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之喜

深夜时分，宛城太守府内灯火通明，只有两人静坐于其中。他们在轻声细语地推杯换盏，这是在谈论着什么事情呢？

“加亮，如今我们该坚守这座孤城还是继续流窜？”李少岩淡淡地抿了一口浊酒，问着坐在他旁边的吴用。

吴用淡淡一笑，没有直接回答。显然，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与李少岩产生冲突。

看起来了解吴用心中所想，李少岩继续说道：“你也认为宛城孤城一座，不可坚守？”

吴用缓缓摇了摇羽扇，沉声答道：“孤城难守，以一城一郡之力抗全国之敌，那是不明智的决定。主公决不会这么做。但问题是，主公有没有把握说服管头领等人呢？”

李少岩摆了摆手，不以为意地说道：“这没什么好担心的。老管等人虽然鲁莽，但我有把握说服他们。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我们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吴用顾左右而言他人，不直接回答：“雷薄这个人，现在已经快从南阳跑到洛阳去了吧。”

显然，雷薄是李少岩故意放走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裴元绍的武力肯定能够把他拦下，何况是李少岩亲自出手呢。

李少岩心中忧虑，望着远处天边的彩霞，默默思索着自己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自从他放走了雷薄后，他心中的烦闷越来越重。他需要一个人去向朝廷传递消息，并且观察朝廷的反应，以做出相应的对策。如果朝廷招安他，那么自然皆大欢喜，但是如果派大军来清剿，他也有时间准备。

然而，李少岩并不是傻瓜，他清楚官军的能力和士兵们的门阀之间的联系。在汉末三国时期，官军中出现了许多英才，很快就会熟悉李少岩的作战方式，并想出破解之策。到那时，李少岩等人还能够如此逍遥吗？

李少岩并没有想过颠覆大汉王朝，他只是想要拥有自己的一块地盘，慢慢地发展自己的势力。四百多年的底蕴不是他作为一名贼寇能够颠覆的。他想要的只是一个相对安稳的生活而已。

吴用揣摩人心有一套，但大局观却不够强，不能为李少岩指出一条明确的道路，所有的一切都只能靠李少岩自己。

李少岩心中烦闷，独自走出府衙，信步在街道上游荡，心里琢磨着眼前的困境。然而，他并没有发现自己走向了宛城的贫民区。这里的路面坑坑洼洼，到处散发着恶臭，贫穷的居民们在这里挣扎着生活。李少岩心中难免有些感慨，他曾经也是从这样的地方走过来的，看到这些人们的生活情况，他不禁想起了自己的过去。

“混蛋，放手！”突然间，一阵嘈杂的声音夹杂着哄笑声把李少岩惊醒。他听到了一阵嘈杂的声音，跟着声音望去，他看到一个年约十岁的小孩正在被两名汉子欺负，而那两名成年汉子正在撕扯一个少妇的衣衫。不少李少岩手下的士卒在一旁哄笑。

或许是绝境逼人，那个小孩狠狠地咬住了其中一人的大腿，大汉吃痛，用力一脚把小孩踢飞撞在了墙上，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

那个女子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突然挣脱了两个人的控制，扑到小孩身上，大声呼喊着：“延儿，延儿，你没事吧，别吓唬妈妈。”

小孩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双臂张开，把女子护在身后。他的眼中闪烁着仇恨和嗜血的光芒，像一只受伤的小野兽。

女子跪在地上，不停地向逢杀军的士兵磕头，地上已经被鲜血染红，口中哀求道：“诸位大人救救我们母子，我们愿做牛做马以报答您们。”

“妈妈，不要求他们，今天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他们再碰你一次！”小孩的愤怒声音响起，尽管他的声音稚嫩，却像是一只野兽的悲鸣。

“小兔崽子，老子今天就让你去见你那该死的老爹！”两个大汉露出狰狞的笑容，一步一步向母子俩逼近。

“杀了他们。”李少岩的冰冷声音在小孩耳边响起，一把奇异的长刀递给了他。

小孩没有丝毫的犹豫，双手接过长刀，咬紧嘴唇向两个大汉冲去。

“大......大头领。”几个士兵认出了李少岩，惊恐地喊道。

李少岩转过头，冰冷的眼神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他没有理会这些士兵，转过头，继续注视着小孩。

李少岩手中的斩日刀不过十斤左右，但这个孩子太瘦弱了，双手握住刀柄，仍然颤抖着。

牙齿咬破嘴唇，一股甜腥的味道充满了小孩的口腔，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手中长刀猛地一挥。

两个大汉对于李少岩并不熟悉，只好急忙避开小孩的猛攻。

“你们想死吗？还不快还手！”李少岩冷酷地说道，然后转身对小孩说：“想一想他们是如何对待你的母亲，如何侮辱你的尊严，他们现在已经手无寸铁了，去，干掉他们吧！”

