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董卓府邸,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劣质熏香,熏得人头脑发涨。
“这金榜,真是邪门了!”董卓肥硕的身躯几乎占据了整张虎皮大椅,他粗声喘息着,语气中透着掩饰不住的烦躁和恐惧,“先是周泰,再是颜良文丑,这袁本初,气数竟如此昌盛?!”
下首站着的李儒,一身青衫纤尘不染,与这奢靡粗鄙的府邸格格不入。他微微低头,手中拂尘轻轻扫过桌面,仿佛在拂去那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主公莫急,金榜虽能预测未来,却也并非不可更改。袁绍不过是得了两个莽夫之助,我军尚有关将军坐镇,何惧之有?”
“话虽如此,可这心里,总归是不踏实啊!”董卓抓起桌案上的酒樽,仰头灌下一大口,辛辣的酒液顺着他的胡须滴落,在虎皮上晕开一片深色的水渍,“文优啊,你说,这金榜,下一回会是谁?会不会,是那朱儁老儿?!”
“主公多虑了,朱儁虽有威望,但毕竟年事已高,如何能与那些正当壮年的沙场悍将相比?”李儒语气依旧平稳,但眼眸深处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依在下之见,这金榜下一位,或许会是……”
河南,张济军营。
与董卓府邸的奢华不同,张济的营帐显得简陋许多。几张粗糙的木桌拼凑在一起,便是议事的桌案,几张兽皮随意铺在地上,便是坐席。
“叔父,这金榜接连出现河北武将,袁绍声势大涨,我们可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啊!”一个身材精瘦的年轻人,正一脸焦急地对着上首的张济说着。他眉宇间英气逼人,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正是张济的侄子,锦马超的结义兄弟——张绣。
“绣儿,你有所不知,我们现在是骑虎难下啊!”张济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无奈,“董公猜忌之心甚重,我们若是轻举妄动,恐怕会惹来杀身之祸啊!”
“那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袁绍坐大啊!他日袁绍挥师南下,第一个要对付的,便是我们这些依附董卓的将领啊!”张绣急切地说着,语气中带着几分少年人的冲动。
“你说的这些,叔父又何尝不知?”张济苦笑一声,“可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时机。金榜之事,变幻莫测,或许,我们还有机会……”
许昌城,太平客栈。
与洛阳和河南的紧张气氛不同,许昌城内显得格外祥和。街道上人来人往,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一派繁华景象。
客栈二楼雅间,张角一袭道袍,正襟危坐着,手中捧着一卷竹简,细细品读。在他对面,荀彧和郭嘉相对而坐,两人都眉头紧锁,面色凝重。
“奉孝,依你之见,这金榜之事,究竟是何人操控?”良久,荀彧打破了沉默,低声问道。
郭嘉羽扇轻摇,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文若兄,你我都非凡夫俗子,难道还看不破这其中的玄机?金榜,不过是天道的一种体现罢了。”
“天道?”荀彧眉头皱得更紧了,“你是说,这世间真有天道存在?”
“信则有,不信则无。”郭嘉淡淡一笑,“你我都亲眼见证了金榜的神奇之处,难道还能否认它的存在吗?”
“话虽如此,可这天道为何要插手人间之事?难道,这乱世,也是天道有意为之?”荀彧追问道。
郭嘉没有回答,只是目光深邃地望着窗外,仿佛能透过那熙熙攘攘的人群,看到隐藏在这太平盛世背后的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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