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微微一怔！
关于小班主他们的消息，其实林可再昨晚的时候就想问了。
但老是觉得不太好意思。
所以一直拖到了现在。
而今听到茅庆生给出了消息，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可茅老爷子现在非但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
反倒是问了自己一句毫不相干的事情。
犹豫了片刻，林可还是认认真真回答道。
“当时也没有多想，就觉得这人花枪舞的真好！
而且旁边为了这么多人叫好！
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如此，脑子一热。
回家和家里一说，家里就同意了……”
茅庆生点点头。
没多想……
觉得好自己就也想试试。
这个答案似乎并不出奇！
可却也朴实的很。
像一些小孩子，哪有多大的心思啊。
你问他以后想做什么，无法就是觉得有趣，好玩。
一些大道理，多是从书本上看来的。
不见得就是真心。
老爷子继续问道。
“当时只是觉得好，那后来呢？
怎么就一直学到现在了？”
林可望着眼前慈眉善目的老爷子，她倒是觉得老爷子蛮好相处的。
并不像大家说的脾气那么暴躁。
因此她也不像刚进办公室的时候那样紧张了。
“后来啊……后来慢慢就习惯了。”
林可说的淡然轻巧。
但实际上这个习惯，却并不简单。
武生的把子功和毯子功，并不那么好练！
尤其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
摸爬滚打都是常事。
磕磕碰碰也在所难免！
可似乎就是习惯了这三个字，让人无法反驳。
若是现在有人问自己，为什么喜欢拉京胡给京剧伴弦儿？
或许最能令人信服也让自己信服的答案就是习惯了！
习惯了台上的脸谱，习惯了台下的叫好……
而今的茅庆生越看这小姑娘越讨喜。
其中自然有她和叶子青是旧相识的原因。
可这孩子除了个头娇小，长了一张娃娃脸。
说话也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就像她的长相一样简单又有趣。
只是茅庆生还在继续问问题。
此时的老爷子颇像是一名面试官。
“小丫头，你学这一行不后悔么？
你看学京剧吃得苦更多，但现在看的人反倒是越来越少了！
距离我们学校不远的传媒大学。
你看看人家毕业的学生，要么当歌星，要么当明星的……”
林可歪着脑袋，想了想，“茅老师，我不知道我想的对不对。
京剧也好，电影也好，甚至歌也好。
有这个行业行当，就有人看。
现在不爱看可能以后会看。
你不看，或许别人会看。
俗的雅的。
有营养的没营养的。
我倒是觉得都是如此。”
茅庆生并不死心，“如果……没人看呢？”
林可咧嘴一笑，“没人看就自己看，没人听就自己听。”
看着老爷子一头的雾水，眉头紧皱。
这样子的老爷子和平时的严肃不同，倒是有几分有趣。
林可笑意更盛。
“我主要学的是短打武生，当初也是看小班主扮的《乾元山》里的哪吒。
这才最终选了短打武生这个行当。
我个头太小了。
这么多戏，似乎也只有哪吒最适合我。
可这出戏太难了，我现在也只能勉勉强强完整的演完。
但里面的把子功，总是不够炉火纯青。”
茅庆生点点头。
这出戏他知道。
在京剧里的打戏，这出戏确实难度很高。
一把枪，一个圈。
要将这两个武器在台上耍好了，可要下苦功夫。
而这个女孩看这身形，也确实最适合唱这出戏了。
而林可继续道。
“您问我这么多，我也说不出来大道理。
我唱一段这戏吧。
我觉得原因可能在这戏里……”
“好啊！”茅庆生眼睛一亮，“我给你伴弦儿！”
说罢，他赶紧拿出自己的京胡。
调了调弦。
《乾元山》这出戏，虽然唱的人很少，但老爷子并不陌生。
“小姑娘，哪一段？”
林可抿嘴，“晴和天气日初长这一段。”
“好！”茅庆生点点头。
这一段说的是哪吒出场的一段唱词。
有点像西游记里的小妖怪唱“大王叫我来巡山”那一段。
收起心思，茅庆生拉响了手中的京胡。
这京胡一响！
小姑娘眼神立刻变得凌厉起来，这就起了势！
脆甜稚嫩的嗓音中，带着几分英气！
“晴和~~天气日初长~~~
斗芳~~菲春花满放~~~
红桥清水秀~~
绿柳迎斜阳~~
崎岖羊肠~~
俺~~~只索途芳尘~
逍遥前向~~”
曲罢！！
茅庆生轻轻放下二胡，放声大笑。
好一个崎岖羊肠，俺只索途芳尘，逍遥前向！！！
自己这活了大半辈子了！
倒是不如一个女娃娃看得通透！
茅庆生突然收起笑声，面对着这个小姑娘竖起大拇指！
“不愧是曾经在叶家班打扮唱过戏的人！厉害的！”
小姑娘咯咯直笑。
茅庆生拿出手机，对这个十分有灵气的小姑娘笑道。
“我的问题你回答完了，我现在回答你的问题。
叶子青呢就在京城市，你的朵儿姐姐也在。
至于老班主，估计是出去旅游了。”
林可一脸的惊喜，“茅老师，那你能带我见见他们么？”
茅庆生神秘一笑，“不用我带你，过不了多久你就能在学校见到了？”
“学校见到？什么时候啊？”林可有些失望。
“下周一！”茅庆生洒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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