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茶会

“咚咚……”

管家老余带着两个随从，敲响一处小院的大门。

不一会，一个黑衣男子，打开门。

老余见状，微笑着介绍道：“在下秦氏茶庄管家余满，汝等可是前来参加明日茶会的？”

“余管家请入内休息片刻。”

黑衣男子令一人去通报消息，随后让开身子，指引老余到客厅坐下。

不一会，巴维带着候盛走进大厅。

巴维等人到达无量镇时，已临近茶会之期。

镇上唯有一家客栈，客房早在几日前，便已客满。

幸好老余早有准备，周围空出了几个小院，用于安顿此次前来参会的商队。

老余站起身子，拱手招呼道：“在下秦氏茶庄管家余满，不知公乃是何家主事。”

巴维拱手回礼道：“在下大秦巴氏商号巴维，奉当家巴清氏之命，特来参加贵庄茶会。”

老余与巴维相互恭维了几句，拿出一方请帖，呈给巴维，告知巴维明日凭帖入庄，强调莫要遗失。

说完一礼，带着随从，匆匆离去。

…………

清晨，天空微亮。

巴维推开小院的大门，打量着与大秦风格迥异的景色。

巴维虽是商家子弟，但从未离开过大秦。

这一路经过大宋来到大理，为赶上茶会之期，埋头赶路，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欣赏沿途风景。

“铛铛……”

一阵阵清脆的铃铛声传来，十多辆骡车排着队走过，每辆骡车上都坐着三四个头戴斗笠的少女。

“这是秦氏茶庄的采茶女，应该是去镇外的茶园采茶。”

巴维隔壁小院的大门不知何时打开了，一个同样一身白衣的青年对着巴维说道。

巴维拱手说道：“大秦巴氏商号巴维。”

对方拱手回礼道：“大明万氏商号万修永。”

“小弟初来乍到，还请指教。”巴维请教道。

万修永微微一笑，说道：“指教谈不上，我也只是早到两日，多了解一点消息罢了。”

两家商号都是本国最大的商号，两人年龄相仿，聊了几句，发觉颇有些志同道合。

相约一起前往秦氏茶庄，便各自回去。

辰时一过，两人在院外碰头。

巴维带着候盛和二十多个护卫。

万修永则是带着一个手持武士刀的黑衣青年以及十多个护卫。

大秦的罗网能够搜罗到秦氏茶饼的效用，拥有众多隐秘机构的大明自然不是一无所知。

万氏商号与护龙山庄关系密切，因此铁胆神侯朱无视安排天字第一号密探段天涯带领山庄高手，伴同万修永前来大理。

一行人步行前往茶庄。

秦氏茶庄就在镇子边上，距离巴维等人的院子不过三四余里。

走到镇外，同行的人越来越多，都是赶往秦氏茶庄参加茶会的。

最先接到茶庄帖子的，都是大理和大宋两国与秦川做过交易的商人，其余大多是冲着秦氏灵茶而来。

来到茶庄前。

老余领着几个庄丁，早已等在门口。

验贴迎客，有条不紊。

主事的，在庄丁的指引下大厅就坐，护卫随从偏房等候。

巴万两大商号，只有巴维和门客候盛、万修永及段天涯四人进得大厅。

茶庄大厅宽敞明亮，正中上方主位，摆着一张茶桌，茶桌后是一把空着的高背椅。

中间，摆放着两排茶桌，每排十五张，每张茶桌后各有两把椅子。

不多时，大厅中间便已经站着不少人。

相熟的人各自聚在一起，笑声夹杂着打招呼、问好的声音，好不热闹。

段天涯跟在万修永身后一言不发，手上的武士刀在进入大厅的时候，便和其他人一样，暂存在门口的兵器架上。

段天涯身为护龙山庄的大内密探，对其他国家的皇室高手，不说了如指掌，但也了解了大概。

大厅中，段天涯发现了不少大唐不良人和两宋皇城司的高手，心中不免有些惊讶。

秦川一身白衣，手持折扇，走进大厅。

先是与相识的打了声招呼，然后带着老余，认识初次来访的宾客。

一时间，厅内欢声笑语不断，其乐融融。

待到秦川坐到主位，宾客们也各自找了相熟的朋友坐到了一起。

将手中的折扇放到茶桌上，秦川站起身来拱手说道：“感谢诸位的到来，令寒舍蓬荜生辉。”

