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聪，再来两份鱼香肉丝！”
“再来一份宫保鸡丁，一份香辣鸡！一份回锅肉！”
“宫保鸡丁加一份！”
味香园依旧火爆，只是晚上廖聪掌厨的时候，也不知怎么的，提示音就一直没断过。
“和周玉双的羁绊值+1”
“和卫娉婷的羁绊值+1”
“和周玉双的羁绊值+1”
“和卫娉婷的羁绊值+1”
……
听着交替出现的机械提示音，廖聪也感觉到了奇怪，这俩人是怎么了？约好了一样想自己？
“叮铃铃……”电话响了，廖聪心中一动，麻利地将锅里炒好的菜出锅装盘，关火，擦了擦手，拿出电话接通。
“廖聪，问你个问题！”卫娉婷的声音传来，“你是喜欢我多一点，还是喜欢周玉双多一点？”
廖聪瞬间听到了两个人和自己羁绊+3的提示音，心中一动：“你跟玉双在一起？”
“诶，没……我怎么可能跟她在一起？你快回答问题啦！”
“当然是……”廖聪拉着长音，“就不告诉你！”
卫娉婷威胁道：“你不说我挂了！”
廖聪把电话换了个手：“别啊，你怎么没过来啊？快回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哼！我今天回家住！”卫娉婷好一阵没说话，突然又用撒娇的语气道：“你不回答也行，把给周玉双写的那首歌唱一遍给我听！”
廖聪又问：“玉双真没在你身边？”
“老提周玉双，我看你就是更喜欢她！”
“哎呀，我唱，我唱还不行！”
味香园后厨顿时传出廖聪轻声细语的歌声，对后厨的人来说，这首从未听过的歌出奇的好听，翠翠眼睛都冒星星了，连几个年轻的顾客也挤在传菜口张望着。
“什么时候挂了？”廖聪唱完才发现电话已经挂断了，按了几下按键发现是没电了，叹了一口气，正好看到李玉宾的身影：“小宾，给我手机充上电！”
“好嘞哥！”
李玉宾现在就是廖聪的小迷弟，对廖聪的态度比对他爸妈还殷勤，别人都是想从廖聪身上学一两手厨艺，就他是想从廖聪身上学到一两手泡妞的本事。
许香芹探出头：“楼上梅香园再加一份回锅肉，一份麻婆豆腐！”
“得嘞！”廖聪一边应着，一边继续忙活。
廉市火车站，卫宁正跟周建成聊着，为了尽快敲定年后的生产计划，周建成一赶再赶，终于是把老家的事都交代清楚，今天就带着一家老小去杭市。
卫天阳看着周建成家大包小包的，又敬佩又感动：“老周，春运人最多了，你这让老太太和小孩子一起跟着，万一有个闪失咋办，不如等年后卫宁再去的时候带她们一起。”
周建成摆摆手：“那多麻烦，不是买上几张卧铺了，一趟能走就一起走吧，我家那臭小子还没做过火车呢，高兴得不得了呢，我妈也没事，老太太跟她孙子待在一起怎么着都行。”
“成吧。”卫宁摸了摸周玉豪的小脑袋，在陌生的地方，这孩子有些认生，也挺安生，夸了这小子一句，卫宁的目光不由得转向妹妹和周叔女儿那，眼神有些复杂。
半首歌已经让周玉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突然挂断的电话才是泪腺决堤的导火线，女孩眼泪止不住的流。
卫娉婷手足无措地看着泣不成声的周玉双，心里也有些伤感，此刻她也忘了两人情敌的身份。
“谢谢你……”周玉双收拾好情绪，抬头看向卫娉婷，“之前跟你们发脾气，是我不对……”
“早过去了！”卫娉婷又打了几次电话，提示都是关机，“估计手机没电了，打不通了。”
“能在离开之前听到他的声音我已经很满足了！”周玉双眼圈又红了，抬头正视着卫娉婷，欲言又止。
卫娉婷眼睛瞪大，带着几分期待：“你不会是想说把廖聪让给我吧？”
“才不是呢！”周玉双哭笑不得，昂着头盯着卫娉婷的眼睛道，“等开学了，我走了，陈灵芝也走了，我怕他难受，开学的时候你能多去看看他吗？”
“你不说我也会去。”卫娉婷心道，可不是因为别人！
周玉双强笑了一下：“以前是你羡慕我，以后就轮到我羡慕你了！”
卫娉婷脸色一变，闷闷地坐在周玉双身边的座位上：“你在他心中跟我们不一样的，尽管他已经做到对谁都足够好，可是我还是能感觉出来。”
周玉双将腿伸直，怔怔地看着墙上火车站的宣传语：“一样的，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只要进了他的心里，他宁愿自己受委屈，现在想一想他一直因为咱们三个忙碌周旋，那些日子肯定很累吧，我还跟他闹别扭……”
“你真的原谅他了？”卫娉婷偷偷看了周玉双一眼，“那你要走，为什么不跟他说一声，现在还来得及，我可以叫他过来。”
周玉双摇摇头，将双腿蜷回来，眼神直直的：“我怕他来了，我就不愿意走了。”
