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方数,你食言了...”城南外,槐树秋千旁,那女子一身金丝红绸,淡妆浓抹。槐树摇曳,她摘掉了金钗,换上了桃木簪。
江南春,三分入池寒,七分入池暖。京城里,一女子在行侠仗义。
“小花贼,你哪里跑!”今日,一只身手敏捷的花猫盯上了白府小姐养在池里的鱼。前些日,还可以见到鱼群戏水的欢乐景象。这才过了数日,池子里的鱼不是失踪就是翻了白。
“啊...”少年竹筐里的药草撒了一地,女孩手里的短木剑也因刚才的撞击飞了出去。
“小姐!你没事吧?”白府的侍女在后面追得满头大汗。现在的少年体内的洪荒之力正是最盛的时候。就算有十个婢女都不够这小祖宗折腾。
白文韵的眼眶逐渐泛红,有一搭没一搭的耸着鼻子。她指着少年,嗓音由哽咽到洪亮。
“你赔我的鱼!”
被撞坐在地上的少年不知所措的看着女孩,似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艰难的站起身,一只手反复的摸着自己的屁股蹲儿。
“咳咳...咳.咳...咳”少年咳嗽的身体都在颤抖。
“我没钱赔你的鱼。”少年的声音很无力,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微的汗珠。
白文韵顿时生出一丝怜悯之心。
“那——你陪我玩儿,可好?”
少年没有抬头,他小心翼翼的将药草拾起装进筐里。白文韵见少年没有答话,便也弯腰帮她拾药材,只是他的手笨,捡起药材就往筐里扔,少年见状心疼极了,起势要走。
“歪!你的药。”
“不要了。”
“你这个大木头,好好的药草干嘛不要?”
“不要了,就是不要了,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少年很是冷漠。
少年将竹筐背起,却被她一把抓住。
“大木头,你得陪我玩儿。”少年皱眉,他看着白文韵霸道的模样,很是无奈。
“咳咳...咳咳..咳”少年再次咳了起来。
“大木头,你生病了吗?”
少年甩开他的手。
“我没时间陪你玩儿。”
“今日不行,那就明日。”
没等少年开口,女孩便抢着说道。
“你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明日城郊外的南阳竹亭,我等你一起放纸鸢!”
少年依旧沉默不语的转身离去,白文韵望着少年的背影,挥手告别。
次日午后,白文韵打发走了下人,拿着阿公送给他的纸鸢好去了城郊的南阳竹亭。路上,白文韵的心中既激动又忐忑。
“小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通往竹亭的小路被杂草覆盖的若隐若现。好在有石砖为其指路。她单脚跳上石砖,嘴里喃喃道
“一、二、三、四....十六!”他满怀期待地抬头,却只看到了竹亭里那张冰冷的石桌。竹亭旁有一汪池水,名为淮水池。蜻蜓在戏水,清风在与竹叶打闹,可她要等的那个少年却未曾到来。
片刻后,天上的雨水便接踵而至。白文韵很是失落,自顾自的把玩着手里的纸鸢。
“你可是在等我?”白文韵闻声抬头,只见少年撑伞站在雨中,一身素衣,他长相俊朗,身材挺拔,眉眼之间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书卷之气,文雅至极。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赴约呢。”他如昨日那般挥手,即使他已近在眼前。即使这是他们的第二次相遇。女孩笑走来,他收伞,抖了抖伞上的雨水道:
“在下陈方数,昨日摔坏了你的木剑,今日特来赔罪。”
“方数...方..数?可是天降祥云,方可数万物的方数?”
“嗯。”
“你说你来赔罪?诚意呢?”白文韵眸子清澈,一脸稚嫩,说话却满是城府。
“在下左右不过是个穷苦书生,身上着实没有什么银两。”陈方数暗自低下头,少年在维护自己最后的自尊。
“罢了罢了......”白文韵没打算难为他。
“敢问姑娘芳名。”
“我叫白文韵,你可唤我阿韵。”
“方数,你听说过我吗?”
“幸闻得白姑娘之迹。”
“方数。”白文韵看着他嬉皮笑脸的唤了他一声。
“姑娘可唤我全名。”
“才不要嘞,唤全名多生疏啊。”陈方数望着她摇了摇头。
“你愿意被这些规矩束缚着吗?”
方数望着淮池良久无言。
“我不愿,生于世,我白文韵要做最自由的风。”阿韵没等方数开口,便把自己心里的声音说了出来。
“天色已晚,我送白姑娘回府。”
“陈小公子,我可不喜欢你那套规矩。”阿韵站在方数身前,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方数被盯的有些不自在了,便把头别了过去。
“天色已晚...还请白...阿韵莫要胡闹。”陈方数不觉捏紧了衣角。
“好,你送我回家!”少年看着女孩笑心中不觉泛起了涟漪。
天色渐暗,雨后的风参杂了一些凉意。少年的鬓间黑发被挑起,可他却毫不在意。白文韵清丽的面庞,一缕桃花般的笑容在她嘴边绽放。她步履轻盈,素裙飘逸。时不时向着身后的男孩看去。
“我阿爹说不能相信命运,不然一辈子就只能生活在被命运束缚着的界限里。”白文韵停了下来,对上了陈方数的眼眸,险些与他贴在一起。他吓得往后退了两三步。
“姑娘请自重。”陈方数的脸颊处渐渐泛红。眼神慌乱不知该停留在何处。
“陈小公子,你一堂堂男儿,还怕我欺负你不成?”白文韵只觉得他胆小了些,没过多在意其他的。
白文韵没再为难陈方数,她在前面走着,陈方数依然默默在后面跟着她。直到陈方数看见白府的婢女提着灯站在门口,他才选择回头。没等白文韵与他告别,回家的那条长街上就没了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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