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希望与契约

墨提斯是上个时代的智慧女神，而雅典娜，在未来的时候，不仅仅是智慧女神，还是战争女神和胜利女神，甚至还有艺术、纺织、绘画、园艺、工艺、农业、畜牧、航海、军事、法律、秩序等众多神职。

可以说，墨提斯有没有收入进自己的属神里面不重要，未来的雅典娜是绝对不能放过。

“你骗我的，波洛斯根本就不可能复活。”

此时，被他认为不太重要的墨提斯，苍白的脸上，现出绝望之色。

她被宙斯吞下之后，早就该死了，但是她不甘心，自己腹中两个孩子，雅典娜已经孕育成型，在宙斯腹中出世，可另外一个预言中的孩子，根本就没有出生的机会。

她自知必死，希望利用这个神秘的咒语，让她的幼子出现，未来真如命运女神预言中所说的那样，推翻宙斯，成为新的神王。

这样的话，她死去也甘心了。

可是现在，眼前少年的出现，很明白告诉墨提斯，这就是一场骗局。

这个诡异的神术咒语，并不能让她的孩子波洛斯出现，而是帮助异乡神复活。

“没错，我确实是骗你的。”

少年低头，看着虚弱无比趴伏在地上的墨提斯，幽幽说道：“你的孩子波洛斯，预言中的机遇和造物之神，在你不听我言，还选择来见宙斯的时候，就注定不会出世了。”

“我给过你机会，让你小心宙斯，在生下孩子前，不要见他，可惜你没有听我的。”

智慧女神墨提斯，不过是他复活的三个备选之一。

甚至可以说，成为波洛斯，是最坏的一个选择。

所以，智慧女神甚至还得到过他的提点，让她孕期不要去见宙斯，就是希望这个备选别第一个出现。

可惜，智慧女神墨提斯不听劝，还是被宙斯一口吞下了。

此时的他，和墨提斯、雅典娜母女一样，正在宙斯的肚子里面。

如何出去，还是一个大问题。

······

“是的，你说的对，宙斯一旦发现自己的王位有威胁，绝不会在意我曾经对他的帮助。”

智慧女神墨提斯趴在地上，悲伤自言自语，婀娜的曲线起伏，很像是一个凄惨的美貌妇人。

波洛斯摸着下巴，看着这位婀娜妇人，或者说妇神，陷入了沉思，要不要救她。

建木化作生命之树后，生成了十个圆，也就是他这一次走神道修行，必须经历掌握的十大根基。

每一个圆处，都有一片法则绿叶，只要神灵愿意主动吃下这片绿叶，就可以成为他的十大根基属神之一。

按照生命之树给他的信息，当有神灵服下法则绿叶，进入生命之树后，他与那位神灵，都会收获巨大的好处。

这个好处是什么，波洛斯还不知道。

但是服下绿叶的神灵，一旦确定，就不能更改。

可以说，在未来波洛斯开辟的神系之中，这十位根基属神，将会占据很重要的位置。

此时的波洛斯在犹豫，要不要给智慧女神墨提斯这个机会。

在希腊神话之中，能被波洛斯看上眼的神灵，其实不在少数。

远的不说，面前雅典娜就属于他志在必得的一位女神，嗯，还有和雅典娜同为处女神的狩猎女神阿尔忒弥斯。

再加上喜欢和人类呆在一起的灶神赫斯提亚，修行的过程，开心最重要，她们之间无论少了谁，波洛斯都会觉得不圆满。

而在她们之外，还有正义之主忒弥斯、神后赫拉、道路与魔法女神赫卡忒、命运三女神、时序三女神等等，太多契合的女神可以挑选，波洛斯甚至暂时都没考虑男性神灵。

当然，波洛斯绝不是对男性神灵有歧视，如果真的特别契合，他也会考虑放入其中的。

反而是墨提斯，在神话之中，更多是充当帮宙斯夺位、雅典娜出生的工具神，着墨不多。

波洛斯也不知道，她到底值不值一片树叶。

“母亲……”

雅典娜看到墨提斯将死的虚弱样子，也忍不住泪水流淌。

母女两个，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已经渡过了不少年头。

如今，她母亲就要走向终点，或许就剩下她独自在世间了。

墨提斯招了招手，将雅典娜唤到旁边，收敛悲伤，露出了笑容：“你将来若是有出去的机会，好好活着。”

“我和波洛斯的死，都是命运的安排，不要怨恨宙斯。他是你的父亲，等你出去之后，他会给你神王之女该有的待遇。”

她要死了，她的女儿并不是命运指示的神灵，若是能出去，没必要和宙斯作对。

雅典娜抿着嘴巴，没有说话，眼中有恨意，也有彷徨。

无论她未来如何，此时的她，只是一个失去弟弟以后，马上又要失去母亲的可怜女孩。

这时候，那个取代了他们弟弟的“波洛斯”，却略带嘲讽道：“怎么，连仇都不打算让她给你报了吗？”

墨提斯有气无力看着“波洛斯”，眼中怨恨不减，有对宙斯的，也有对“波洛斯”的，痛恨道：“宙斯已经是神王了，他注定会越来越强大。”

“唯一的希望，就是波洛斯这个预言中的孩子，现在被你们毁了，还拿什么报仇！”

“波洛斯”笑了，走到近前，蹲在倒在地上的墨提斯旁边，捏着她的脸，用蛊惑的声音说道：“你就没有想过，亲自报仇吗？”

他终于做出了决定，好歹墨提斯也算是帮助他真正进入这个世界的神灵，属于这具躯体的“母亲”，自己就牺牲一下，给她这个机会吧。

墨提斯被她捏住了脸，却无力挣开，如今死到临头，也不用挣开了，只幽幽说道：“我快要死了，即便能活着出去，凭借我主神都没到的实力，拿什么报仇呢？”

波洛斯拍了拍她雪白的脸颊，带着一丝邪笑：“如果我说，我能让你活着出去，你愿意报仇吗？”

“愿意，母亲愿意的。”

墨提斯还没说话，雅典娜就已经给她做出了决定。

“我还能活着吗？”

墨提斯已经黯淡的眼神中，透出一丝亮光，如果真能活着，谁又愿意死去呢？

此时的她，在宙斯的体内，与宙斯的雷电之力做抗争，本身的神力已经耗尽；不断布置法阵，神血也已经流尽。

加上神职被宙斯剥夺，再无半点权柄。

神灵的血脉，司掌的权柄，这是神力的根基，墨提斯已经都没有了。

不用等下次雷霆落下，她就会彻底消散，她实在想不到，自己还能怎么活下去。

波洛斯抖了抖自己另外一只手上的“生命之树”，十片绿叶落在了墨提斯的身前：“选一片吧？”

“然后对着生命之树，念诵这段契约，你就能活着。”

雅典娜先看了一下这十片奇特的绿叶，又看到波洛斯显化在空中的契约，脸色微变，欲言又止。

这段契约，实在是太过可怕了。

若是正常时候，她绝对不会同意自己母亲立下这种契约。

可是现在，她并没有说话，等着母亲自己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