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菜鸟们的面，高大壮打开了萧毅的背包。
里面除了换洗的衣物、弹匣、匕首等，还有一部手机、两张照片，并没有最常见的烟和零食。
高大壮拿出手机，发现正处于关机状态，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把手机搁在一旁，高大壮随即拿出两张照片。
一张是萧毅和一对中年夫妇的合影。
这对夫妇，想必就是那小子的父母了。
还不错，能随身携带和父母的合照，说明那小子内心很重视家人。
另一张是萧毅和一个少女的合影。
嗯？
高大壮禁不住多看了一眼。
照片上，萧毅和少女都穿着东海一中的校服，前者双手揣兜嬉皮笑脸，后者却有些气急败坏，瞪着眼睛抬着手臂握着粉拳，作势要打萧毅。
这女孩儿是那小子的对象？
那小子高中就开始谈恋爱了？
对象还长得那么漂亮？
高大壮抽了抽鼻子，扭头瞥了眼萧毅，心里酸溜溜的。
他今年都三十岁了，却还在打光棍。
人比人，气死人啊！
如果高大壮知道，萧毅前世和他一样，也是个三十岁的老光棍，心里估计能平衡不少吧。
“把这些贵重物品，用档案袋收起来。”
高大壮把萧毅的手机和两张照片，交给了一位中士，吩咐妥善保管。
手机就不用说了，好几千块钱，贵得要死，差不多能顶高大壮俩月的工资加补贴了。
而在高大壮眼中，照片比手机更加珍贵，属于无价之物。
随手把萧毅的背包丢到一旁，高大壮走到菜鸟们面前。
“我现在宣布，狼牙集训的第一条戒律。”
“受训期间，没有娱乐，没有休息日，没有外出，没有通信！”
“我现在非常怀疑你们的智商是不是正常，因为正常人，是不会来这个地方找虐！”
“那么回答我，你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陈排大喊一声：“报告！”
“说。”
“我们是为了成为夏国陆军特种兵！”
高大壮轻蔑一笑，背负起了双手，喝道：“夏国陆军特种兵是什么你们知道吗？是来自地狱的勇士！你们配吗？瞧你们这点出息，就差把尿布都带来了，还想成为特种兵？”
“报告！”
“说。”
“我们不配，萧毅配！”庄焱喝道。
高大壮冷眼望着庄焱，问道：“萧毅是谁？”
“报告，萧毅是我的战友，站在我右边的右边！”庄焱高声回答。
高大壮的目光随之落在萧毅身上，上前几步，问道：“你是萧毅？”
萧毅道：“报告，不是。”
“那你是谁？”
“报告，狼牙集训营某未编号的菜鸟。”
听了萧毅的回答，庄焱一脸错愕，转过头怔怔看着萧毅。
高大壮看向庄焱，喝道：“听到了吗？这里没有什么萧毅，只有菜鸟！”
庄焱抿着嘴不吭声。
“武装越野十二公里，出发！”
“报告！”
“说。”
“我们坐了四个小时的车，你应该允许我们，喝口水，撒泡尿！”陈排道。
“现在是十四公里！”高大壮喝道。
“为什么？”
“因为你们每提出一个问题，就多加两公里，现在是十六公里！”
“报告！”灰狼突然出声喊道。
“说。”
“缺少一人，我去找！”
“不用。”高大壮道：“他就在这里。”
灰狼愣了愣神。
高大壮指着灰狼身后的一个兵，嘴角微斜：“朋友，我等你很久了。”
不用高大壮多说，两个特种兵已然将耿继辉押了过来。
见状，许多菜鸟都乐了起来。
“你还挺会玩啊。”高大壮寒声道：“我的人呢？”
“报告，东南方向三公里，一个草窝里。”耿继辉道。
“你的姓名、单位、军衔。”
“报告，耿继辉，学员，601团侦察连。”
瞥了耿继辉一眼，高大壮心里生出几分失望。
他的问题，半分钟前已经有人给出了标准答案，但狼牙前任政委的儿子，却仍然答错了。
差距就这么大吗？
还是说，萧毅优异到了让所有菜鸟都难以企及看不见尾灯的程度？
定了定神，高大壮沉声道：“由于你的愚蠢，你们现在是二十公里，立刻出发！”
……
负重跑完了二十公里，又进行了其他体能训练，把菜鸟们累了个够呛，一个个无精打采，跟病秧子似的。
吃过晚饭，分别被带到几十人间的大宿舍。
宿舍里除了上下铺、一张长桌、几把椅子，别的啥也没有。
“这就是你们的宿舍，从今天开始，直到训练结束，你们就住在这儿。”
“抓紧时间整理内务，你们不是自诩什么狗屁兵王吗，用不着我教你们怎么整理内务了吧。”
灰狼背负着双手，环视一众菜鸟。
“报告。”庄焱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
“说。”
“这种地方，人能住吗……”
庄焱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转头看向旁边的萧毅。
萧毅知道庄焱要大发牢骚，于是拉住了他的胳膊，道：“小庄，别吐槽了，这里不算人间地狱，但也差不了多少，来到这儿，就甭指望能过好日子，人家没让我们睡在荒郊野外，已经够仁慈了。”
庄焱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满之色，质问道：“小萧，你现在怎么老是帮着他们狼牙的人说话？你之前不是还说他们是敌人吗？”
“此一时彼一时。”萧毅轻叹一声：“和他们战斗时，他们是我们的敌人，战斗结束以后，他们是我们的教官，负责训练我们。”
庄焱反驳道：“可是他们也不能不把我们当人看啊！”
萧毅摘下帽子，挠了挠被汗水浸湿的头皮，问道：“庄，在新兵连的时候，你是不是特恨老炮班长？”
庄焱点点头：“你当时比我更恨。”
“当时为什么恨他？”
“觉得他侮辱我们，折磨我们，不把我们当人看。”
“现在还恨吗？”
庄焱冲老炮笑了笑：“当然不恨了，现在咱们都是好战友好兄弟！”
“你还记不记得，班长曾对你说过，当你成为一名真正的侦察兵，你就什么都明白了。”萧毅道。
“记得，所以我们现在成为了好兄弟。”庄焱道。
拍了拍庄焱的肩膀，萧毅道：“老炮班长的那句话，同样适用于现在。”
“小庄，你现在成为了一名真正的侦察兵，所以你明白了老炮班长的良苦用心，而当你成为一名真正的特种兵，你同样会明白高中队的良苦用心。”
“在新兵连的时候，咱们已经发过牢骚耍过横了，现在咱们不是新兵连的傻鸟了，面临类似的情况，该长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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