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郭，你也太胡来了！一进厂不到三个月的学徒，你敢让他上手操作？”郭主任也很生气。
周德民却并不着急：“易忠海，你在这里等着是吧？郭主任，如果这一批报废的工件确实是我带的徒弟加工出来的，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认赔认罚。可总不能说，车间里出了报废工件就是我徒弟加工出来的吧？今天易忠海的徒弟也上手加工工件了。车间谁不知道，秦淮茹虽然干了三年学徒工，可每次她上手操作，车间里的废品率就嗖嗖嗖地上升。都碍着八级钳工的面子，大伙都不敢多说什么。”
易忠海怒道：“今天就你徒弟上手了，就出了这么多废品，你还敢不承认？”
秦淮茹不甘落后：“我怎么说也进厂三年了，当了三年的学徒。就算再笨，也总比一个学徒工强得多。”
周围的工人们也议论纷纷。
“三个月不到的学徒就上手，实在是有些胡来。今天的工件加工虽然简单，可也不是一个三个月的学徒工干得好的。要我看，这次的废品肯定是杨轩干的。”
“周德民平时看起来做事很踏实，真没想到他能够干出这样的事情出来。”
“这次易师傅出头，周德民和他徒弟都得倒霉。”
“但刚才我看到秦淮茹也上手了。她上手哪次不出废品？我看这些废品可不一定全是杨轩加工出来的。”
“其实，我知道出问题的那批工件是谁加工出来的？”
“你怎么知道？”
“那些工件都是我搬到仓库去的。我一搬过去，那边质检员就直接检测。我能不知道？”
“那你说说到底是谁？”
那个人刚要说出来，就听到易忠海怒吼一声：“别在背后瞎议论，这是非常严肃的事情。严重拉低我们组的合格率，必须严肃处理！郭主任，再这样下去，咱们车间的合格率没法提升上去。”
“是该严肃处理！”郭主任重重地说道。
“慢着！”周德民说道。
“周德民，你现在后悔也晚了。”易忠海说道。
周德民笑了起来：“易师傅，我就是担心杨轩加工出来的工件不合格，拉低咱们车间的合格率，所以杨轩加工出来的工件上面，我都特地做了记号。如果杨轩加工出来的工件出了问题，那我这个当师傅的当仁不让，要负起这个责任。但是如果有人想要把黑锅罩到我头上来，我没理由逆来顺受。”
易忠海与秦淮茹两个顿时傻眼。
秦淮茹有些慌了，工件加工出来，她其实早就知道工件报废了，她是故意要整杨轩的。昨天晚上何雨柱从杨轩家出来之后，她看到何雨柱手里提着个饭盒，以为是何雨柱从杨轩家带饭菜回家了，想上去要。
可没想到何雨柱冷冷地问了她一句：“秦姐，为什么每次我相亲的时候，你总是要跑到我家里来？你不知道别人会多心吗？”
秦淮茹当时就心里咯噔一下，她怎么可能没想到，她就是故意把何雨柱的相亲搞黄了。
虽然秦淮茹当时推说她是一心想帮何雨柱，把自己当成了何雨柱亲人，根本没想那一方面，还装可怜，流了不少眼泪，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何雨柱的相亲现场。
可并没有挽回何雨柱的心，何雨柱当时就对她说：“秦姐，你是寡妇，我也没结婚。这瓜田李下的，咱们以后还是尽量少来往。”
秦淮茹发现何雨柱突然不好糊弄了，肯定是有人在背后给他提醒了。何雨柱刚刚救过杨轩，肯定是在杨轩家吃饭的时候，杨轩家的人跟何雨柱说了什么。
所以才有今天的一出。原本秦淮茹技术没那么差，那些报废的工件，很多都是她故意加工报废的。
可没想到杨轩和周德民竟然这么鸡贼，还在加工出来的工件上做记号。
“你确认加工出来的每一个工件上都做了记号？”郭主任严肃地问道。
“肯定。今天杨轩总共加工出来二十五个工件，每一个工件上都有一个记号。是不是杨轩加工出来的，一看就知道。”周德民说道。
“谁知道你是不是发现工件加工废了，又把记号给去掉了呢？”秦淮茹说道。
周德民不屑地说道：“我只需要把二十五个工件找出来就行了。你问问老易，看他一天能加工出多少工件出来。”
郭主任说道：“那就去仓库把杨轩加工出来的工件都找出来。”
郭主任也生产一线提拔上来的，自然知道一个钳工，手艺再好，加工出25个工件，如果都合格的话，算是一把好手了。一般的，只有十几个。慢一点的，甚至只有十来个。
到了仓库。
一车间加工出来的工件堆放在一个角落里。
“今天你们一车间加工出来的工件全在这里，报废的一批在那边。郭主任，你们一车间今天的废品也忒多了一点。”仓库那边的质检员摇摇头。
郭主任有些尴尬，没说什么。
周德民很快就从那堆工件里面找出了二十五个工件，做记号的地方，全部展露在外侧。
“这个记号就是我特地做的。”周德民说道。
“对，老周的这个记号我认识。”一车间的一个老工人说道。
那十几个报废的工件也摆了过来。
有个老师傅拿起一个报废的工件看了看：“这工件报废得就有些古怪了。感觉是故意搞坏的。”
一车间的钳工们闻言，将那些报废工件拿起来看。
“不会是有人故意搞破坏吧？这么简单的操作，能够偏差这么多，也太不可思议了。你看这个地方，凹下去这么多，得使多大劲才凿得出来？”
郭主任一听，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拿过一个工件看了眼。还真是有古怪。
“不会是有人想栽赃给杨轩吧？”周德民看了易忠海和秦淮茹一眼。
秦淮茹有些慌乱：“我可没有故意栽赃。我就是看到杨轩才进厂不到三个月，就操作机器。后来听说厂里出了很多废品，我就想是不是杨轩没经验，把工件加工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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