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外,大门前。
徐脂虎身着一袭红衣,牵着白马踏雪静静地伫立着。
苏长青走到她的跟前,轻轻地接过了缰绳,柔声道:
“多谢。”
“天色不早了,北地风寒露重。”
“你身子不好,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徐脂虎却紧紧地牵着踏雪的缰绳不肯松手。
“就真的非走不可吗?”
苏长青沉吟良久,回道:
“我在北凉的使命已经完成了,没理由再待下去了。”
徐脂虎目光灼灼。
“怎么就没有理由了?”
“为了我不行吗?”
说完,双颊染上了一抹绯红,赶忙将头低了下去。
苏长青显然没有料到徐脂虎会有此一问,更没有料到徐脂虎会是如此作态。
整个人都慌了神。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徐脂虎,纵身一跃跳上了马背,逃命一般离开了大营。
..............................
北凉边界。
确定徐脂虎没有再跟来,苏长青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有道是最难消受美人恩,更何况还是他从小当成亲姐姐一般对待的徐脂虎!
如果徐脂虎真的不顾一切表明心迹的话,苏长青简直不知道要该怎么办才好了!
即便不为这个,他也实在是不想再跟徐家扯上关系了!
拨转马头,苏长青刚打算继续前行,却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男子。
白袍白马,持枪而立。
陈知报!
原来陈知报自打退出那场谈话之后,就早早地奔到了北凉边界上在等苏长青了!
“怎么?你这是要为我送行?”
“如果没记错的话,我们的关系似乎并没有好到那个份上吧?”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我只能说,不必了!”
苏长青一脸悠闲地调侃着。
陈知报的脸上却是一片冰寒。
他根本没有接苏长青的话茬,只是冷冰冰地念道:
“我早就猜测你可能是要往京城方向去了。”
“没想到还真让我猜对,给我等到了!”
苏长青却只是耸了耸肩,表示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也不难猜啊!京城嘛!”
“天子脚下,首善之都,谁会不想要一睹其风采呢。”
陈知报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丝表情,冷笑道:
“风采?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离了北凉,想要去投靠离阳皇室恐怕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
面对如此直来直往的质问,苏长青却只是轻蔑地笑了笑,根本没有要答话的意思。
陈知报却很清楚,苏长青看似什么都没有说,其实已经说了很多了。
那笑意分明是在告诉他,他陈知报根本没资格问这个问题!
陈知报却也没有动怒,只是默默地扬起了手中的‘梅子酒’,指向了苏长青。
“是也好,不是也罢,我也懒得过问了。”
“似你这等人,若是离了北凉那便是纵虎归山,终究是祸患无穷。”
“以前有人护着你,现在你出走北凉还有谁会保护你?”
“出枪吧,且看你今日能不能留得性命在!”
苏长青都被气乐了。
“哦?你就这么自信一定能杀得了我?”
“你这直来直去的作风我很喜欢,可是这份自负却实在招人厌得很啊!”
陈知报眸光微动,回道:“你又何尝不是?”
“仗着自己十四岁便入天象境,向来眼高于顶、目中无人!”
“我也早就看不惯你了!”
“况且,这天下不也需要两位兵仙!”
“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话音未落,陈知报便一夹马镫,催动着胯下的战马朝着苏长青笔直而去。
快逾闪电,势如破竹!
梅子酒的枪尖之上更是绽放出无比璀璨的寒芒!
“好枪法!”
同为用枪之人,苏长青在见到陈知报如此冷冽的枪法之后也忍不住叫了一声好。
“只是可惜,终究差了些火候!”
说罢,苏长青一提手中银枪挑在了梅子酒的枪尖之上。
竟是硬生生地将陈知报整个人都带向了一旁!
陈知报惊愕!
完全没有预料到,他本该夺下苏长青性命、扎在苏长青眉心处的一枪。
却偏了几乎十万八千里,白白地捅在了空气之中!
可这还没完。
就在苏长青挑开梅子酒后的瞬间,苏长青竟匪夷所思地又转了一下手中的兵刃,猛地一下用枪尾打在了陈知报的后背上。
将陈知报整个人硬生生地拍在了地面上!
陈知报挣扎着站起身,满脸愤然地看向苏长青。
“怎么?不服?”
“上马再来啊!”
陈知报羞愤欲绝。
纵横沙场十数年,他何曾受到过如此侮辱!
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极致屈辱感以及生死系于人手的压力,在这一刻将他所有的潜力全部激发了出来!
他的气势节节攀升,竟是在临战之中硬生生地突破到了天象境界!
陈知报的脸上却并无多少狂喜。
只是淡然地看着苏长青。
“你不该辱我至此的。”
“如今我也和你一样迈入了天象境。”
“这场对决谁胜谁负犹未可知!”
苏长青对于陈知报的临阵突破却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慌乱。
甚至还觉得有几分可笑。
“便是辱你又如何?”
“一个弑师灭道之辈,难道我还要将你供起来顶礼膜拜吗?”
被苏长青戳中了痛处,即便性情冷淡如陈知报也终究难免暴怒。
“找死!”
陈知报怒吼一声,气势再次攀升了一个台阶。
一扬手中的梅子酒,就将冷冽如寒月的枪尖朝着苏长青再次扎了过去!
声威之壮,远胜先前百倍!
就连陈知报本人都不禁暗暗感到心惊!
原来这便是天象境的实力!
和指玄境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就凭这一枪,放眼天下又有几人可挡!
苏长青注定要饮恨于此!
噗——!
枪尖透体而出,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
陈知报对这个声音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为他早已在战场上不知听到过多少次了。
陌生,是因为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这声音从自己的身体上发出来。
陈知报低着头看向穿胸而过的长枪,脸上满是茫然。
到死也没能明白,为什么败的竟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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