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陋的人就觉着这些歌曲太粗浅，实际上，粗浅的不是歌曲，而是听歌的人，黄土地上悲而不伤苍凉厚重的调子，那怎么可能就粗浅了呢？那是劳动人民血汗滴落在黄土地上砸出来的回响。”何雨柱摸摸于海棠的小脑瓜。
于海棠认真听着，何雨柱道：“劳动者的嘶吼，可以不懂，但千万不能站在高处嘲笑我们，因为咱们就是其中的一份子，千万不能帮着‘贾宝玉’们，‘薛宝钗’们，甚至‘王熙凤’们，那叫为虎作伥，助纣为虐，数典忘祖。”
“嗯嗯，看书可以同情他们，但不能设想自己是他们，我明白。”于海棠顿悟了，“傻哥哥，你刚才没跟那个白杨结交，也是想着……对不对？”
“是，一部《红楼梦》里多少丫鬟仆从因为他们的主子犯错，从而丢掉了自己的性命？咱们手里有一点儿资源，比起其他普通人，咱们是占据优势的一方，可比起那些掌握大量资源的人而言，咱们是下风向，一时贪心，可能就是灭顶之灾，咱们过咱们的小日子，不想攀龙附凤，不要攀附‘贵人’，如此，可能咱们永远也发达不了，可咱们也不会随着那些‘旧时王谢’的崩塌而给他们当陪葬品，明白了吧？”何雨柱笑道。
于海棠不答，但在嘴里却哼唱起刚听了一遍就记住了的《妹妹再好也是人家的人》。
傻哥哥的话，她都记在心里了。
何雨柱心里畅快，以为的小蠢货变成了馋丫头，听得进去他的话，理解或者甚至赞同他的想法，那就是志同道合的人呀。
慢慢相处着，磨合着，年后如果状态能保持这样那就结婚。
两人慢慢走着，何雨柱心里啥也不想，只觉着高兴。
于海棠轻轻哼唱着那么一首她不知道的歌曲，她心中直想：“从前的我，不正是站在远处，正如这首歌曲所唱的那样，羡慕甚至嫉恨秦淮茹，乃至娄晓娥，心里唱着这《傻哥哥再好也是人家的人》么，将来……多好的歌儿呀！”
快到厂门口的时候，何雨柱顺嘴问了下她练的什么拳法。
“八卦，郭大爷家传的这个，”于海棠没避讳，“不过我打小喜欢漂亮，下不了那么苦的功。在学校的时候，跟同学打架吃亏，郭大爷又教了我几招八级，这个没教架子，就教了一些临敌应变的招数。”
郭大爷？
郭云深大爷？
不可能，这位早在清朝就去世了。
那是他儿子或者传人？
何雨柱记得郭云深老前辈足迹遍布大江南北，江北的弟子多不胜数，大杂院儿里有一两位传人没什么奇怪的。
“有一手防身的也好，”何雨柱琢磨琢磨自己笑了，“我这也算是打小跟人掐架，我爸爸一看，惹的人多手里没功夫也不行，就找人教了我几招摔跤，咱俩以后估计得打成四合院儿里谁也不敢惹的霸王。”
“摔跤啊，那还行，回头你教我，我回去问一下郭大爷，要能教的话这点招数也教你，”于海棠惋惜道，“可惜我没那个恒心，大架子学不来，小架子不想学，到现在也练不出什么名堂。”
她咂咂嘴可惜：“要真学到高明的，就刚才推你那一下，你都不会疼，‘托人如架云推人如山倒’那真不是说。”
“咱们一小老百姓，学那么高明的也没啥用，先吃饱肚子过上小日子，这才是最重要的。”何雨柱不以为意，“行，回头问过咱们切磋切磋。”
还是算了，真怕把你打坏。
“教你一招儿，”于海棠左腿站立，右腿往前一蹬，“这是什么招儿？”
这不刚用过的吗？
“对，这一招，郭大爷说大架子小架子里头都有，有‘跺脚震九州’之意，”她啪的一下往前跨出半步跺在地面上，道，“就这一下，不下三十六种变化，用得好出手就废了对方一条腿，看着。”
膝盖一拧：“这是一别，分内别，外别，迎面别，后招别。”
这一招摔跤里也常有。
于海棠再往前半步，左腿微微弯曲往上一踹，踹不过二十分之一小腿高，又往下一拉。
瞧着平平无奇？
她对着一面墙往上一踹，再往下一拉。
何雨柱默默闭上嘴巴。
一层墙皮一踹一拉之间被剥下了一大块。
这要打在人身上就算有棉裤保护，那也能打出不错的战果。
于海棠再闪身一让，脚下却有了变化——脚后跟快速往下压一下，脚尖往内一勾！
“不用其他招数，对方要是冲上去的，紧接着就是起飞摔倒，然后，”她作势平踹，“倒下就别想爬起来了。”
那要人家不给你拉开距离的时候呢？
于海棠抿着小嘴，屈腿向上一弹。
……
明白了！
几乎就对付许大茂那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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