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为了重新确立自身的地位，魔法协会在马塞洛大公年满九十、在位三十七年之际，暗中挑拨阿育图、隐雾联盟和梦水联盟，促使它们结成联军，向费尔比公国宣战，开启了工程学派与法师的战争。联军集结了众多法师、战士、异能者以及精灵游侠，其阵容强大且声势浩荡。而相比之下，费尔比公国却只能依靠装备了火器的普通人来应战。这一对比，无疑让费尔比公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但战争的结束意想不到的突然，由法师协会推动组建的联军在进攻费尔比首都的路上迎来了工程学派最凶残的武器——“毁灭之光”的洗礼，联军几乎死伤殆尽，大量的法师死亡导致法师协会至此一蹶不振，而“毁灭之光”的出现也起到了关键的震慑作用，本来法师以威力著称的禁咒魔法，在它面前好像烟花一样不值一提，虽然事后法师们一直强调费尔比所用的是禁咒魔法卷轴，但即使是禁咒，但它却掌握在工程学派手中，旁观者对此也有自己的理解，这导致工程学派的崛起，与法师的快速没落。

此时，龙裔大公马塞洛继屠龙者之后又有了一个新外号，血蘑菇，这是因为在毁灭之光闪过之后，升腾的烟雾呈现蘑菇形状，在蘑菇笼罩之下，所有生命都会变成污血。

到了现在法师们可以炫耀的一般都是从祖上继承下来的贵族爵位，而不是法师的身份。而费尔比的首都、工程学派的发源地亚维特港，对法师非常不友好，甚至在码头、车站，都有监测行人法力的工程仪器，一旦有法师经过，都有治安官跟随监视，直至他们离开亚维特。

如今，龙裔大公已经一百五十岁，虽然这对龙裔血统来说还只是刚入暮年，但龙裔大公的体质本就衰弱，已经很难理政，现在他的两儿两女都在为他的离世做准备，这时，福克斯告诉格弥尔，他要去亚维特，这让格弥尔立刻有了一个猜想。

格弥尔凝重地看着福克斯，回想起“卡诺萨守卫战”的壁画，问道：“你们成功了？你们已经复活了西蒙德？你想再次释放‘彩虹圣光’？在亚维特港？”

福克斯先是惊讶，随后又释然：“不愧是我的好友，你的智慧让我折服，不错，我们确实要这么干！”

格弥尔担忧地说道：“你们这是疯了！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会造成大量无辜人员的伤亡！而且你怎么能保证我和小莉娅不会在‘彩虹圣光’的波及范围内受到伤害？”

福克斯回答道：“让魔法的圣光在工程之都闪耀这是多么完美的一幕啊！这将让世界重新回归正轨。放心，我们在亚维特登岸后，你可以和小莉娅立刻离开，如果走慢了，能不能逃生我就不敢保证了。”

格弥尔无奈：“西蒙德既然复活了，他在哪里？”

福克斯：“我们只是复苏了他在卡诺萨之心内残存的灵魂，不包括躯体。”说着，他看向萨尔菲。

格弥尔：“他在萨尔菲身上复活了？”

格弥尔脸上流露出了无奈的神情：“西蒙德如果真的复活了，那他此刻在何处呢？”

福克斯回应道：“我们仅仅是激活了封存在‘卡诺萨之心’中的他的灵魂，并未涉及其肉身，所以……”他的话语中断，目光不自觉地移向了躺在近旁的萨尔菲。

格弥尔迅速捕捉到了福克斯的视线，惊愕地问：“你们是将西蒙德的灵魂注入了萨尔菲的体内？”格弥尔难以置信地看着福克斯，摇了摇头，“说实话，你的做法让我完全感受不到法师应有的优雅与高贵，反而让我觉得有些不适，你确定会放我和小莉娅离开吗？”

福克斯对格弥尔的反应毫不意外，他并未因此动怒，反而镇定地解释道：“请别误解，这是萨尔菲自己的决定。西蒙德的灵魂在萨尔菲体内的停留是暂时的，它如同燃烧的火焰，不断消耗，终将消散。当西蒙德的灵魂离去，萨尔菲将重新拥有她的身体。更重要的是，经过西蒙德灵魂的洗礼，萨尔菲将获得无法估量的益处。因此，尽管我们称之为‘复活西蒙德’，但实际上这更像是一次短暂的觉醒。”

