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王文公公来了。”
小玄子将王文带到一间干净的牢房中，曹正淳正在里面等候。
“王文公公怎么亲自来了？”
看到王文，曹正淳立刻起身相迎。
他知道，王文虽然手无缚鸡之力，捏死他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但他是皇帝身边的红人，自己和他打好关系，有利无害。
“曹公公客气了。”
王文也没有摆架子，直接说道：“陛下派我来给曹公公送信。”
“陛下亲笔信！”
曹正淳一惊，连忙跪倒在地。
他的干儿子小玄子也一起跪下。
王文从怀里拿出信封，放在曹正淳手里，轻声道：“信咱家已经送到了，一切就全看曹督主的了。”
“多谢公公传信，请公公转告陛下，奴才曹正淳必然不负陛下所托。”
曹正淳从地上站起，然后看向小玄子，“替咱家送送王公公。”
“是，干爹。”
小玄子将王文送到东厂门口，隐秘之间将一锭黄金塞入王文手中。
王文假意推脱，但不耐小玄子心意太诚，只好勉为其难收下。
宫中之人，来往之时互相贿赂金银，已经是常态。
上官霖也知道这样的事是无法杜绝的。
所以只要不造成大影响，一般的小恩小惠，他不会管。
小玄子回到牢房，看到曹正淳正盯着手中的信发呆，眼神晦暗不明。
“干爹，陛下的旨意可有不妥？”
“闭嘴，你胡说什么？”
曹正淳冷喝了一声，“陛下英明神武，旨意哪里会有不妥？”
“下次再敢口无遮拦，咱家饶不了你。”
说着，曹正淳将皇纸收起，放在怀中贴身收好。
信上只有八个字，“查禁军统领封少杰。”
但曹正淳却在字外看到了另一层意思，这也是陛下要送信而非送口谕的原因。
那一笔一划，包含金戈杀伐，一勾一勒，都充斥着帝王威严。
皇帝的意思不言而喻，他要对禁军统领封少杰动手了。
这个目标可不是太监宫女可比，那可是掌握五万大军的禁军统领，位份等同于朝堂一品大将军。
倘若封少杰落马，怕是会震动整个朝堂。
曹正淳心中的压力很大，但这是皇帝旨意，他没有选择。
“小玄子。”
“干爹。”
“你去...”
曹正淳在小玄子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小玄子一惊，连忙转身离开牢房。
......
先皇驾崩，上官霖日夜操劳，再加上新皇登基，一应事务积累繁多。
所以，上官霖将第一次早朝放在登基大典的七日之后，也就是三月二十二日。
朝中大臣也知新皇孝顺，先皇丧期时一直寸步不离，日夜不寐，所以未曾对这道旨意提出质疑。
先皇丧期，皇帝劳累，他们也劳累，多七天的休沐时间也是极好的。
正好休息一下，缓解疲劳。
一连数日，上官霖都在御书房。
东厂自从抓过太监宫女之后，就再也没有过异动，后宫好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就连李皇贵妃也放心了下来。
三月二十一日早上辰时中（八点），上官霖正在御书房用早膳。
忽然，外面响起了曹正淳的声音。
“奴才曹正淳，求见陛下。”
“宣。”
王文立刻大喊：“陛下有旨，宣东厂督主曹正淳觐见。”
曹正淳走进御书房，看到上官霖正在用膳，连忙跪下，“奴才打扰陛下用膳了，真是罪该万死。”
“无碍。”
上官霖笑了一下，“曹爱卿可用过早膳了，如果没有，就坐下一起吃吧。”
“不不不，奴才用过了，奴才叩谢陛下大恩。”
曹正淳连忙摇头。
和皇帝一起用早膳，开什么玩笑？
就算陛下再宠爱一个臣子，从古至今，也没有一个臣子和皇帝在同一张桌子上用膳的。
（除了军中，军中打战之时，顾不了那么多。）
这要是传出去，曹正淳可以肯定，第二天，自己就会被一堆御史上奏弹劾，而且罪名更是他无可辩驳的。
上官霖微微一笑，轻声道：“你今天来，可是查出什么东西了？”
“陛下英明神武，一猜即中。”
曹正淳以头抢地，双手递上一份奏折，恭敬道：“臣不负陛下所托，已查到陛下需要的东西。”
王文上前接过奏折，将其送到上官霖手中。
打开一看，上官霖的脸色越来越冰冷，最后彷佛冻结了一层寒霜。
砰！
上官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将菜肴打翻一地。
王文立刻跪倒在地，和曹正淳一样，连头也不敢抬起来。
“封少杰，好一个禁军统领，真是我天启的柱石啊！”
上官霖一字一句说出这句话，身上爆发的杀意已经凝成实质。
曹正淳所写的奏折中，不仅记载了封少杰的众多贪赃枉法、收受贿中饱私囊之事。
其中，还包含了他在后宫做下的一连串恶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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