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海棠不太明白何雨柱的想法。
大院子弟有的是渠道，要是有多余的粮食这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生意吧？
“这些人恣意妄为，落不落个好还不知道，但他们这么做，他们的父辈未必就不知道。真要闹大了，或者出什么问题了，这帮人好面子不扯我们，他们的父辈可不是善茬子。到时候，从他们身上好处没落到，可一旦他们有事情，他们的父辈要找替罪羊，咱们这些平民老百姓还怎么抵抗过来？”何雨柱解释。
于海棠连忙点头：“你说的也对。”
明年开始这些人是什么样的谁都不清楚，跟他们拉上关系可能一次两次好处会拿到，但他们一旦倒霉，清算起来必然连累和他们有关的人。
“傻哥哥有大智慧！”于海棠当即心悦诚服。
撇开这个话题，于海棠问道：“你从哪学的陕北民歌儿？咱们帝都可没几个人懂这些！”
“瞎说，会的人多着呢，”何雨柱叹息，“那可是咱们的又一个魂儿，高天厚土之下，那又是咱们这些人的一条魂儿，你们啊，是没去过大的天地，不知道这些精神对我们来说有多宝贵。”
是吗？
“我读过不少小说，《太阳照在桑干河上》也看过好多遍，就是没接触过这些，傻哥哥，你教我呗，我也想知道，那么一个地方怎么就让你这么一个打小帝都城长大的傻哥哥，说着说着眼睛都红啦？”于海棠请教道。
这个啊，说来可就话长喽。
“馋丫头，你要明白什么叫乐而不淫，悲而不伤，苍凉厚重，你就读懂了黄土地，读懂了黄河，读懂了我们这个文明。”何雨柱一笑，“我昨儿唱那首歌，刘岚还说粗俗，实际上，想婆娘就想婆娘，饿肚子就饿肚子，黄土高坡上想到这些了就唱，这有什么错？就跟作家写书，厨师做饭，画家摆弄调色板是一样的道理。”
“可是不会让人觉着太难为情？”于海棠嘻嘻羞笑道，“我胆大，想你也不敢那么明摆着跟人家说呀，还要大声唱出来，多难为情呀。”
“在很多人前开口唱歌儿本身就需要勇气，其实啊，这些东西可不是粗浅，更不是鄙陋，你想想，《莎士比亚全集》里写的那些东西，有多少是‘深刻’的？不过是报仇不报仇，还搞出‘生，或者死，这是个问题’这么佶屈聱牙的哲学之问，不过人家西洋人这两百年来发达了，咱们没自信了，所以觉着‘洋气儿’，觉着人家就是优秀的，实际上咱们自己传承下来的东西不比他们差，甚至更好。”
何雨柱这么说，于海棠点着小脑瓜赞同。
“有些人，把外国人的发达当成了他们的文明的必然，实际上，他们之所以显得文明，是因为他们发达。”何雨柱转开话题，“就说这陕北民歌儿，刘岚觉着它粗俗，那么你觉着《红楼梦》粗俗不粗俗？”
啊？
那，那怎么可能粗俗？
“我不喜欢《红楼梦》更不喜欢贾宝玉，我认为他是个废物，连同情都不要给的废物。”何雨柱笑道，“更何况一部《红楼梦》，外表叙述的是什么？是贵族声色犬马，是千金大小姐们醉生梦死，可这部书要我看，还真就是一部旧社会的剥削史，讲的是人吃人。”
于海棠小脑瓜有点反应不过来，她不赞同何雨柱的认为但想听他的解释。
“没什么可解释的，贾府门口的那对石狮子也是吃人喝血的玩意儿，打碎了才好，让他们和它们彻底消失才好。你只需要知道，千金大小姐们吃的每顿饭，都是他们名下的佃户们世世代代的血汗，”何雨柱见于海棠点头，这才道，“但《红楼梦》是名著，同样在说剥削的陕北民歌却被认为粗俗，什么道理？”
“我有点不太懂，要说《红楼梦》展示的是血淋淋的剥削，这我认同，那么多丫鬟奴仆，她们总不能是天生的吧？”于海棠纳闷儿道，“但是……民歌儿还怎么揭示剥削？”
“有这么一首歌，叫《妹妹再好也是人家的人》，”何雨柱轻声哼唱，“……干了柴的那个填在灶火里，咋就烧不热个妹仔儿哥哥烧不热个你？山沟里的那个水呀背洼里的花，天仙样的妹仔儿哥哥咋能丢下。”
好听！
“我明白了，就是说，旧社会的穷人，就算两情相悦，也因为经济基础的关系走不到一起，‘天仙样的妹仔儿’成了人家的人，对不对？”于海棠懂了，“这不就是黄土高原上的《白毛女》么？！”
对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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