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唷，我的上将军呐！
您可别把我劈成两瓣，我怎么想，那可全是一片好心，为了我大秦安危着想。
为了君上着想啊！
我这一没封地，二没封爵的，我图什么呐，你说是吧？”
赢虔闻言，瞥了他一眼：“那你也不能不顾大秦，替老世族说话啊！”
“对对对，上将军你说的都对。
要么说，上将军你的思想觉悟就是高呢。
我卫鞅就是拍马追也赶不上您……
不过上将军呐，这田论，也许为了大秦，你可以接受。
但是你再看看这《军功论》，它就有点过了啊……
你看看，这都是什么内容？
《军功论》：凡战阵斩首者，以斩获首级数目赐爵！
这是啥？
这就是说，以后咱大秦士兵，砍一个敌人的脑袋，那有就有砍一个脑袋的军功。
累计叠加！
只要你有本事，不管你是谁？
你就可以一直砍下去。
从一个小兵，砍到伍长，砍到什长，砍到百骑长、千骑长、万骑长！
甚至，能一直砍到跟上将军您平起平坐的位置！
这……
这成何体统啊？
这不是反了嘛这？
这还有没有点规矩了这？
这贱民和草头百姓，居然还可以通过砍人来当官？
这不合咱大秦的规矩啊这？
虽然呢，这《军功法》，可以激励大秦百姓踊跃参军的积极性。
可以让勇猛无畏的战士脱颖而出！
可以从士兵中发觉大秦优秀的将领！
可以提高大秦士兵的作战士气！
可以让士兵对大秦国府更加感激和爱戴！
可以让士兵感受到大秦国府的正义和公平！
可以无限提高大秦战士的作战积极性！
可以让大秦士兵拥有希望和奋斗的动力！
可以让士兵感受到大秦国府的君恩浩荡！
可以使我大秦官军拧成一股绳，使大秦拥有固若金汤般的凝聚力！
可以……”
“停停停……”
“卫鞅你给我停！”
嬴渠梁斜视着卫鞅：“既然，这个《军功法》，有如此之多的好处，那，为什么不可以施行啊？”
“不能施行啊上将军！”
卫鞅一脸的‘悲戚’表情，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道：“我的上将军啊，虽然说，这《军功法》，对于我大秦百利而无一害，可以对我大秦形成强大的战斗力和凝聚力。
但是，这么干不符合规矩呀！
多少年来，咱大秦队伍里，有一个百姓当官的嘛？
没有！
一个都没有！
这贱民怎么可以做大秦的官呢？
虽然他们有本事，有能力，为大秦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求回报。
但是，这都是他们这些贱民应该做的！
想当官，那就有点不识抬举了。
当官的，应该是老世族，以及王亲贵胄的后裔子孙们，才可以！
这是祖制啊！
祖宗制度，那可不能随意破坏的！
虽然呢，咱们大秦的老世族子弟，王亲贵胄的后裔们，可能是好吃懒做，不学无术。
整天在家里吃喝玩乐，享受着国府供应的高官厚禄和无数的封地，也没给大秦做什么贡献。
但是，这都是应该的呀！
咱大秦的官，就应该给这些世族子弟，贵胄后裔！
这贱民就是贱民！
这贱民的命，能跟世族子弟和贵胄子弟的命相提并论嘛？
对不对？
所以，他们天生就应该为咱们大秦老世族，以及王亲贵胄的子孙们，任劳任怨的苦干，不求回报。
绝对不能因为上战场玩命，为大秦砍了几个敌人的脑袋，就管我大秦要这要那。
贱民的命，哪能算命嘛？
还想当官？
想吃屎吧！
对不对上将军？
所以，这贱民就应该有贱民的觉悟，妄想着拿命砍人当官，占有我大秦本来是世族子弟，贵胄子弟的官爵？
这是我大秦坚决不能允许的……”
“你等等！”
“卫鞅你等等！”
看着正说的来劲的卫鞅，赢虔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卫鞅，我听你这话说的，怎么这么来气呢？
我问你！
你说这话，你还是不是人啊？
你说这话，你的良心不会痛嘛？
我们老秦人的命，怎么就不是命啦？
我们老秦人，怎么就不能当官了？
我们老秦人，拎着脑袋拿着命，去为我大秦浴血杀敌，能不能回来都不知道。
这用命换来的军功，当个小官，怎么就不行了？
谁跟你说的，那些草包的纨绔子弟。
除了吃喝拉撒，啥也不行的世族贵胄败类，他们的官爵，怎么就不能让我们那些，为国浴血奋战的老秦人当了？
老子就觉得，这《军功论》很公平！
非常他妈的公平！
我看我大秦，早就应该这么干才对！
要是早点这么干，之前少梁一役，就绝对不会至于兵源枯竭。
士气可能就不会那么低迷！
就不至于粮食征收不上来！
不至于人家魏国随便喊一句，庞涓来了，军心就浮动了！
甚至，君父可能不至于就那么死了！
老子觉得，这《军功论》，就他娘的非常不错！
早就该这么整！
果然还是渠梁有脑子！
知道怎么办！
我跟你说卫鞅小子，你要是胆敢暗中使坏，破坏渠梁整这什么军功论，老子第一个不饶你！”
卫鞅‘吓’的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声的问道：“这么说，上将军，您同意君上变法的这个《军功论》？”
“当然赞成！”
赢虔一挺胸脯：“这《军功论》，很是他娘的公平！
老子要的就是公平、公平、还是他娘的……公平！”
卫鞅：“可是上将军，此《军功论》，剥夺了一些世族贵胄的利益，恐怕他们不会答应此事啊……”
“他们敢？”
赢虔一瞪眼：“他们敢说个不字儿试试？
人家凭本事，拎着脑袋砍人挣的功，挣的爵，到哪都说的出去！
你有本事，可以一样拎着刀出去砍人啊！
谁拦着你了？
不给大秦做贡献，混吃混喝，还要高官厚爵的养着，想的美？”
卫鞅一副被赢虔‘吓坏’了的模样，‘谦卑’的朝赢虔拱手：“上将军英明啊！
上将军您大气啊！
上将军您真是豪气干天，义薄云天，侠心圣胆啊。
卫鞅佩服啊……
我要是有您这份伟岸的心胸的一半就好了！
惭愧呀……
果然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这说的就是我卫鞅啊！
对于上将军您，卫鞅对您的敬佩之情，就如那长江之浪，连绵不断，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对您的敬仰，我只能高山仰止，钦佩不已，拍马难及……”
“行了行了行了……”
赢虔不耐烦的挥挥手：“卫鞅，你少跟老子来这套。
你这马屁拍的也太没水平了！
老子这半生，就是从马屁中活过来的。
你想用这套给老子灌迷魂汤，你还差的远呐。
我跟你说，你在怎么拍老子的马屁，老子也不同意你跟莹玉的婚事……”
“啊……”
“莹玉的事儿再说，上将军，来来来，我在跟你说一下这个《农爵论》……
这个《农爵论》，实在是太过分了！
这都什么呀？
多交点粮食就有爵位？
当我大秦的爵位是大萝卜嘛？
这都什么呀这是？
我是一百个不同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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