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愤怒的尖叫

在他们面前，一条带着多处流血伤口的蛇向另一条蛇扑去。但目标却躲开了，高高地升到了空中。然后它猛地咬下去，把牙齿深深地嵌入了它想要攻击的蛇的脖子。

这一击挤出了红色的类似精华的血液，从伤口中渗出。被咬的蛇弱弱地尖叫着，咬它的蛇则摇晃着头。它的挣扎掀起了更多的波浪，其中一些朝着杨眉冲来。

杨眉用食指抵挡了一下。他的动作将迎面而来的波浪劈成了两半，让它们绕过了他，然后在他和鲁亚身后又合为一体。

“多么残忍，让我想起了魔神们是多么绝望地争斗，”鲁亚在观察了杀戮后说道。那条蛇干净利落地咬掉了另一条蛇的头，然后把头扔进了水里。接着，它就被另外两个蛇头突然袭击了。

杨眉茫然地观察着这一切。他在每次观察时都在自言自语。他的神识正在分析着这些生灵的最微小的细节。通过这样，他已经能够确定天海的残魂气息就在这里。

他还记得天海虽然修炼的是水系的道，但他的形态是水生的，有鳞片的。但他从来没有变成过蛇的样子。虽然这可能只是原始世界或者天海承认的受损的灵魂，但这仍然是一个很大的改变。

但杨眉也注意到了被扔下的蛇头融化在海里。它溶解成咸咸的海水，就这样散开了。没有了头的蛇颈也开始变得像一团不稳定的水，在空中晃动着。这对仙人来说是一个迷幻的景象。

至于鲁亚的分析。现在他离得更近了，能够亲眼见到这个东西，他感觉到它的倾向更接近于阳性。他咯咯地笑了，但看到杨眉似乎陷入了深思，鲁亚决定采取主动。

“道友，请报上名来！”鲁亚对着那六个忙着相互残杀的蛇头大声说道。“你是哪位道兄？”

他的话清晰地传入了它们的耳朵，其中一条蛇转过了目光。它立刻向鲁亚发出了嘶嘶声，然后爆发出了一声震天的吼叫。这种攻击的行为让日魔神大为不悦，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想要攻击那条蛇。

“这有什么意义？你难道不能……”

鲁亚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的同类打断了。其他从海里冒出来的蛇，一共三条，同时咬住了那条蛇。它们把它撕成了碎片，爆出了一大堆恶心的碎片，掉到了水里，然后迅速溶解成海水，回流到了海里。

“这是什么？”鲁亚感到很奇怪。这是很罕见的，但有时候先天神灵在出生的时候会有点混乱。但这种自残的程度简直是疯了。

鲁亚能够感觉到，金仙的气息只属于一个来源。这意味着水里只有一个先天神灵。这六个蛇头都散发着同样的气息，说明它们是同一个个体。同一个无意识地攻击自己的个体。

轰！

在鲁亚的下方，水面爆开，又一条蛇头冲出了水面。鲁亚低头看去，慢动作般地看到了另一条蛇从波浪中冒出来。这一条也和他之前看到的六条一模一样，一副要吞噬魔神的样子。

“哼，”鲁亚哼了一声。很明显，这个先天神灵是个无可救药的家伙。他立刻发动了攻击。

他的身下，在蛇的上方，出现了一圈圈的橙色光环。这是鲁亚独特的日轮术，他自己创造的魔法武术，这源于他对极阳之道的理解。

虽然他的道果和对道的掌控被有效地剥夺，但他仍然能够展现出许多奇妙的力量。他的光环扩张和收缩，把蛇的嘴包裹起来。它们对蛇的嘴施加了沉重的压力，尽管它挣扎不已，但它们却把它封住了。

“第六式，天命束缚，”鲁亚念诵着。他举起了右手，向下指去。一根光之长矛从他的指尖显现出来，迅速地变成了一柱白热的火焰。

它穿透了蛇的身体，一直到了海底。大量的海水在阳光的强烈热度下蒸发了。蛇被烧成了灰，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坑洞在海中。

鲁亚的攻击造成了其他六个蛇头在爆炸中被消灭的后果。他制造的坑洞的半径可以说足足有五万公里。但鲁亚却很紧张。

“金仙的气息还在这里。不，更准确地说，它一直在我周围，”他看着快速移动的海水，得出了结论。

水还没来得及填补坑洞，就又有蛇头从海里冒出来。它们一个接一个地从海里游出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毫发无损。它们就像是自然的一部分，只是东海的一个延伸而已。

现在鲁亚仔细地看着这些蛇，他发现它们的脖子实际上是连着水面的。

“你甚至还不是一个完整的存在。你却已经试图拥有物质的形态？但你明显没有像原始兽一样的意识。哦，这太让人困惑了，你到底是什么？”鲁亚出于沮丧，大声地质问。但杨眉把手放在了魔神的肩膀上。

“他的气息，是如此的熟悉，”杨眉解释道。“但又如此的不同。我不确定是什么……只是……天海就在这里，我知道，但……”

杨眉显得有些慌乱。他无声地推开了鲁亚，因为更多的蛇头从东海的表面显现出来，发出了咆哮。七个完整的蛇头，都长得一模一样，一起发出了愤怒的尖叫声。

天空扭曲了，空间出现了裂缝，因为蛇用牙齿划破了空气。它们的每一个动作都威胁着产生台风，并造成了巨大的波浪。但它似乎从未意识到自己的行为。

“你就是天海吗？我绝对没有搞错。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他的灵魂，”杨眉一脸困惑地走向前。蛇似乎对那个名字有所反应，它们一听到“天海”，就同时振作起来。这让杨眉有了希望，他走得更近，试图伸出手，但鲁亚对他大喊。

“道友，小心下面！”

杨眉却没有反应，他被一个从水下冒出来的第八个蛇头吞了下去。

这突如其来的事件让鲁亚震惊，他勃然大怒。没有了杨眉，他就不得不去追踪乾坤。那个魔神可是个难以捉摸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