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锐等人进入繁楼后,看门的小厮见徐文爵行头打扮不俗,郑锐又带着许多随从不敢怠慢,急忙上前招呼“客官里面请。”
郑锐一行人进入第三重院子,发现里面居然是一处有着假山水带的园林,里面几乎都是青年士子,这些青年士子穿着倒是正常,没有像其他读书人那样身着女装,最终小厮将郑锐引到了一处二层小楼中,里面又是一番天地,引得众人啧啧称奇。
这是一座开放式阁楼,中间是一个阔大的天井,一楼可以看到二楼,廊下倚柱儿是一张张的小方桌子,天井上方的二楼是一圈包厢雅座,装修很上档次,门口挂着一个铃铛,很像影视里听曲的地方。
进楼之后,立刻有两名姿色秀美的侍女迎来,向他们飘飘下拜,燕语莺声道:“公子,您选廊下还是选楼上雅座?”
徐文爵大大咧咧的招了招手说道“楼上雅座。”
他身后的一个亲随就掏出两支红色的管状物,郑锐仔细一瞧在看出是银元,银元外包着的是红色的油纸,这是大员银行为了方便大宗交易而制成的,有多种规格,徐文爵亲随拿出的这种应该是十块银元规格的包裹银元,两支就是十两银子。
见到钱的两个侍女顿时更加热情了,连忙道“请诸位公子随奴家上楼。”
进入了二楼一间雅室临窗而坐,郑锐感受着丝缕春风拂面而來,如芳似香不由感叹道“不愧是六朝金粉之地,就连这秦淮河上的风都带着脂粉气。”
“平南伯所言极是,与你们那金戈铁马的基隆相比,这金陵秦淮河可是另有一番韵味的。”徐文爵坐下后大大咧咧道。
“倒也是。”郑锐没否认,在大员法律严厉禁止青楼合法化抓住即判重刑,再加上连续多年的扩军备战,整个社会都充斥着钢铁火药的严肃气息,自是没有秦淮河的胭脂气来的醉人。
“平南伯好不容易来一次金陵,今晚定要尽性。”徐文爵完全放开了,嬉笑着说道,转头又让小厮抓紧时间上酒菜。
使了银子就是好办事,徐文爵没嚷嚷两声酒菜就送了上来,经过军情局特工检查无误后摆了一桌。
“来平南伯,敬你一杯。”徐文爵端起酒杯就向郑锐敬酒。
酒过三巡后,楼下突然传出一阵吵闹,郑锐放下酒杯转头朝楼下看去,发现是一群士子在高谈阔论,不时情绪激动的拍案而起,大声嚷嚷。
郑锐听了一耳朵,发现尽是抱怨科举制度扼杀才子,让他们这些人发挥不出自己的才能,主张改革科举的声音,听得郑锐忍不住冷笑一声,果然哪里都不缺这种胸大才疏的家伙。
郑锐听了一会楼下的高谈阔论发现全是没什么营养的废话,就转过身继续与徐文爵喝酒,此时的徐文爵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嚷嚷着让小厮去请几个姑娘上来抚琴。
“我听说这里有位王月姑娘,去叫过来。”郑锐也开口说道。
“这.......”小厮一下子陷入了两难,他认得徐文爵也看出郑锐身份不凡,可是王月从来没有被这样呼来喝去过,都是别人亲自去请,估计是不肯主动过来。
“怎么你没有听见吗?”徐文爵脸色也变了,借着酒劲嚷嚷起来,“你知道这位是谁吗?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平南伯,再不去小心大员大兵将你这媚香楼夷为平地。”
徐文爵的话让郑锐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在这个时代,这样自报家门式的恐吓最有效果,没见这个小厮吓得快要跪倒在地了吗。
这个小厮双腿颤抖,近乎是逃跑一样跑出了雅室,不多时带着一个老鸨上来给郑锐几人解释,话里话外都是王月外出与金陵文采出众的几个士子煮茶探讨琴棋书画,没工夫上这来,让郑锐等人见谅。
徐文爵脸上也有些挂不住,虽然他知道这个王月见上一面很不容易,私下里也向郑锐说过此事,但是被当面拒绝却是折了他魏国公府公子的面子,当即就要站起来发作,但被郑锐劝住了。
“徐公子不必如此动怒,不过区区一艺妓耳。”郑锐劝住了徐弘基转头看向那老鸨说道“如果你找个其他理由,比如王月困乏歇息了,那么即使是假话我也就不强求了,但是你拿所谓金陵才子的名头压我,这让我很不高兴,所以今晚王月必须到这里来给我侍酒。”
郑锐说完就挥了挥手,几名军情局的干员推搡着老鸨去“请”王月。
不多时,楼下就传出一声大喊“王月姑娘来了!”
随着一声不知名士子的吆喝,众人齐齐转头望去,只见二楼北面空出的一片位置中悄然走入一名怀抱琵琶的女子。
郑锐也偏头看去,乍入眼帘的犹如一副古典仕女图,女子素衣如雪、淡雅梳妆,虽隔着帘子看不清那女子的脸蛋,但那身段儿行止有韵,还有那若隐若现的脸蛋,如一轮明月清辉照耀了整座媚香楼。
郑锐不由感叹张岱在陶庵梦忆中以南京一时有两行情人:王月生、柳麻子是也,来形容王月果然是由充足理由的,单是那举止、气质,已是雅致不俗,王月不愧被后世称为秦淮河第一美女。
令楼下士子们失望的是,王月并没有下楼而是径直往一间雅室走去,惹得士子们长吁短叹,纷纷猜测是何人能请动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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