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汗·芭比塔近日里来颇为烦忧。
接二连三有其他家族找上门,提出赌斗。
他推脱了好几次,但那些人不知约好的还是怎样,就是死缠烂打咬上他家不放。
海盐生意也遇到了滞销的问题。
货卖不出去,成本就收不回来,十几名长工,一大家子的人都要养活。
再加上安托家催收租子催得紧,扬言这个月底再不付钱就要把地收回去。
一连串倒霉事接踵而至,完全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法汗急啊,急得晕倒了好几次。
他出不了门,只好让女儿米娅代为走一趟。
看看能不能用家里最后的积蓄换来好一点的斗兽,应付近在眼前的赌斗。
可是一连等了三天,女儿还没有回来。
“哎,看来米娅此行不是顺利啊。”
法汗睡不着觉,就干坐在正厅望门,时常唉声叹气。
米娅的母亲心疼他,走过来一边给他按揉脑袋,一边温言说些劝慰的话。
她一个妇道人家又能帮上什么忙。
无非做点力所能及的事,聊胜于无罢了。
今日有客到访。
是法汗多年的生意伙伴,算是老朋友,提着酒上门看望他。
酒在B圈可不是一般货色,紧俏得很。
更难得的是这位老朋友的心意,能在这种关头登门造访。
要知道外面那些人,看芭比塔家快要家道中落,唯恐避之不及。
法汗心生感动,热情的招呼老朋友落座。
“吉玛兄,还是你仗义啊。”
法汗拍着吉玛肩膀,差点没老泪纵横。
坐下后,吉玛笑道:“我们之间谁跟谁,听说老兄遇到了难处,这不,我专门给老兄排忧解难来了。”
听言,法汗是惊喜不已,忙问:“你都知道了?”
“知道啦,不就是要跟人赌斗吗。”
吉玛搓着手指,用数钞票的动作暗问情况,意在问约定的赌局有多大?
法汗摇头苦笑:“我家哪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地是租安托家的,唯一的家底也就剩下这一亩三分地。”
“你是说这宅子?老兄啊,你把老宅压出去,要是输了可就真就一穷二白了。”
这一打探,吉玛算是彻底摸清了情况。
“哎,谁说不是呐,对了,吉玛兄刚才说的排忧解难具体是指......?”
法汗老眼流露一抹期待。
没有着急接话,吉玛拔开酒坛子,倒了两大碗清酒,将其中一碗推给法汗。
见状,米娅的母亲插话道:“真不好意思,我家老爷近来身体不适,喝不得酒。”
她这一开口,将吉玛的注意力引了过来。
米娅的美貌正是传承与她的母亲,这也是一位难得的美人。
虽说年龄大些吧,但风韵犹存。
吉玛立即动了心思,暗道法汗这老头别的本事没有,艳福倒是不浅。
感受到吉玛目光中的异色,米娅的母亲不再说话,低着头稍微退后半步。
“诶,吉玛兄的酒怎么能不喝呢。”
法汗心也是大,根本看不明白他自以为的“好朋友”在打什么鬼主意,极为爽快的端起碗。
这时候吉玛才说明来意:
“老兄大气,那么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今天我来是专门替侄女说媒来了。”
“安托家的少爷一表人才,倾心米娅侄女由来已久,只要老兄你肯点头,你们两家可就成了亲家,所有问题还不就迎刃而解了?”
闻言,米娅的母亲脸色不太好看。
安托家的少爷什么样她还不知道,油面胖子一个,为人不学无术,跟一表人才半点边都沾不上。
最令人不齿的是那位少爷喜欢玩女人。
隔三差五娶人进门,用不了两天听说新娘死了,他毫不在意,再换一个就是。
这几年不知祸害了多少姑娘,臭名昭著啊!
法汗脸色一沉,把喂到嘴边的碗重重放下。
“哼,此事不必再提,我是不会答应的!”
他算是看明白了,狗屁的老朋友,黄鼠狼给鸡拜年根本没安好心。
吉玛皮笑肉不笑道:“老兄这就迂腐了,女娃娃嘛,总要嫁人的,在我们B圈哪有什么靠得住的男人。”
“与其嫁给阿猫阿狗,还不如趁此机会攀个高枝,老兄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吧?”
法汗强忍怒意:“别人怎么做我不管,总之要我卖女求荣,你们痴心妄想!”
吉玛抹了一把喷溅到脸上的唾沫星子。
“我劝老兄考虑清楚,你以为你最近只是走霉运?错了!那是安托少爷在背后,伙同几个家族联手给你下绊子。”
“也就是我看在多年的情分上,好心上门给你指条明路。”
说着,吉玛将酒碗再次推给法汗。
意思很明显了,你是想吃敬酒呢还是想吃罚酒。
懒得再多说什么,法汗挥袖道:“夫人,送客!”
吉玛眯起眼,笑意缓缓收敛。
“我提醒你,既然安托少爷看上了你家宝贝女儿,不得手,断不会作罢。”
“你现在点头还能捞点甜头,否则你们芭比塔家真被打落阶层,到时候你的女儿,乃至你的夫人......呵呵。”
吉玛不吝语言威胁,既然谈不拢,索性图穷匕见。
所以这才有了后来的一幕。
法汗气急,把酒碗摔了,捂着发痛的心口让他滚蛋。
吉玛看向米娅母亲,眼中闪过觊觎之色:“你看看你家男人,早晚扑街,你不如趁早跟了我。”
“父亲!”
恰在这时,听闻动静的米娅闯了进来。
地上散落着酒坛子的碎片,父亲怒急攻心,母亲愁容惨淡。
一看就是刚刚发生了争执。
吉玛瞧了眼小姑娘。
长得真是不错,难怪安托少爷为了得到她,不惜折腾一番工夫。
随即他又把视线落在后面那个枯槁老头身上。
米尔,芭比塔家唯一的支柱,实力高强。
但吉玛可不怵,他今天来,同样带着一名狠人。
而且跟米尔比,有着巨大的年龄优势。
吉玛突然来了主意,如果趁此机会将米尔打伤,绝对是大功一件啊!
在安托那里肯定少不了好处。
他对随从递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横踏一步拦在米尔面前。
这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一身黑衣黑裤,脑后遂着辫子。
看人时总低着头,眼珠子向上顶。
那种渗人的感觉,就好似被一只鬼盯住了。
“米娅,躲到爸爸身后。”
眼看局势不对,法汗一手握住妻子的手,一手将米娅护在身后。
心里大急,难道吉玛这个混蛋真就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了?
米尔可不能出事啊,他一出事,什么都完了。
“父亲......”
米娅拉了拉他,有话想说。
情急之下法汗顾不得许多,语速极快的向妻子交代道:“你带米娅先走,找个地方躲起来,我不出现,你们不要出来。”
米娅的母亲捂着嘴拼命摇头,眼泪夺眶而出。
“快走!”法汗急声道。
然而米娅又拉了拉他:“父亲,我找到人了。”
找到人了?什么人?
什么人都没用啊我的傻女儿!
现在不是斗兽不斗兽的问题,而是你米尔叔撑不撑得住的问题!
法汗刚想说些什么,不经意瞥见妻子怔怔望向大厅外。
吉玛皱眉,同样也注意到了不速之客。
嗒~嗒~嗒~
脚步声不紧不慢。
这是三副东方面孔。
打头的青年最惹眼。
浑身染血,以烧红的晚霞做衬,一步步逆光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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