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别想着逃跑了,我们是不会让你逃掉的,你唯一的生路,就赌上一切来与我一战,即分胜负,亦决生死!”
夏尔的声音不宏大,不响亮,不尖锐,不低沉,但在它响起的瞬间,仿佛一下子四周的声音都被压了下去,呼呼风声,筋骨雷鸣,全部消弭无形,只剩下了这一道平静的声音。
刀身微微颤动着,有灼热的血液,顺着刀刃流淌,刀尖刚好触地。
刀刃上沾染的血液,以刀尖较刀刃水平低而流落。
丝丝粘稠的血液,顺着刀身,滑落到地面。
“可恶的家伙...”凝视着眼前的夏尔,沙摩弥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翳。
他刚刚被夏尔重创后企图逃跑,但是刚有动作,就被一发子弹狙了回来。
那名隐藏起来的狙击手的意思很明确,想走就要挨狙!
他们在拿自己当磨刀石!
沙摩弥很是恼火,却又不得不去按照对方的企图配合着。
因为,对方的态度很明显,就是要逼着他去与眼前的年轻剑士进行对决,他如果有逃跑的念头,一定会迎来狙击手的子弹。
想要破局,唯一的办法,可能就是尽快将眼前的剑士解决,然后趁机溜走。
可是这个办法,也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
眼前的这个剑士的潜力非常的大,沙摩弥清楚意识到,对方有战斗本能的存在,按理来说,应该是只有历经无数次战斗的人才能将战斗的技艺化为本能,将战斗的意志刻入每一寸血肉之中。
可对方如此年轻,也能做到这一点,只能说是天赋异禀了。
不得不说,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狗的差距都大!
不过,沙摩弥这种人,可都是亡命之徒,可不是什么孬种,也绝不会坐以待毙的!
想要拿他当磨刀石,就要有崩断刀刃的觉悟!
更加凶戾的气息,如同蓄势待发的凶兽,猩红色的杀机在他那双异色的瞳孔之中涌动,沙摩弥脸上带着疯狂的狰狞,俨然一副癫狂的模样!
战斗持续到现在,沙摩弥的身上也已经不止有一处刀伤,胸前的那一处挨得必杀——虎咆的伤痕最长,一直往外渗血。
由于高强度的交锋,沙摩弥的身体在急促呼吸地带动下,不住的颤抖,导致血冒地更快了,沙摩弥大口地呼吸着,尽量稳定自己的情绪。
“呲!”夏尔没有给他太多喘息的机会,下一道攻击接踵而至。
寒光横闪而逝,如疾风闪光般的迅速。
空气仿佛被撕裂,化为狂风利刃在沙摩弥的脸上割出一道伤痕。
沙摩弥已经是越打越心惊,两条胳膊甚至都开始隐隐发颤。
通过激烈的交手,他已经越发清楚的感受到夏尔的实力,甚至比起自己猜测的还要强横!
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夏尔所展现的实力都远不该是他这个年龄能有的水准。
“该死!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怪胎!”沙摩弥的心中大为恼火。
“我能感觉到,你正在变得虚弱。”夏尔攻击愈发快准狠。
“那又如何?你真以为这样就吃定我了?”沙摩弥的脸色黑如锅底,仿佛能刮下一层黑色的灰。
“咳咳!”咳出一抹血丝,沙摩弥面色狰狞恐怖,额头青筋暴起,恶狠狠的盯着夏尔——既然要比谁疯谁狠,那他也不会怕!
同样是先祖留在血脉中的宝贵遗产,有的人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刻,会爆发出所有的力量智慧进行亡命反扑;而有的人则会全身紧张麻痹,呈现出一种僵立不动的状态。
这是两种不同的生存方式,来自人类远古的祖先面对猛兽的经验。
有的人通过爆发潜能与猛兽做生死一搏,有的人通过保持静寂避免引起猛兽的注意。
无法说两种应对方式谁对谁错,这两种方式都通过人类基因,流传到了现代,说明在种族传承的方面,两者都是胜利者,都有宝贵的可取之处。
现在,生命的危机感,便是让沙摩弥开始准备全力反扑了。
“小子,如果我真的拼命,也不是不能让你付出代价的。”
夏尔却是不闻不顾。
在这种生死搏杀之间,他对于刀术的领悟终于有了更为深刻的理解,尤其是此刻使出的老剑客的基础刀法来,越发熟练起来。
一刀接着一刀,破风声愈发刺耳。
冰冷的金属与灼热的血液,在两道人影之间抛洒着,两个人之间的战斗显得异常血腥。
微微喘息着,连续强烈的战斗让夏尔的体力,也多有消耗,毕竟一直在疯狂劈砍,更不要说其中还要格挡闪避以及跳跃挪腾,让他的体力状态有些不乐观。
虽然配合范·奥卡,他可能会有更好的捷径可走,但是,有时候,男人也是需要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厮杀洗礼提升。
他要走的是剑客之道,只要还有手,手上还有剑,那他依旧是剑士,一个让人畏惧的剑士!
夏尔半眯着眼,身上同样散发着极度的危险气息。
如果可以,他自然希望倚靠自己的力量,击杀对方。
当然了,如果事不可为,他也不会迂腐的不要范·奥卡的帮助。
他现在所在的,到底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真实世界!
更何况,他今天是来狩猎的........不是来比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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