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达兄见谅，刚回京事务繁杂，过些日子定要回请，我们再畅聊一番。”
贾琏拱手施礼，起身告辞。
“那我可真记下了，等着琏二爷回请。”
“一定一定……”
出了酒楼，贾琏钻进马车，招呼车夫往荣国府疾驰。
见他面色有异，旺儿问道：“二爷，出了什么事？”
贾琏黑着脸问：“昭儿和兴儿呢？怎都没来接船？”
留守京城的长随，明显没有尽到职责。
“特意叮嘱过，府内外出了大事儿，马上快马传达。现在倒好，什么消息都不知道，混成了聋子瞎子，还要让外人提醒。”
一行人在金陵的薛家府邸停留了半个月，不存在彼此错过的可能。
马车刚到荣国府，角门处已有个管事等着：“二爷，大老爷让你回府后直接去书房叙话。”
吩咐旺儿去收纳消息，贾琏快步冲进了东院的小书房。
“老爷。”
贾赦正在塌上喝着小酒，早已备好餐具，抬手示意贾琏安坐。
“香皂配方献出去了？”贾琏急不可耐的问。
一杯又一杯，贾赦好整以暇的喝酒，神态悠然。
渐渐的，贾琏也平静下来，端起酒杯抿下一口：“时间对不上吧？是昭儿吐露的秘方？”
“大丈夫，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急急燥燥的像什么样子。”
贾赦呵斥一句，才缓声道：“小皮猴子，调教人的功夫倒是不差。没亲眼看到你的信，死都不肯透露秘方。”
这番话，倒是给了贾琏些许安慰。
转念一想，忙问道：“怎的，老爷还给小的们上刑了？”
“胡说八道！”
贾赦斜瞟了他一眼，开口：“家族之间的事儿，你还没接手，不清楚里面的弯弯绕绕。薛家必须保，付出再大的代价都得保。香皂秘方来的及时，替换了许多代价，这事儿办的漂亮。”
称赞了一句，贾赦哼唱起小曲儿。
看得出来，此时此刻，心中是极为满足和得意的。
这时候，但凡有点眼里劲儿的，都懂得开口捧哏。
贾琏笑问：“我只猜到府里在薛家的生意中占着份子，难道还有更深的内情？”
贾赦很是满意，答道：
“银子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面皮。
我们四家的关系，勋贵老亲谁不清楚？
滔天的大罪，都能消弭了去，
展现出来的是权利，是能力，是家族底蕴，
虎豹老了，却依旧有狩猎的能力。
薛家的这次危机，也是其余三家秀拳头的契机。
府里离开朝堂核心圈子太久，
再不发出声音，都要被人遗忘了！”
说白了，就是秀一秀存在感。
分配利益的时候，能被人想起来。
遇到冲突矛盾的时候，对方会心生忌惮。
从而，省去很多麻烦。
见贾琏眼底还是有惋惜，贾赦劝解道：“秘方虽好，只能赚来银子，献出去，省下的人情和资源，真实价值远超香皂秘方。很多东西，是银钱换不来的，莫要钻进钱眼里。”
贾琏抬起头，轻声道：“秘方，是我个人的。”
不怪贾琏市侩。
省下来的人情，属于荣国府，属于贾、史、王三大家族。
但付出的秘方，是贾琏一个人出的。
银子不重要？
要是真不重要，能大赚的香皂秘方，岂能让当今满意，从而高抬贵手？
“府里有什么好处？我，或者说府里的大房……得到了什么补偿？”
酒杯停顿在半空，贾赦的表情很古怪。
看着贾琏正经的询问脸，一时之间，贾赦反而愣住了。
放在以前，贾琏绝不会问出这种问题。
不会如此的“斤斤计较”。
“这一趟下江南，小皮猴子经历了什么？”
“没有补偿吗？”贾琏的声音清冷。
贾赦推开身上的毛毯，盘腿坐了起来。
上上下下的打量良久，才笑着道：“成长的真快。补偿自然是有的，在家族交往时，王家、史家会有很多让步，需要的时候能借用他们两家的人脉行事。这是钱财换不来的。”
银钱是一种资源，人脉也是。
贾琏点头认可，又问道：“还有吗？实际点的好处，看得见摸得着的，比如……灵药？”
香皂制造出来，就是要换来灵药，辅助武道修行。
贾琏从不忘初心。
闻听此言，贾赦也有点尴尬，他是真忘了这一茬：“这个可以有……不过，让老爷我高兴的，却另有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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