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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河塘打捞

作者:雁墨明

这队兵士回到柳林里向南陵王禀告了问询的结果。老王爷显得很失望。这边,兵士、家奴们跟着青桃把所有到过的地方都找遍了,一点踪迹都没有。老王爷脸色大变,满面阴沉,对着青桃他们怒斥道:“你们这一帮没用的奴才,平日里在王府我待你们也不薄啊!找不到我的孙儿我让你们全家偿命。”


老王爷的话吓得众人纷纷扑扑通通跪地磕头求饶:“老王爷,饶命啊!”


“我不活了,都怪我没有看好小主子……”青桃跳起来,转身向荷塘奔过去。


亏得他爹眼疾手快,一个跨步跟上去拉住了她。他们扑倒在大柳树下的荷塘边上。青桃使劲地挣扎着要往荷塘里跳,嘴里哭诉道:“爹,我对不起你,你让我死,都怪我啊!你好生照顾我娘和弟弟。”


“桃儿,不能啊,不能啊,桃儿!”青桃爹使劲拽着青桃的腿往后拉。


“爹,放开我吧!只有我死了,大家才能平安!”青桃双手在地上扒拉着。偶然,她的手抓到了一个东西,一个熟悉的东西。那便是柳笛,她突然想起,昨天在王府花园里她曾给小主子做过一个柳笛。


此刻手里的柳笛和昨日的一个模样,这是她教小主子的方法。


“爹,柳笛!”她失口大呼道。


“什么柳笛?”青桃爹感到莫名其妙。


“老王爷,柳笛,小主子!”青桃一个激灵,回转身来连滚带爬来到了南陵王的身前。


南陵王听到“小主子”三个字分外激动,索性蹲下来问青桃:“怎么回事?什么小主子?”


“柳笛,小主子!是小主子做的柳笛,你看!”青桃惊喜地把柳笛递给南陵王。


南陵王接过柳笛,翻来覆去看了看,也感到惶惑不解,催问到:“青桃,快说,这个小玩意跟孙儿有什么关系?”


“老王爷,我昨日教小主子做过柳笛,就是这个样子的。”青桃迫不及待地回答。


“你说,这是孙儿做的柳笛?”


“嗯,嗯,肯定是的!”青桃非常肯定地连连点头。


“快,拿火把来。”南陵王急忙站起身来,到青桃捡到柳笛的地方查看。几个兵士连忙跟过来,来到荷塘边,几人举起火把把眼前照得一片通亮。南陵王发现地上有飘落的新柳叶。他接过一个火把举过头顶向柳树的高处探去,发现高处的枝干上耷拉着折断的新柳枝。老王爷猛然转过身对一个士兵说:“你,速上去到这个地方查看一番,看有什么发现。”


“是,王爷!”那个士兵接了令,利落地攀上老王爷指定的树枝,认真看了看,惊讶地说:“禀王爷,这里有明显踩踏过的痕迹。”


“再看!”老王爷把火把递给他,他四下里细细照看了一番,发现枝丫上挂着一小段彩绳,“王爷,发现一段儿彩绳。”


“速速拿下来!”


听到士兵说彩绳,青桃急忙站起身凑过来。看到老王爷手里拿的正是早上她亲自为小主子穿衣时配的饰线。“小主子,我来救你!”青桃竟然不顾一切投跳到荷塘里。


“快!快!快!都下水去找!”老王爷一声令下,众兵士纷纷跳下水去。青桃被救了上来,满身污泥,嘴里吐着污水,还不忘呼唤小主子。


“大家小心,塘里污泥很深,水草交曲缠绕,以防被缚!”从荷塘里传来兵士的提醒。


终于经过半个多时辰的辛苦打捞,小主子马延岐的尸首终于被找到了。可是人早已断了气息,面目被水泡得阴白可怖。看到此景,想起他平素里可爱顽皮的模样,南陵王也不觉失声痛哭:“我的孙儿呀!我的宝贝,你怎么,怎么就……”声音哽咽异常。这凄凉的哭声令在场所有的人都跪下身来,感到心痛万分。


最痛苦的莫过于青桃了,马延岐从出生起,除了奶水不是她喂的,其它一切生活都是她由她一手照料的。马延岐虽调皮可是他从来不曾欺负过青桃,常叫青桃姐姐。从老王爷那里得了什么好吃好玩的,也不忘带回来和青桃一起分享。七年时光里,他们情同姐弟,甚或母子。


“小主子,小主子!都怪我,都怪我呀!呜呜……”青桃哭得撕心裂肺,痛彻天地。


这哭声也传到了柳连妻子的耳朵里,“孩子他爹,你听有哭声。”她刚要去点灯,被男主一把拉住按下身去,“你不要命了,赶快睡觉!什么都不要说!”


渐渐地外面没有了声响,也没有了火光,已到了晚上二更时分。柳家妻子一直屏息凝气,却一点儿睡意也没有。她心里的惊惧到现在也没有散去。她翻起身,胳膊肘支撑着床铺小声地对柳连说:“孩儿他爹,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什么事?”男主睡眼惺忪爱答不理地说。


“今日上午接近午时,我在屋里做饭,突然听到外面阿成大声狂吠,我出门看了看什么也没有看到。可是回到屋里,阿成还在大叫,我到院子里向野外看了看,也不曾见到有人,真是莫名其妙。”


“活见鬼了,赶快睡觉吧。”说罢,一下把妻子压在身下,隐隐睡去了。林子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只是或许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安宁。


马延岐的尸体被带回到了南陵王府,整个王府都陷入了一片悲痛之中。马延岐的生母世子妃齐氏更是悲痛欲绝,她就这么一个儿子,“我的儿啊,娘的命好苦呀!小小年纪就舍娘而去了呀!还有你那不争气地爹,整日里待在青楼妓院,今后娘可怎么活呀!”


原来世子妃齐氏也是江南士族勋贵的女儿,由于世子马翊铎整日里花天酒地染上了花柳病,齐氏不堪其辱,便再也没有和马翊铎同房过。马翊铎也因此失去了生育的能力。他对世子妃也不强求,成天半月地泡在青楼里同那些纨绔子弟,歌妓舞娘饮酒作乐。


那一夜世子马翊铎之所以没有出现在寻找马延岐地现场,就是因为他待在青楼已经快一个星期没有回王府了。南陵王急于寻找马延岐,也就没有顾及到他。现在听世子妃齐氏说起,老王爷大怒,把手边的茶碗都震翻在地,“混账东西,赶快派人去把世子找回来!”


王府大总管马道芝立马支派世子院里的总管袁青葵到洪都城里最大的花楼“红拂招”找世子马翊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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