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再次杀人

“你他妈才死了呢！”顾淑君怒道。

“什么情况？”徐亦楠此刻一脸懵。家里此刻和平常一样，地上墙上沙发上都没有一点血，也没有一点他之前和顾淑君打斗之后的混乱，也没东西破碎。一切都和自己今天刚回家的时候一样。

顾淑君此刻也鲜活地坐在家里的沙发上，一脸怒意地看着自己。

徐亦楠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或者是自己刚才的高度紧张让自己出现了臆想，他拍了拍自己的脸，又使劲揉了下眼睛，发现一切并不是幻觉。徐亦楠快速走到顾淑君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又反复端详了一番，“活的，真的是活的！”徐亦楠几乎兴奋地要喊了起来，就差一点想要抱住眼前这个女人了。

他此刻觉得这一切是那么不可思议，但又是那么的让人觉得愉悦。他杀死顾淑君固然是因为这个女人实在是可恨，但此刻顾淑君活着，他却觉得自己从来没有那么轻松和快乐过。

“拿开你的脏手！”顾淑君被徐亦楠的这番行动搞得有点不知所措，他并不知道徐亦楠刚才经历了什么，“到这种时候，你竟然还笑得出来，你真的已经傻了么。”顾淑君打开徐亦楠的手，冷哼道。

“你别说了，我知道你们做的事，你给我走！”徐亦楠经历过之前和顾淑君的事，现在此刻，他就算依然很恨眼前这个女人，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那么刚才的悲剧就会再次重演。

“你到了现在，还是依然想要逃避！”顾淑君还是那么咄咄逼人。“我可没想逃避！”徐亦楠吼道，“这件事我迟早会和你算帐，但不是今天也不是现在，我想静一静，你给我走！”

徐亦楠不想再次发生会让自己后悔的事。尽管刚才杀死顾淑君的时候，他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畅快，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所有不满和恨意，都得到了尽情的宣泄。

但是那之后的感受，那种会长久伴随自己的痛苦，让他觉得自己应该要控制自己。徐亦楠不知道刚才自己下楼这段时间，这个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但是不管怎样，他都不想在今天再和顾淑君有什么接触，他不想刚才的事重新再发生一遍。

“你以为赶我走就能解决问题么？那件事全程都是你在做，你就算赶我走，你又能逃避多久？”顾淑君喊道，“把东西交给我，这样我还觉得你是个男人！”

“你给我滚！”徐亦楠看着顾淑君依然呆在自己家里和自己纠缠，一种深深的厌恶感和愤怒就开始涌上心来，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被这种愤怒冲盖了自己的理智。

只要顾淑君出了门，今天自己见不到她，那么后面他俩的帐，他就再慢慢和她算。徐亦楠这么想着，拉着顾淑君的手，想把她拉出门口。

顾淑君狠狠拉开徐亦楠的手，她冷冷地看着徐亦楠，显然，她今天既然来了徐亦楠的家，没有达到目的就不会离开。

徐亦楠愤怒地盯着眼前这个女人。刚才的一瞬间，他想过无数种可能，也许顾淑君刚才没死，又活了过来，或者眼前是一个和顾淑君很像的女人，往不可思议的方向去想，也许是时光倒流了，或者自己穿越了。

但此刻他没时间去搞清楚刚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还会不会再有，他只想先把顾淑君赶走，离他越远越好，剩下的事，他在慢慢去找出原因。

他准备去把门打开，凭着自己和顾淑君的体型和力量，他可以把顾淑君拉出门外，然后反锁上房门。剩下的事，他觉得他先管不了那么多了。徐亦楠不想自己再一次犯错，这一段时间以来，他犯的错已经够多了。

徐亦楠再次去拉顾淑君的手，顾淑君的手乱挥着，渐渐变得有些歇斯底里起来。“今天你不把东西交给我，我不会走！”顾淑君大声喊着。

徐亦楠被顾淑君的这种癫狂搞得有些烦躁起来，一把拉住顾淑君的衣领，就要把她往门口拖。但是顾淑君却突然拿起了放在茶几上的那把水果刀。

徐亦楠看了眼那把水果刀，明亮而尖锐。在不久以前，他亲手握着这把水果刀，了解了眼前这个女人的生命。当这把刀划过顾淑君身体的时候，徐亦楠能感受到一种复仇的畅快，一股愤恨地宣泄。

不过这把刀，现在握在了顾淑君的手上，徐亦楠瞬间涌上了一种不好的感觉，他连忙往后退了几步，但是此刻顾淑君却往他身上扑了上来。一个扑空，顾淑君一下子扑倒在了地板上。

徐亦楠看着顾淑君，发现她就这么扑在地上，浑身颤抖着，一下子，一滩血就从顾淑君身下蔓延开来。徐亦楠急忙上前帮顾淑君翻过身，却发现，那把水果刀，正插在顾淑君的胸口。

刀插得很深，血还一直从伤口处往外冒着。徐亦楠也不知道顾淑君插进了胸口里面插到了什么，心，肺，还是什么动脉。他只看到顾淑君怨恨的眼神望着自己，想说什么却挣扎着说不出口。

