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火无烬（8）

本篇密特拉斯·拉曼纳瓦尔第一人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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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个名叫奥莉加的姑娘送到我这里后，伯尔宁简单向我交代经过就急急忙忙又走了，只留下给我打下手后预备为我们引路的胡韶。

我大致从伯尔宁的话语中提炼出些东西，但当时的局势太过紧张，以至于那四人没时间细想，忽略了一点很重要的问题——奥莉加为什么会知道「霆之魔神佩伦」的存在，祂早就被「世界」遗忘了。

我合上手里的医学书，对着床上昏睡不醒的人说。

“我是真没想到能遇到你这种离谱病例。”

奥莉加是镜像人。

听起来很老套，像为了强行推剧情死掉的正方角色因为人气太高又把那人给整回作品常驻的轻小说剧情，但她可不只是心脏长右边。

她不止心脏长右边，五脏六腑位置都和普通人相反，简直就像镜子里的人一样。

世界树体系对「人类」这一物种的描述包括“心脏长在左边”这条，巧合之下奥莉加钻了个大空，世界树将不符合狭义人类定义的她滤了过去，她因此在机缘巧合下免受世界树太大影响。

我很久没有见到这种类型的「病号」，要说整个提瓦特历史上完全没有倒也不可能，就是出现率太少，再加上镜像人除了重要器官位置和常人相反外与常人无异，她的身体愣是没有出什么大毛病。

不过这么一来我也就突然想明白为什么刚入学做调查，为什么因论派有先天性生理缺陷的学生比其他五个学派加起来都多出两倍。

因为他们从记事起眼里的世界就和一般人不同，这份落差让他们来到这个「求知者的灵囿」，前来学习和推测真相。

「天生残疾者与绝大部分普通人所认知的部分事件有天壤之别，于是最初的这群人聚集到一起，组成了因论派。」

这是以前我当值日生清理垃圾时偶然看到的废纸上的内容，不是没人以此为论点写过文章，论文是中午交的，学生是下午被教授痛骂一顿然后和论文一起被丢出办公室的。

不过奥莉加的状态证明该观点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同时自身的缺陷严重程度又和受到影响的浅深挂钩，和普通人生理差别越大受到世界树修改的影响越小，例如天生六指的同学就比天生重瞳的同学受到的深。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们不是什么残疾人。

突然想起「佩伦」老爷子异想天开随便写的「论食用致幻蘑菇是否能让人看到真实的世界」，大致论点就是致幻蘑菇有可能才是让人看到真实的解药，我们平时肉眼看到的一切都是虚假的。

……这么一想也不是没道理。

“我们……”

奥莉加突然轻声呓语，我从发呆状态里回过神来。

“「愚人众」……全都十恶不赦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问题。

胡韶说她是个被当枪使的冤大头；露戈比亚丝嘲讽她被坑了还在帮杀父仇人数钱；伯尔宁则放在她枕边一封信，信封上的落款是一位名为「阿尔谢尼·瓦列里·阿列克桑德罗夫」的男性，背后贴着一张家庭照，一家三口站在极北之境的冰天雪地里，男人抱在怀中被胡茬扎得哇哇大哭的小姑娘有和奥莉加极为相似的眉眼。

床上人蹙起眉，突然毫无征兆地睁开眼。

胡韶激动地直接扑过去，我抽出早写好的医嘱遮住奥莉加枕边的信封扭头就走，她立马跟上我。

事态已经严重到我们必须全部出动，至于奥莉加有曾经身为愚人众的爱诗凌空看护就行了，长时间未摄入身体所需营养再加上情绪起伏太大而已，不是什么大问题。

注：新生儿多指畸形概率约为1/1000至1/2000之间（甚至我们班就有一位），天生重瞳概率约为1/40000。

非常要命……假期来……假期四面八方来……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