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八头蛇

但鲁亚不需要大惊小怪。因为在他意识到之前，第八个蛇头就突然从脖子的根部被斩断了。蛇头漂浮在空中，好像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一样。上下两半的蛇颌被撕开，然后被两个黑洞吸了进去，一个在上，一个在下，一个新的杨眉诞生了。

“所以你真的只是一头野兽，”杨眉总结道，一边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天海，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是什么东西把你感染了。”

“感染？”鲁亚问道，他边说着边移动到了杨眉的身边。

“是的。刚才我被吞下去的时候，我感觉到了第二个存在。它非常微弱，几乎不存在。但它是另一个灵魂，或者类似的东西。”

“这怎么可能？任何一个完整的生灵只有一个真正的灵魂，而天海就是在你我转世的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

“显然有什么东西在试图侵入。不过没关系，我会亲自把它割掉，”杨眉吐了一口口水。“把我的兄弟变成了一个没有头脑的野兽？只能说你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杨眉开始和这些猛兽们战斗。这对蛇来说不会是一场漂亮的战斗。它们没有战术，没有思想，就像一个精神分裂的动物。如果杨眉真的全力以赴，它们根本不是对手。

尽管这些蛇多少知道杨眉是个危险，但七个蛇头实际上好像更感兴趣的是继续互相攻击。甚至一个刚刚再生的第八个蛇头，也选择了攻击另一个自己来作为他的第一步行动。

杨眉看到这一幕，感到恶心。他快速地用星光编织了一根绳子，扔向了蛇们。绳子分成了八条，变成了八个圈。它们都紧紧地缠绕在蛇的脖子上，让它们在杨眉的手中窒息。

杨眉接着用力一拉，把它们都拉向自己。蛇头们异口同声地尖叫，被杨眉拽了过来。但是移动了一段距离后，它们就卡住了。

“它们的脖子已经达到了能够伸展的极限，”鲁亚意识到。“它只是半成品，还连着东海。杨眉，你还不如把这片海里的水都拉上来。”

杨眉露出了一副苦笑的表情。凭他的力量，想要做到鲁亚刚才说的事情，简直是不可能的。但是既然这头野兽还没有完全脱离，想要把它从东海里拔出来，又不杀了它，也是不可能的。

“哼。鲁亚，你能不能试着用你的火来净化它？按照我给你描述的，瞄准它，”杨眉命令道。

鲁亚感觉到喉咙里有一股怨气。但他还是忍住了，选择了服从。杨眉已经牢牢地束缚了蛇头，所以鲁亚走近了它们，一边听着杨眉的指挥。

于是他开始在手中产生一团热量。

“炽阳至尊，”他念诵着。他手中的热量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周围的时空都好像扭曲了。他迅速地把它塞进了海里，开始烧灼那个幼小的先天神灵。

东海因此沸腾了。蒸汽冒出了空气，形成了一层浓浓的烟雾。鲁亚持续地燃烧了好几天，同样的，在这段时间里，蒸汽不断地从海中心扩散。

在他这样做的时候，蛇们都惊恐地尖叫，疯狂地挣扎。但杨眉对它们的控制是如此的强大，它们连动一寸都做不到。但它们的哭声是如此的令人作呕，以至于连两个魔神都觉得恶心。

“鲁亚，你还要花多久？”杨眉在三个月后不耐烦地问道。

“我和你一样厌烦它的尖叫。但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在避开天海。但那个其他的也没有受到伤害，除非伤害你的兄弟。”

“什么？”

“就像它们紧紧地结合在一起，变成了一个生灵，”鲁亚推测道。“这里没有什么外来的或者感染的东西。我的火焰无能为力。相反，它……它……等一下。它好像只是在促进它的成长？什么？我不明白！”

“咕噜！”杨眉瞪了蛇一眼。他对绳子的控制加强了，蛇的脖子也随之开始爆裂。

嘣！

嘣！

哗！

当四个蛇头的脖子被扭断时，水面下分开了，一对有蹼的前肢带着一根长长的指爪伸出了水面。它们抓住了海面，就像是一个抓住了生命线的生物。

杨眉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加快了，当第五个蛇头缓缓地后退时。那个蛇头的苍白的乳白色的眼睛和杨眉的对上了。但不像几个月前的那种空洞的眼神，一个小小的瞳孔收缩了。杨眉肯定那个瞳孔以前是没有的。

“兄弟……杨……眉。”

一个微弱的声音在杨眉的耳边低语。一个令人震惊的提示，让杨眉迅速地松开了绑着蛇的绳子。杨眉断定那是天海的声音，同时他也感觉到一种强烈的怀疑在心中涌动。

在控制力消失后，蛇又沉入了水中。这一次，一个上半身出现了，展示了蛇头所附着的东西。在波浪下，能量在一个漩涡中旋转。它们聚集成了一个正在形成的骨架和肉体，似乎在水面下延伸了很远的距离。

在这一切发生的同时，八头蛇开始滑入东海。它很容易地淹没在波浪中，杨眉和鲁亚无奈地看着。

“那么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我们可以去找你的另一个兄弟了？”鲁亚期待地问道。

“你的任务完成了，”杨眉叹了口气。“留下我吧。我还需要确认。”

“等一下道友。你不会是想反悔我们的交易吧？”

“给，”杨眉不耐烦地扔了一样东西给鲁亚。“这是我的时空种子之一。它可以长出一棵杨梅树，能够破解你找到的宝藏的任何阻碍，别管我了。”

鲁亚点了点头，恭敬地接过了种子。看到杨眉不再想要他的陪伴，他迅速地离开了现场。就让杨眉继续为他的问题绝望吧，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与此同时，在东海的深处。一条巨大的八头蛇正在慢慢地全面显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