“……”卫娉婷很想说那就别走了，可看到一旁周玉双的家人，这种风凉话也没必要出口了。
周玉双流着泪笑着：“我很庆幸在离开之前跟他和好了，这样即使天各一方，只要知道他心里是有我的，我就能撑下去。”
直到坐上车离开，卫娉婷还是觉得很奇怪，自己竟然能跟周玉双聊这么多。
卫娉婷小心翼翼地对卫天阳道：“爸，我想转回职教去上学。”
卫天阳理都没理。
“妈，你看我爸都不理我！”
“你就安分点吧！”林婉卿头疼地看着卫娉婷，“你以为转学这么容易啊？一中多好啊，前两天你们学校的老师还打电话来家访，说等开学了想让你进舞蹈特长班，在职教你能有这条件吗？这么好的天赋总不能白白荒废了。”
“明天你就给我去你姥姥家待着去，等过年前再回来，她念叨了多少天了，你哥忙，你自己也该懂点事，过去陪陪老人家。”卫天阳说的当然是卫娉婷的亲姥姥，闺女上初三的时候跟家里闹别扭，天天住老太太那，过年都不回自己家，这上了高中还没去过几次，老太太差点都以为是自己不让闺女去了，专门打电话骂人了。
正好也让这傻丫头收收心，别总想着跟那个混小子朝夕相处的。
“哦！”卫娉婷噘着嘴应着，亲爹这完全不是商量，而是通知吩咐，她也知道姥姥是不放心自己，也就应下了，只是难免沮丧，她那么多和廖聪单独相处的计划全打乱了。
与此同时，星辰商场也终于彻底安静下来，天空中已经飘起小雪，柴玉娆戴好围巾手套，借着大道上的路灯往冰点网吧骑，一天的疲惫竟然奇迹般地暂时感觉不到，柴玉娆感觉自己仿佛又生出很多力气。
很巧，当她骑到的时候，正好看到味香园关门落锁，廖聪正跟李家人告别。
“嗨！廖聪！”柴玉娆激动地推着车子站到了廖聪面前。
廖聪吓了一跳，看清楚后这才惊喜道：“玉娆姐！你咋来了？”
柴玉娆拍拍身后的背包：“给你送饭盒呀！”
“忙活一天了，天又这么冷，这个着什么急的。”廖聪赶忙接过包，“跟我去网吧暖和会吧。”
柴玉娆点点头：“行。”
不一会，廖聪捧着一杯热腾腾的水送到柴玉娆手里：“先暖暖手，有点烫。”
柴玉娆笑嘻嘻接过：“你现在就住这啊？”
“不是，我在娉婷家借住，就是咱们那次一起去网吧通宵的女生。”
柴玉娆眼神晃了晃：“哦，是你女朋友吗？”
“嗯。”廖聪解释道：“她家房子空着，我暂时借住。”
“哦，挺好的……”柴玉娆喝了一小口热水，身体重新变得暖洋洋的，心里却有一丝苦涩，眼神晃动了一下抬起头道：“你怎么认识我们老板跟方利他们的？我听他们的口气，你们很熟悉呀？”
“我也是今天刚认识，我现在在隔壁饭店上班，做的菜挺受欢迎的，他们跟娉婷的哥哥关系好。”
柴玉娆叮嘱道：“你还是学生，别跟着他们混，他们不好惹的。”
廖聪笑笑：“我也不惹他们，就是打工挣钱，没事。”
“那就好。”柴玉娆坐了一会，拿起手套戴上，“我明天还要上班，这几天人可多了，整天忙得脚不沾地的，等忙完这段时间，我再来找你。”
廖聪忙起身：“我送你回去。”
“不用。”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
柴玉娆这才没拒绝。
“上来，我带你，你指方向。”廖聪骑在自行车上。
柴玉娆忙把手套塞给廖聪。
雪越来越大了，前几天这雪就似下非下的，一直拖延到今天，看来今天晚上下一宿，明天地面又是厚厚一层了。
越走廖聪越觉得不对劲，直到柴玉娆说了一声到了，廖聪才轻笑一声。
“怎么了？笑什么？”
廖聪扶着车子：“娉婷家的房子就在这个小区，三单元。”
柴玉娆也惊讶了一声：“啊，这么巧啊，我是六单元。”
“咱们居然没碰到过。”
“时间不对吧，我们早晨上班晚。”
“我也没住几天，我先送你回去吧。”
“行。”
走到六单元，廖聪跟着柴玉娆上了四楼，打开门，蹑手蹑脚地进了柴玉娆的房间，她是跟另外两个女生合租的，也都是星辰商场认识的，夜深人静的，她们也都累了一天，早就休息了。
柴玉娆声音压得很低：“我给你倒杯水喝吧？”
廖聪忙将视线从房间里的陈设转回来：“不用麻烦了，玉娆姐。”
“挺乱的吧。”柴玉娆将床上的几件衣服收起来，“这些天太忙了，都顾不上洗衣服……”
“我也是呢，从放假到现在这一身衣服穿了好几天了。”
“怎么，女朋友不管你啊？”
“她不在这住，我是一个人住，男生都懒，嘿嘿……”
柴玉娆眼神晃了晃：“一个人多冷清……”
“还好，屋里有暖气，不冷。”
柴玉娆踟蹰了一会，鼓足勇气看着廖聪道：“要不我去你那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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