“喂，你没事吧，你还挺得住么？”徐亦楠摇晃着顾淑君，看着顾淑君奄奄一息的样子，他想要去打120急救电话，但是突然间他又有些犹豫。

就在他犹豫自己该怎么做的时候，顾淑君就在他眼前，停止了呼吸，没有了一切动作，只留下一个空洞的眼神，带着些许恨意望着自己。

徐亦楠惊慌地后退了几步，尽量不让顾淑君的血沾到自己。他又一次看着顾淑君的尸体，他又一次手足无措。

他掏出自己的烟盒，点燃了一根烟，他想着眼前的事。他在苦笑，他原以为，上天给了他一次机会，让他可以挽救自己犯过的错误，但他发现，这个错误又一次地发生了。

“也许误杀或者过失杀人可以判轻一点，又或者，这根本只是个意外，和他毫无关系。”徐亦楠转念又想到，“我和她做的那些事，那些聊天记录，我的这种解释到时候警察会相信嘛。。。”徐亦楠又有些犹豫起来。

“也许，刚才发生过的事，还可以再来一次？”徐亦楠这时候心存着一些侥幸。他刚才没有时间仔细考虑顾淑君到底是怎么复活了，现在，他必须要考虑这个问题，让顾淑君可以再复活一次了。

徐亦楠不知道自己刚才究竟遇到了什么情况，但他想着，也许和刚才一样重复一遍自己之前的行为，看看会不会发生些什么。

想到这里，徐亦楠跑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开始淋水，然后跑到客厅。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刚才把外套扔在了沙发上，但此刻，沙发上并没有那件外套。

徐亦楠也没有多想，他离开了屋子，按了电梯。这一次的电梯依然是很慢的运行着，徐亦难这一次的等待，比前一次更加焦急。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当完全没有希望的时候，会有失落和烦躁。但当出现了一丝可能的希望后，这种焦躁急迫的情绪反而会更加强烈。尤其这件事并不绝对，而只是需要一些老天的眷顾的时候。

徐亦楠进了电梯，电梯里没有人，他快步走了进去，按了一楼。他看着电梯慢慢的往下，他的手在紧张地不自觉地搓着。

“叮！”电梯停了下来，徐亦楠快步地向外走去，却迎面撞上了一个敦实地身躯。“喂，小徐，还没到呢。这里是三楼。”徐亦楠被这个声音一提醒，才抬起头，发现迎面撞上地是住在三楼的老王。老王是个屠宰厂的工人，敦厚地身躯让徐亦楠撞上地时候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徐亦楠看了眼，电梯还没到一楼，而是停在了三楼。徐亦楠有些尴尬地说道，“不好意思，太心急了没注意。”老王进了电梯，按了关门，笑嘻嘻地问道，“这么着急下楼啊。”“啊。。。是啊，烟没了，去买包烟。”徐亦楠一边拍着自己的口袋，一边说道，却发现自己拍着的，是一包鼓鼓的显然还有很多烟的烟盒。

徐亦楠看了眼老王，却发现老王并没有在意这些。两个人也没再搭话，各自默默站着，到了一楼。电梯门一开，徐亦楠就快步朝门口的小超市走去，把老王远远甩在了身后。

他穿过大厅，看到保安大爷还是在看着手机的什么视频，他走到了超市，买了和刚才一样的烟。他走到门口，开始抽了起来。

徐亦楠一边抽着烟，一边想着自己之前的行为，想确认下自己有没有遗漏些什么。他只能做到自己能做的那些，而其他人的行动，他无法控制。他觉得自己肯定做不到和之前的情况一模一样，但是基本上能做到的他觉得有意义的点，他觉得自己都照着做了。

抽完烟，徐亦楠同样地走进了楼里，按了电梯。这一次的他，依然是忐忑地等待着电梯。他不知道这一次当他打开房门的时候，会遇到怎样的情况，他不知道这种离奇的幸运，会不会再一次眷顾自己。

徐亦楠走进了电梯，按下了7楼的按钮。电梯里依然只有他一个人，他没有心情去感受电梯里忽明忽暗的灯光和电梯运行的嘎吱声。

“叮！”电梯停在了七楼，徐亦楠走出了电梯，再一次走到了702号房间门口。徐亦楠不确定里面会是什么，是顾淑君的尸体，还是鲜活的人。

徐亦楠深吸了一口气，快速的把门打开，闪进屋子之后立刻把门关上。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顾淑君此刻正坐在沙发上看着徐亦楠，冷笑着说道，“回个家都像是做贼一样，你知道我等你多久了！”

徐亦楠此刻笑得很开心，“哈哈，哪里话，欢迎你来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