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修细砺

天寒地冻，大雪封山。一名骑士策马疾驰，四蹄踏碎积雪，鲜血洒落在他身后。他一头金发在风雪中飘舞，却已是狼狈不堪。

黄忠惊讶地看着这位陌生的骑士，不知道他是谁，从哪里来。他追问：“你是谁？从哪里来？”

骑士看到黄忠大军，长舒了一口气，不小心失足从马上跌落。他顾不得自己的伤势，大声喊道：“宛城失守了，赵慈叛变了，秦大人去世了！”

黄忠和蔡瑁、何池、文聘四人听到这句话，都像被雷击了一般。他们急问：“你说什么？”

骑士详细地叙述了昨晚发生的事情，黄忠等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蔡瑁怀疑地问道：“你是谁？难道是贼寇的间谍吗？”

骑士大惊失色，连忙回答：“小人乃秦大人的亲卫，绝不敢诓骗众位大人。”

“宛城城墙坚固，秦大人智谋卓绝，怎么可能会被贼寇攻破呢？你一定是贼寇的间谍，来人，把他拖下去斩了！”蔡瑁冷声喝道。

他的亲卫立刻上前将报信骑士斩杀。

黄忠大怒，责备蔡瑁：“将军为何如此莽撞？此人我亦有过数面之缘，当是秦大人的亲卫无疑。虽然所传消息骇人听闻，但怎可不加查证便妄自杀人。”

蔡瑁不以为意，回答：“我当然知道他确是秦大人的亲卫，他所说消息也有可能是真的。但是，若是此消息传扬出去，你考虑过后果吗？”

何池并不赞同蔡瑁的决定，他说：“即使是这样，我们也可以不让他宣扬出去。为什么要杀他呢？”

蔡瑁满脸不屑，冷笑道：“这就是妇人之仁。”黄忠看着两人的争吵，皱了皱眉头，问道：“现在该怎么办？”文聘向黄忠行了一礼，冷冷地说：“校尉，请下令回师宛城！”蔡瑁连忙打断他，说道：“等一等，如果我们回师北上，怎么能确定不是叛军首领李少岩的诡计？如果他再改变计划南下，我们该怎么办？”文聘哼了一声，说道：“那是江夏人的事，与我们南阳人无关！”蔡瑁变得很生气，说道：“你这样说，就是歧视襄阳人，荆州现在没有领导，难道只顾着南阳？”黄忠的脸色很难看，他的钢牙几乎要咬碎了，大声命令道：“传令，后队改前锋，全军回师宛城！”蔡瑁冷冷地说：“既然如此，那我就自己回襄阳了。”黄忠的怒气已经爆发，冷冷地说道：“你又不是我的下属，虽然官职比我高，但你自己看着办吧。”不久之后，黄忠率领两千南阳兵回师北上，蔡瑁率领一千荆州兵回襄阳，官军便分道扬镳，这正中了蔡瑁的下怀。

又是一夜急行军，次日凌晨，等黄忠赶到宛城外的时候，等待他们的却是一座守卫森严的坚城。

三人商量半天，仿佛老鼠拉龟一般无从下手。

文聘满面忧色，道：“校尉，大人已死，宛城已陷，我等兵缺将寡，事不可为矣。如今之计，不若守好棘阳等县，急报朝廷得知，如何？”

黄忠半晌无言，幽幽叹道：“罢了，也只好如此。”

宛城太守府内济济一堂，李少岩麾下一个不少，众将俱在。

“子岩，你找我们有什么事？我那还有事呢。”周仓大大咧咧第一个开口。

管亥不怀好意的笑道：“有事？我看是有女人才对吧，城中首富徐大户的四个小妾滋味如何？”

众人哄堂大笑，全都眼神暧昧地看着周仓。

周仓厚到极点的面庞都泛起一丝微红，不好意思的道：“你们还别说我，你老管就没找两个小娘子？还有你老裴，那郡丞的小姨子你都没放过吧？昨天晚上没找女人的估计就子岩一个人，那个小崽子有什么好的，值得你守一宿。”

“闭嘴！”

一声厉喝响起，刚才还吵吵嚷嚷的大堂瞬间鸦雀无声，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清晰可闻。

“老管、老周，你们俩各带上一百二十个兄弟，把城里大户的存粮全都搜刮起来。但记住，不要对百姓进行骚扰。”

“好的！”

“老裴，宛城里不是有一百多匹战马吗？命令兄弟们轮流学习骑马，不要求每个人都能成为骑兵，但至少得能稳坐在马上。”

“是！”

“还有，不要在女人身上使劲，等我们转移的时候，那些两腿发软、走不动的人会被抛弃在宛城等死。”

李少岩话音刚落，裴元绍立刻急着说道：“什么？我们还要转移？留在宛城不好吗？这可是南阳郡治所在地，打下来可不容易，丢了多可惜。就算退守博望，我们也应该留一部分人驻守，毕竟那是我们的退路啊。”

