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老余的谋算

送走了最后一个商户，老余带着整理好的账簿，来到了书房，激动地对秦川说道：

“东家，相熟的商号知道我们的规矩，带足了现钱，钱货已经两清，少数交易量少的商号，也结清了货款，总计收到货款白银五万四千两，黄金一千二百两。”

“其余现钱不够的商号，都交了定金，签订了契约，也提走了部分货物，总额白银十八万四千两，收取定金黄金五千四百两，按照约定最迟两个月，钱货两讫。”

“灵茶都已经被提走了，预定的都是其他茶叶。”

“货款总计白银二十五万两，收取现钱总计白银五万四千两，黄金六千六百两，欠款十三万两。”

八百斤秘制灵茶全部一售而空，秦川对此早有预料。

但其他茶叶足足卖了十七万两，却超出了他的预想。

不是秦川茶叶不好，虽然没有秘制灵茶惊人的功效，但对比市面上的其他茶叶，仍是独一档的存在。

市面上最好的茶叶也不过一两银子一斤，而秦氏茶庄的茶叶一斤最便宜的也是一两起步。

十七万两，怕不是得一万多斤茶叶，茶庄的库存直接清空了将近一半。

秦川轻叹一声，微笑着呢喃道：“我又暴富了。”

茶庄外。

装好货物的商队匆匆赶着马车上路。

一时间，大道上形成了一条密集的人流。

“木姐姐，你看他们怎么都往回走了。”

钟灵与木婉清同骑一匹马，慢行在路上。

看着一个个竖着各式旗号的商队，拉着载满货物的骡马车，迎面而过。

两人下马，钟灵拦住了一个车夫问道：“老丈，前面是秦氏茶庄吗，你们不去参加茶会吗？”

车夫见是两个小姑娘，笑着说道：“小姑娘，前面不远就是秦氏茶庄，茶会早就结束了。”

“这不，都赶着回去呢。”

车夫指了指周围的人群。

“那我们还去吗？”

钟灵告别了车夫，噘着嘴转过头问木婉清。

“还不是怪你自己，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木婉清牵着马匹，面无表情的回道。

不同于不谙世事的钟灵，木婉清感觉到了商队的不寻常。

刚刚钟灵拦下马车时，周围护卫手都摸到了兵刃上。

凛冽的杀机让木婉清汗毛都竖起来了，幸好确定两女没有问题后就收回杀气，不过还是令木婉清有些心惊。

木婉清寻思道：不过是几车茶叶，有必要如此小心谨慎，戒备森严吗？

对秦氏茶庄越发好奇。

“既然来了，就去看看吧。”

木婉清说完翻身上马，伸手拉起钟灵，向茶庄方向疾行。

秦氏茶庄里。

老余汇报完情况，将账簿交给秦川后，便退出书房。

召唤来两个庄丁，准备去清点一下库存，顺便把被人预定的茶叶调到其他仓库，免得弄乱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余管家。”

一个庄丁跑上前来说道；“门外有两位姑娘，说是来参加茶会的。”

老余没好气地说道：“没见到茶会早就结束了，赶紧打发走。”

说完转过身，准备离开，突然又停下了脚步，召回庄丁，细细问道：

“两个姑娘年方几何，相貌如何？”

庄丁回忆了一下说道：“一个十六七岁，面容秀美，清新可爱，一个至多双十年华，脸上带着黑纱，看不清长相，但身形婀娜。”

老余一家与秦川本是邻居，后来秦川扩大产业，买下了老余家的茶园。

彼此又是知根知底，所以聘请了老余作为茶庄的管事兼秦川的管家。

两人虽说是主仆，实际上亲如一家人。

见秦川今年已经二十三了，对男女之事还无动于衷，老余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早两年，老余见秦川忙于事业，所以并多做打算。

如今秦川不止腰缠万贯，更是富甲一方，一般人老余也已经看不上。

不说皇亲贵胄，起码也得大家闺秀。

方圆数十里内，都被老余打听了个遍，也就沧澜江西岸万劫谷钟万仇家的独女挺合适的。

万劫谷在大理也算是一方豪强，秦氏茶庄近两年来日进斗金、蒸蒸日上，日子久了，难免被宵小之辈惦记。

虽说受无量剑派庇护，但花钱请来的终究不如自己人用心。

可是万劫谷迟迟没有回信，令老余心里也有些犯嘀咕。

索性广撒网，多敛鱼，择优而从之。

不知不觉中，秦川就被老余给安排了。

老余走到大门处，看到门前的女子，眼睛一亮，给后边的庄丁打了个暗号。

微笑着迎上去，说道：“姑娘，我是管家老余，不好意思，两位来晚了，茶会巳时开始，早已结束。”

“不介意的话，移步偏厅喝杯茶水吧。”

两个女子，一个娇憨可爱，一个婀娜多姿，老余甚是满意。

钟灵有些意动，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直直看向木婉清。

一路上木婉清不知道听到多少人提起秦川的大名，想着既然来了，不如试试闻名遐迩的秦氏茶庄的茶叶，也不算白跑一趟。

便应了下来。

老余带着两人，来到了秦川平时喝茶的静室。

静室三十多平方，秦川仿照现代茶室摆设。

入门便是一处玄关，一个画着泼墨山水画的屏风作为隔断。

屏风后放着一张茶桌，桌上一套茶具。

桌旁三张椅子，主座靠墙，墙上挂着一幅字“禅茶一味”。

三个高架放在角落，架上摆放着形态各异的松柏盆栽，桌旁一个小石台上，红泥小火炉正烧着一壶热水。

老余指引两人坐到客座上，然后坐到主位上。

老余先是用开水冲洗一遍茶具，再用茶勺从一个小陶罐中舀出一勺茶叶放入壶中。

温杯、醒茶、冲泡，动作行云流水。

泡茶过程中，老余的嘴也没闲着，几句话下来，天真烂漫的钟灵就被套出了来历。

得知钟灵竟是万劫谷钟万仇的女儿，老余心里不禁大呼：“缘分啊。”

在老余的慈爱攻势下，冷冰冰的木婉清，也被套出了不少底细。

“姑娘，请用茶。”

如此泡茶，两人还是第一次见到，感觉有些新奇。

学着老余动作，捏起一个茶杯，细细品尝，味道确实比以往喝过的任何茶水要好得多。

老余一边殷勤地泡着茶，一边与两人闲聊，言语间不断推销自家的庄主。

钟灵和木婉清，一个涉世未深的翘家少女，一个整日被灌输复仇思想的苦情剧女主，哪里经历过这番阵仗，被逗得小脸通红。

什么情况？

秦川接到庄丁汇报，说老余在茶室，有要事相商。

结果，一进门，就看到老余一脸笑嘻嘻，两个小姑娘满脸羞答答。

好你个浓眉大眼的老余，没想到你也是人老心不老，玩得挺花的。

跟我说有正事要办，原来是跑到这来调戏小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