?若非亲眼所见,我也不信,这事简直匪夷所思。”
他一字一顿,道:“但,我就在会场,亲眼目睹宋公子一刀破金轮法王,一刀杀铁木真,又与一位蒙古绝顶宗师互换两刀一拳,从容离去!此事,千真万确!”
众皆哗然。
旋即一种奇异的自豪感自心中油然升起。
铁木真又如何?蒙古人心目中的神又如何?
还不是被我汉人豪杰一刀宰了!
心中均对宋子青崇敬至极。
范遥又道:“我潜伏汝阳王府,原是为了调查前教主阳顶天之死,但目睹宋公子所为,我忽然顿悟了。”
“纠缠于一教之事,何其本末倒置也!”
“宋公子为国为民,铁木真一死,蒙古人必内乱,南下的脚步至少减缓五年!”
“枉我昔日自以为忍辱负重,其实简直如同笑话,何曾及得上宋公子半点?”
“因此,我决意为中原百姓,亦为宋公子办一件大事!诸位可愿随我范遥走上一遭?”
明教众人早已听得热血沸腾,纷纷道:“范右使你说吧,为宋公子办事,莫说一件,便是千件百件,吾等绝无二话!”
“为宋公子这等英雄人物办事,便是刀山火海,在下绝不皱眉!”
范遥见众人群情激奋,心中暗叹一声。
他方才提及阳顶天之死,这些人毫无反应,显然对这些底层教众来说,阳顶天不过是个遥远的符号罢了。阳顶天之死,更像是明教高层的私仇,与教众毫无干系。
而宋子青却仅仅用两件事便征服了这些人,赴汤蹈火都在所不惜,足见两者之区别。
范遥细细一想,自己不也是被宋子青唤醒了热血吗?甚至愿意十数年潜伏一朝暴露。
他微微一笑,也许这就是人心所向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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