李少岩的话仿佛来自地狱之深处，诱惑着小孩下地狱。但在这个乱世之中，李少岩只能帮他们一次，而不能一辈子保护他们。只有通过杀戮才能保护自己的生命。

“啊！”小孩怒吼一声，口中喷出一股白气，即便是在寒冷的冬日，也显得异常惊人。握刀的双手不再颤抖，他用尽全力向其中一人劈去。

被小孩突然释放出的气势震慑住了那个人，他忘记了躲避，结果被小孩狠狠地砍断了腿骨。

另外一个人毫不犹豫地扑向小孩，但小孩的力气似乎已经全部耗尽，他的身体突然倒下，百胜刀却高高竖起，直接将那名大汉刺死。

小孩看着那个已经失去双腿的大汉，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高举起手中的长刀，但始终没有砍下去。

想想你母亲，想想你自己，如果不是我，或许你已经是个死人了吧，至于你母亲...”

“闭嘴！”小孩的愤怒嚎叫声响彻街头，眼中再无犹豫。

李少岩看到小孩眼中那丝犹豫一闪而逝的时候，他知道结果已定。他转过身，走到那女子的身前，解下自己的披风包在她浑身破损的衣衫上，淡淡地道：“你有一个好儿子。”妇人好像被吓傻了，半天不曾言语。

“离我娘远点！”小孩的愤怒咆哮声再次响起，眼中的血色在亲手杀死两人之后更加浓重。

此时的妇人好像才反应过来，怕小孩惹恼李少岩，连忙道：“延儿，不得无礼，这是咱们的恩人。”

小孩不为所动，依然吼道：“离我娘远点！”

“有点意思。”李少岩嘴角微微翘起，凝视小孩道：“小子，我喜欢你，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不服气地瞪着李少岩，大声道：“我叫魏延。”说完他再也支持不住，轰然倒地，砸在一片泥泞之中。

李少岩连忙抱起魏延，朝太守府跑去，路过那几名士卒的时候大声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去给老子找大夫，然后把你们头领还有除了守城的兄弟们都给老子叫到府衙门口！”那妇人也是一脸焦急之色，紧跟在李少岩身后。

一群人一脸苦色，但是不敢违抗李少岩的命令，快步而去。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一名仙风道骨，满头银发的老人家被两名士卒架着来到太守府后堂。

老人家被吓得不轻，口中连连呼喊自己是个大夫，没有金银。

李少岩挥手把两名士卒赶了出去，道：“老人家得罪了，实乃情况紧急，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老头搞明状况之后也不再生气，坐下为魏延诊病。

“如何？”李少岩不动声色，但心里十分焦急，这可是魏延，蜀汉五虎之下第一猛将，容不得他不上心。

大夫不敢怠慢，连忙道：“无妨，这位小兄弟只是饿得狠了，加上用力过度，有些脱力罢了，并无大碍，过时时候自会醒来，好好调养便是。”

确认魏延没事之后，李少岩幽幽转出府衙，大堂门口人头攒动，除了守城士卒之外，尽皆聚集在此。

“大头领！”

整齐的呼喊声响起，仿佛排练过无数此一般。

李少岩并没有因为手下有整齐的军容而欣喜，反而面色愈发严峻，怒道：“你们还知道我是大头领？我下令不准骚扰百姓，你们便纵容城内地痞无赖骚扰，还在一旁看笑话？”

除了寒风呼啸的声音，只有李少岩的咆哮声在这夜幕中响起。

“都有谁？自己站出来！”

半天，没有一个人有动作。

“怎么？敢做不敢认？是不是爷们！”

整整五人大步迈出，扑通一声跪倒在李少岩面前。

“好！敢做敢当，这才是老子的兵！”

“每人三十军杖，冤枉吗？”

本来抱着必死之心的五人听到只是挨三十军杖，大喜过望，连声道：“不冤枉！”

“好！各自的头目出来行刑！”

周仓、裴元绍、廖化三人目露羞愧，径直出列。三十军杖，每一下都狠狠地落到了他们的肉体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手软。

就在众人以为刑罚就此结束的时候，李少岩沉声大喝：“我李少岩治军不严，自领五十军杖，行刑！”

说完，李少岩当众解开上衣，裸露出结实的腹肌和粗壮的胸膛，背着众人跪下。

等了半天，李少岩见无人动手，怒道：“管亥，你来行刑！”

众人明白，李少岩点名管亥就是要他用全力出手，不留半点余地。

管亥黝黑的面庞露出一丝犹豫之色，但很快消失不见，他顺手抄起木棍，猛然朝李少岩砸去。

“一...二...三...”

整整五十下，每一下都有力度，棍棍都用心地打在了李少岩的脊背上，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但李少岩却愣是紧咬嘴唇，一声未吭。

众士卒无不心中一凛，自此，李少岩的威势彻底树立起来，无人再敢违背他的军令。

“老管，你就不能少使点劲，看把子岩打得这么惨，真不知道你怎么下得去手。”

闹剧收场，众人无不散去，只有周仓等人的抱怨声还在空中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