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白城外。
铁蹄呼啸起沙尘。
席卷独属西凉的气息扑面而来。
战马驰骋,巨大的力量与大地共鸣,整片平原都沸腾起来。
长枪横击。
一道白练划过虚空,将一个溃军铁骑拦腰扫断。
鲜血泼洒大地,腥臭扑鼻的脏器从腹腔中流出,血腥而震撼。
马超动手了。
神骏里飞沙踏四极。
驮着他横行整个溃军阵列。
长枪每一击都带着千钧之力,可以开碑裂石。
枪锋凌厉无匹,摧枯拉朽击翻战马与铁骑躯体,没有感到丝毫阻力,恍如他天生就该如此奋勇,如此无敌。
战争拉开了序幕。
如此场面,没有人敢废话。
这一刻,李傕不敢轻视,麾下将领不敢轻视。
因为,马腾只有一个子嗣如此勇武,虽是后来者,可在异族眼中却不下于吕布,公孙瓒,那就是被羌人称为神威天将军的扶风马孟起。
“杀!”
李傕悲愤怒吼。
这两日,他的人生宛若浪涛。
在跌宕起伏之中窥见生死,在数百里路途中经历风雨。
从长安的畏惧,到奔波路途上的庆幸,渡渭河而得见生机,临黄白城而绝望。
生死之间,他已经磨砺出铁打般的心性,恨不能绝杀一生之敌,见不到生机,方才明白顾青就没有给他留活路。
什么退出长安,什么驱往西凉。
顾青要他的命,汉王室要他的命,这就是抚镇三辅的意。
“轰隆!”
战骑奔波涌动。
三万余残存甲士持戈而冲。
纵奔波二百里不停,但爆发出了此生最为恐怖的杀伐之气。
苍茫平原。
宛若秋风扫落叶。
战争之势迸敕在原野之上。
三百步。
二百步。
一百五十步。
五十步。
轰隆一声,两军彻底碰撞在一处。
戈矛刺入彼此的甲胄,带出泼天猩红挥洒在天地间。
腹脏,残兵,破甲,劳累致死的骏马,如同被世人厌弃的肮脏物横陈在黄白城外的大地上。
人群中。
十余个将领齐攻马超。
刀锋与戈矛交汇,携凛洌杀机而至。
“砰!”
马超荡开一杆戈矛。
虎头錾金枪转手而击,瞬间洞穿一个并州旧将的喉骨。
突然。
里飞沙高高跃起、
赵远手中的斩马刀横扫而过。
马超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仿佛被什么利器锁定。
若非里飞沙是神骏,能够自我规避一些危机,恐怕他就要在这一击下身首异处了。
“呵!”
赵远怒喝一声。
整个人从战骑上扑出。
一尊宛若巨石的躯体,携裹生死之意志撞击在里飞沙上。
砰的一声,在战马嘶吟声中,马超直接被掀翻在地,与此而来的便是一道道闪烁着白光的刀影,还有垂天而落的戈矛。
“混账!”
马超眼中满是怒意。
手中长枪直刺而出,将赵远挑起。
他有立功之心,想要进入朝廷的眼眸。
可是,这群来自并州的旧将,竟然放弃战骑,不畏生死的扑杀。
“咯!”
“哈哈!”
赵远感受着身上的剧痛。
这一刻,他宛若回到了厮杀多年的并州边关。
那时他们还是狼骑戍边军,威名远盖凉州龙骧戍边军与北疆戍边军。
“尔等不怕死吗?”
马超踏步在乱军之中。
单手挑着濒临死亡的赵远,一手抽出腰间的斩马刀怒喝四方。
“呸!”
“神威天将军!”
赵远吐出一口血水,俯瞰着凶戾无匹的马超。
这个人,像极了少年时期戍边守关,挥鞭漠北的吕布。
“混账!”
马超抹去面颊上的鲜血。
赵远忍痛看向并州方向,脸上满是解脱,悲笑道:“煌煌狼骑,北出雁门,征乌桓而挞鲜卑,若吕布在,张辽在,高顺在,天下何人敢在我狼骑戍边军面前称雄强?”
“你找死!”
马超神情愈发狰狞。
目光凶戾扫射四方,冷笑道:“尔等皆是并州旧将,狼骑之名早就被践踏在脚下,吕布更是被视为三姓家奴,这就是狼骑戍边军的宿命!”
“煌煌狼骑!”
“北出雁门!”
“征乌桓而挞鲜卑!”
“袍泽不弃,生死而向!”
四周,仅存的八位战将满面决然。
他们将手中的戈矛抛弃,翻身走下战马,各自抽出腰间的斩马刀。
“你们寻死?”
马超眼中满是震惊道。
赵远垂下头颅,呼吸越发薄弱,喃喃道:“狼骑已经没了,这些年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生于边野,死于沙场,天下青山都一样,死在哪里,埋在哪里,又有什么区别,总好过带着耻辱回到并州,带着不甘亡于长安!”
“杀!”
八将长啸而击。
近乎力竭的残躯,带着必死之志杀向前方。
这一刹,他们仿佛回到了当初,无所畏惧的杀向马踏边关的异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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