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梦幻

阴郁的天空，分不清几点。墙上的钟表由于没了电，只剩装饰作用。天色渐暗，父亲还没回来，早就做好的饭菜，也慢慢变凉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自己看着一动不动的钟表眼睛开始发沉，昏沉的脑子想要睡觉。就在自己快要，睡着的时候，远方传来了光亮，我知道，那是父亲回来的信号。每次看到手电筒的光，自己就知道父亲回来了。那是他为了让我看到专门买的手电筒。

??父亲一瘸一拐的，打着手电筒。慢慢走到了家门口，脸上还带着伤，衣服也变得破烂不堪。浑身散发着刺鼻的酒味。当看到我的瞬间父亲突然哭了起来，久崩的情绪终于得到释放。父亲是个老实人，我从没看到他哭过。就算说着他从前的苦难生活也没有过如此失态的情绪，我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父亲给我说母亲回不来了。不会回来了。。。我知道他一直，都想要有个完整的家庭。就算不是特别美好，他也能忍受，因为他觉得自己活着都是幸事了，有个老婆孩子，那还不做梦都笑醒。所以父亲对生活每天都很有热情。可是现在，母亲的离去让他悲痛不已。

当天父亲一边在街上摆摊一边打听着母亲的消息，就在父亲快要收摊的时候，有人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告诉父亲在什么地方，看到了母亲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其实母亲和父亲在一起很多人都在里里外外的看着笑话，因为母亲不管之前和现在都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女人。父亲奔跑着，走到了那人所说的地方。他看到了母亲面带笑容的躺在某个男人的怀里。男人面带凶相，看了一眼这个踉踉跄跄跑过来的汉子。他认识父亲，也知道父亲的身份与母亲之间的关系。他也不在意这些，因为父亲奈何不了他。母亲也只是个让他偶尔开心的玩具，对于他来说女人什么的随时可以有，他只是特别喜欢挑逗人性之间的绝望。

父亲喘着粗气，看着母亲与凶悍的男人。男人名叫王昭刚，他知道王昭刚是这个镇上的霸王，看谁不顺眼动则就是断手断脚。他的大哥王泽焕是市里公安厅的厅长。所以在这个镇上所有人都看他脸色，乡间也经常流出一些，得罪他的一些悲惨故事。

父亲，怯生生的看着眼前的大哥，鼓起勇气问了下母亲怎么不回家，母亲没有理父亲，抬起眼皮对王昭刚说道，这是哪家来的叫花子来刚哥这，讨要赏钱。赶紧滚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刚哥，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切，淡淡的问道，季莲，想不想给这个邋遢的乞丐回去啊。季莲是母亲的名字，母亲听到问话后，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眼神轻蔑，嘴角冷漠的说，我又不认识这个邋遢的死坡子，为什么给他走啊。刚哥你是不是讨厌我了。说着眼角泪水开始打转。刚哥对母亲的表现还算满意，表情冷漠的对父亲说，听到了吧。她不认识你，还不快滚。

父亲由于为了找母亲和照顾我。每天回家弄好一切后，躺下就会睡，所以显得略显邋遢。此时父亲表情纠结，突然走上前去。拉向母亲的手，想拉着她回家。突来的动作，让大哥愕然，刚哥嘴带讥讽的说道，还有不怕死的人啊，还有不怕我王大嘴的人，竟然敢抢我的女人。我到要看看这个坡子有什么胆量，敢来我这撒野。说着一脚踹向了父亲，旁边的打手直接扑倒父亲身上，父亲使劲挣扎，动弹不得半分。王昭刚，张了下大大的嘴。露出森然的牙齿，问道，李大海你是不是还想把自己的另一个腿也变瘸，是不是想每天都爬在地下。。哈哈。。

父亲双目充血的愤怒着，身体被打手们压的死死地动弹不了。只能破口大骂着，母亲在旁边像受到惊吓似的，突然出手打了父亲几个耳光。说道，让你闭嘴听到没，刚哥不给你一般见识是因为看到你是个瘸子，不是让你蹬鼻子上脸的。赶紧，别在这吵闹快点滚。然后笑眯眯的和刚哥说，刚哥他只是一个瘸子，咱别生气。别和他一般见识。在母亲的哄闹下，刚哥表情变得缓和。毫不在意的说着，谁还会和一个坡子有啥见识，刚才只是吓唬吓唬他的。。说完吩咐了手下，让手下的人放开了父亲，然后又踢了父亲几脚后离开了。

父亲被他们放开后，便一屁股的瘫在了地上，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母亲她们离去的背影。他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去挽回母亲了，也不顾自己满身的灰尘慢慢的艰难的站了起来。拖着自己更加沉重的坡腿，沮丧的走在回摊位的路上。一路上很多人对父亲指指点点的讥笑着。落井下石，看笑话是他们最喜欢做的事，他们总是对比他们还要弱势的人。展现可怜的优势，刷着自己的存在感。父亲失魂落魄的走到摊位上，扛着自己的工具箱一路一瘸一拐的走向了小饭店，徘徊了一会还是舍不得进去吃饭。于是走向了旁边的小卖铺，买了一瓶廉价的白酒，仰头一口下去喝掉了一半，辛辣的白酒刺的父亲猛烈的咳嗽着，眼睛变得通红充满血丝。父亲继续仰头喝着手中的白酒，解放着自己心中的苦闷，几口下去酒瓶见底。父亲身体也开始有点摇晃，本来就坡的脚走路更不稳定，没走两步父亲便摔倒，他艰难的爬在地上喘着粗气，由于一天下来没吃东西，又喝了一瓶辛辣的白酒，胃里开始翻腾，不由自主的吐了自己一身。他爬到街上的墙角，慢慢酒精上头，双眼变得浮沉慢慢的睡了过去。梦中他又梦到母亲回来了，而且穿着自己最喜欢的衣服，做了一桌子好菜等着自己回来吃。突然变得温顺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