福克斯正准备继续解释，却突然发现格弥尔正用古怪的神情看着自己的身后。他立刻回头，只见“萨尔菲”已经站起身来，正在好奇地打量着自己的新身体。

“萨尔菲”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评论道：“这就是这个年代魔法天赋最好的法师吗？是个女的？吾暂时就要用这副身体吗？”

福克斯听到这句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他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毕恭毕敬地回应道：“确实如此，阁下。”

“萨尔菲”接着说道：“说说吧，当前的状况。既然汝等能够找到吾留在法师塔中的复活法术，并成功地利用它将吾唤醒，那意味着吾等已经面临了极其严重的危机。”

福克斯正要开口，“萨尔菲”突然注意到了旁边的格弥尔，她诧异地说：“这里怎么会有只肮脏的地精？难道是魔族再次侵袭了我们的大陆吗？”她边说边抬起手，指尖闪烁着耀眼的电光，显然，一个极有威力的魔法正在酝酿。

格弥尔被吓得惊慌失措，福克斯迅速挡在了他面前，急切地说：“请您先冷静，听我解释一下。他在我们接下来的计划中还有重要的作用，请不要这样对待他！”

在福克斯的劝说下，“萨尔菲”放下了手中的魔法，而格弥尔则趁机连滚带爬地逃出了仓库。过了一会儿，福克斯也走了出来，看到格弥尔还在外面，他感到有些欣慰：“我很高兴你没有离开，我的朋友。西蒙德所在的年代里，地精是最早向魔族投降的，我想你应该理解他吧？”

格弥尔摇头：“不说这个，我留下不是因为我们的友情，而是为了我的女儿。”

福克斯轻声说道：“我明白，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我们顺利到达目的地，你一定会见到你的女儿。”

格弥尔的眼眶湿润了，他的声音带着哽咽：“你的保证，我已经不敢再信了。在出发前，我必须见到我的女儿。如果见不到她，我就会认为她已经遭遇了不测。到时候，一个心如死灰的父亲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恐怕是你无法想象的！”

福克斯沉吟了一下，无奈摇头：“好吧好吧，那就这么说定了，三天内我们离开，离开前我会让你们相见，要知道夜长梦多，你只有三天的准备时间。”

福克斯听后陷入了沉思，最终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吧，就这么说定了。但我需要在三天内动身，动身前我会安排你们相见。记住，时间紧迫，你要在这三天内准备船只和航线！只有三天！”

在两人达成协议之后，格弥尔的心情明显轻松了许多。他迅速离开了仓库，脚步轻快地往家的方向走去。一个详细的计划已经在他脑海中形成，只要按照这个计划行事，他坚信自己一定能够成功接回女儿。

三天后的深夜，格弥尔如约做好了前往亚维特的计划，引领福克斯和“萨尔菲”来到了城北的卡诺萨河边的一处隐蔽码头，格弥尔找来的走私船“斯卡鲁酒杯号”将在今夜到来，他们将在此登船前往亚维特港。

在码头小屋里等待“斯卡鲁酒杯号”的过程中，福克斯表现得异常恭敬，始终默默地跟在“萨尔菲”的身后，仿佛是他的影子。而“萨尔菲”则全神贯注地翻阅着龙裔大公为工程学派奠基所撰写的《工程学派未来预言》。这本书是龙裔大公马塞洛继位后所著，其中记载了许多已经实现和正在研制的工程造物，正是它们使工程学派日新月异，飞速改变着这个原本以魔法为主导的大陆。

“萨尔菲”翻阅着《工程学派未来预言》，目光专注而认真。当他看到关于“飞机”的描述时，突然转向福克斯询问道：“这个‘飞机’真的不需要魔力就能带普通人飞行吗？”

福克斯毫不犹豫地回答：“是的，‘飞机’的设计确实能让普通人无需魔力就能飞行。不过，目前亚维特工程工厂只生产出了能搭载两人的小型飞机，书中提到的能搭载几百人的大型飞机尚未实现。”

“萨尔菲”听后陷入沉思，然后点点头说：“这本书里描述的工程器械，确实都是为了让普通人能够达到甚至超越法师们使用魔法的效果。”

福克斯补充道：“这可能与马塞洛大公的出身有关。他自身无法驱动魔力，因此致力于研发这些不依赖魔力的工程器械。而且，这些都是民用的器械。据说马塞洛大公还撰写了一部《工程战争器械预言》，里面的器械足以对抗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