“更有不少朋友远道而来，令在下受宠若惊。”

“庄主客气了。”

“不敢当，不敢当……”

厅下众人纷纷拱手回礼。

等厅下的客人声音平息，秦川笑着说道：

“相熟的朋友应该都清楚，在下不是个喜欢客套的人。”

“此次新茶品鉴会，想必诸位都有所猜测了吧。”

“没错，今年的秦氏茶庄的秘制灵茶已经制备完成。”

在秦川的示意下，老余领着十多名侍女，为每位宾客奉上一杯热茶。

“诸位，先请用茶。”

秦川端起茶杯，向众人致意，然后轻抿一口，放下杯子。

“此茶甚是不凡啊。”

“庄主，这茶便是传闻中的秘制灵茶。”

巴维久居大秦，没有喝茶的习惯，但甘香醇厚的味道一下就征服了他的味蕾，毕竟这可是连秦皇都赞美不已的味道。

同时第一次饮用茶庄秘制灵茶的效果也是最明显的，巴维和万修永两人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候盛和段天涯两个习武之人，对灵茶的功效感触更为深刻，两人顿感灵台清明，身上残遗的暗伤似乎有所修复，眼神中不由露出一丝惊骇，仅仅一杯茶水便有这种不亚于一般灵丹妙药的效果。

段天涯这时才明白为何义父朱无视要派自己跟随保护万修永一行人，也明白为什么会有其他国家的皇室高手参加茶会，原来都是冲着秦氏灵茶来的。

不同于商人眼中的惊喜，所有高手护卫的眼中带上了深深的戒备。

此等宝物，必定受不少贼人觊觎。

返途长路漫漫，若是没有段天涯带领的一众高手，万修永一行人带着秦氏灵茶，估计回不了大明。

候盛也是暗自庆幸，巴清明显低估了灵茶的价值，返回大秦的路程可比大明远多了，即使有他这个宗师境和三十名高手护卫，候盛也没多大信心能安全返回，庆幸他们还能召唤罗网的死士帮忙，不然孤立无援，怕是九死一生。

“没错，此茶正是茶庄秘制的灵茶。”

秦川接着介绍道：“此茶乃是去年春天，采自茶树顶端最为鲜嫩的两叶一芽，制成茶饼后，经过秘法封存发酵，味道醇厚，回味无穷，有提神解乏，强身健体之效。”

“秦氏茶庄无量山上八千亩茶树，去年共收获此等鲜茶不到五千斤，最终制得灵茶八百余斤。”

两年前，灵茶第一次出售，产量不过五十多斤，秦川只送不卖，赠与来往密切的商号。

第二年见识到灵茶功效的商号纷纷上门求购，可惜第二年产量依然不高，总计不到两百斤。

开价一百两白银一斤，仍然被抢购一空。

今天前来茶会的，除了第一批得到甜头的商号，剩余的基本都与其他国家体验到灵茶功效的权贵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毕竟，去年秦川可是暗中给开通了其他大国商路的商号，额外分配了一批。

目前看来，效果远远比秦川想象中的还要好。

还是一百两白银一斤，优先给相熟的商号分配了一部分，剩余的按份额大小不一分给了其他商号。

如此一来，相熟的商号既得面子也得里子，其他商号不至空手而归，对上头也有所交代。

秦川的想法没错，但是他低估了灵茶的价值，这里可不是秦川熟悉的法治社会。

实力弱小的商号拿到灵茶，不见得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