李少岩冷静地回答：“我们只有一千多人，要是把五百人留在博望，你觉得他们能守得住吗？”

周仓不以为意地说：“我们可以招募民兵啊，宛城里人口多着呢，抢了他们的存粮，他们只有跟我们走一条路。”

李少岩怒目圆睁，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再强调一遍，绝对不能骚扰百姓！”

周仓仍然不满，嘟囔着说：“以前的大贤良师，如李大帅，都是这么做的，只用几天就能聚集几十万的大军。”

李少岩狠狠地瞪了周仓一眼，声音冷酷地说道：“正因为李兴元、毛腾虎等人都死了，张角老道也快不行了，我们才不会这么干，所以我们还能活着！”

周仓默默地低下了头，心里虽然不服，但还是听从了李少岩的指挥。

李少岩看着面前的群众，无奈地开口解释：“张角、李兴元那一套，确实能在短时间内聚集起很多人，但那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想想当初南阳有多少黄巾军，整整30万！结果呢，被官军不到万人就打得落花流水，那些人除了浪费粮食还能干什么？而且就算聚集起那么多人，而且能打赢官军，粮食呢，从哪来？百姓都跟我们走了，谁来种粮食。可能有人会说，抢完南阳还有江夏、颍川，然后呢？哪怕我们打遍整个大汉无敌手，大汉十三州都让我们抢完了该怎么办？你们想过吗？难道还有去草原抢匈奴人、鲜卑人吗？”

“李大帅会输还不是因为陶勇那个狗贼！”有人立刻反驳。

“没有陶勇就能赢了吗？颍川的波才部有叛徒吗，他们不也被我们覆灭了吗？广宗有叛徒吗？张角老道还不是在苟延残喘。”李少岩耐心地解释道。

“所以说，学张角、李兴元那一套是没有活路的。我不知道你们当初为什么当黄巾军，但想来无非是活不下去，狗官欺人太甚。但是如今你们稍微有点权利，便要学那些狗官吗？挟裹那些百姓，他们跟着我们能有一条活路吗？这就是我一直不让你们骚扰百姓的原因。日子已经够苦了，何必为难别人呢？”

静寂无声，李少岩的话语透彻到了每个人心里。尽管冯义等人本就是官军，但对于管亥和他的手下们来说，这些话就像是掰开揉碎的食物一样，被塞进他们的嘴巴里。对于那些理解不了的人，他们的脑袋可能比夜壶还要没用。

“那……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周仓半晌之后才问道，显然李少岩的话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震撼。

李少岩面色阴沉，平静地说道：“当官军。”

“我们？当官军？”管亥的嘴张得比鸡蛋还大。

“没错。只有当我们成为官军，才能避免官军围剿我们。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用自己的方法让百姓活下去。”李少岩回答道。

管亥默然不语。他本是大户人家的奴仆，深知百姓生活的艰辛。

“好！子岩，我虽是个粗人，没听懂你的话，但我支持你。”管亥说道。

周仓、裴元绍等人都无异议。反而是冯义开始刮目相看李少岩，虽然他本来就认李少岩为主公，但这次更多是因为被逼无奈，他想摆脱身上的污点，重新做官罢了。李少岩的话让他开始愿意全身心地效忠李少岩，去寻找他能够让百姓活下去的方法。

“没问题了？那就去干活吧，让朝廷招降我们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恭喜宿主获得冯义愉悦点8点，吴用愉悦点8点，魏延愉悦点9点，唐信厌恶点7点，雷薄厌恶点7点。”

大堂一下子变得空无一人，系统的冰冷声音在李少岩的脑海中响起。

“你是说那个小孩真的是历史上蜀国的魏延？他的属性是多少？”

“是的，他是巅峰时期的魏延，统率89，武力94，智力71，内政65。如今的魏延属性是统率56，武力68，智力55，内政43。如果宿主好好培养，他也有可能超过巅峰时期。”

李少岩默默地算着自己的点数，发现自己差不多能再招募一人，但他并不打算这么做。一方面是因为他手下已有不少将领，但兵力却不足；另一方面是因为他的名声实在太差，担心无法留住其他人。因此，他只好忍住心中的激动，暂时搁置了招募计划。

“你的意思是这些名将还有提升空间？”

“当然可以，比如请一个武艺高强的人教魏延武艺，等他达到巅峰时期，他的属性很可能会超过系统目前检测到的数据。其他属性也是如此。”

“那侯鹏呢？能培养吗？”

作为李少岩重生后遇到的第一个人，他对侯鹏总是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可以，但最终效果还要看个人资质。如果培养不当，可能无法达到系统给出的最高属性。”

侯鹏的师傅很好说话，林冲作为八十万禁军教头，教他已经游刃有余。难点在于魏延，李少岩记得他是擅长使用刀的将领，而林冲显然不适合教他。管亥虽然也会使用刀，但他凭借的是蛮力，招式并不精妙。如果实在无法找到合适的人选，那只能托付给林冲了。虽说他高深的教不了，打个基础应该没有问题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