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空间能力的含金量

黑暗在地上蔓延。

犹如开天辟地，宇宙大爆炸那样扩张，快到一种难以想象的地步。

根本不给人反应过来的机会就把整个奥斯里塔诺县给“吞”了进去。

没错，就是“吞”。

除此之外找不到更合理的描述。

天空也包含在内。

同样是一片漆黑，可这份漆黑不同于夜色，是更为深沉、死寂，能把光线全部吞噬殆尽的深渊。

入目所及，一切事物及光景像是黑白电影一样笼罩着一层阴霾。

土地一时间还看不出什么变化来，但和泥土混杂在一起的树叶、花草碎骸全都瞬间枯败，跟被抽干了生命力似的。

而奥斯里塔诺废墟的变化则更为令人惊悚。

没有生命力存在的水泥、砖瓦等诸多物品居然在老化。

就像是住了很多年的老房子。

墙皮发黑脱落，污渍斑斑，锈迹丛生，以及承受不住时光冲刷而出现的龟裂，一副阴沉腐败的气息弥漫开来。

如果……这座小镇没有被摧毁，把一个普通人丢到这里，要不了多久就会吓到发疯。

因为这片天地，这里的环境，这里的种种都是那么的不详。

韦勒斯拉纳和梅卡尔保持高度警惕。

他们已经意识到自己被强行拉入到一个类似幽世的异空间。

说是不在地球上了，也未尝不可。

毕竟连天上的雷云都消失了。

梅卡尔是身负多种权能的至高神，自然的力量是他的起源，也是他的根本。

无论是瞬间抹去雷云的存在也好，还是剥夺支配权，这都是基本上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冥府、黄泉、地狱……只属于死者的魔境吗？不，应该说是，只属于某个人，用来埋葬敌人的坟地。”

韦勒斯拉纳是这片死气沉沉的世界里少有还能光鲜亮丽，乃至闪闪发光的存在。

但就算是象征光明与正义的神明，也无法给这个世界带来希望。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连他们都自身难保。

“真不愧是弑神者创造的死者之国，连多次经历生死循环从而不朽的我都感到压抑无比。”

梅卡尔敏锐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在以一种不算快也不算慢的速度流逝，灵魂亦遭到侵蚀，有枯寂衰败的趋势。

这都是因为这个异空间不允许其主人之外的“生者”存在。

犹如物理法则一般绝对。

恐怕只有具备单一死亡属性的神格才能不受影响。

“对我选定的战场还满意吗？两位。”

周通眼神凶戾，笑容狰狞。

这时候的他与平时相比判若两人，就像将心底的猛兽释放了出来。

从略显冷淡孤高，变得极具攻击性。

即便这时候有关系亲近的人出面阻扰，也会被他一脚踹开。

有什么都得等打完再说！

所以……

“就算你们说不满意也没用，给我老实受着吧！”

周通单手耍了几个棍花，金箍棒在他手里犹如一条长龙来回舞动盘旋。

下一刻，整个人突然消失在原地。

韦勒斯拉纳倏然一惊，直接进入神速状态。

这是【凤凰】化身所对应的能力，可以加速自身时间，缩短行动过程。

先前的周通虽然能看破对手的一举一动，但也很难跟上。

可这一次。

砰！

棒头打在韦勒斯拉纳肩膀上。

这还是他直觉敏锐躲开了，不然命中的就是天灵盖了。

势大力沉的一棒足以粉碎海拔数百米的大山。

韦勒斯拉纳先是衣袍破碎，紧接着肩膀变形。

这一切都发生在比千分之一秒还短暂的时间里。

气浪炸裂，军神伴随着圈圈扩散的音爆云撞向地面。

只听“轰”地一声掀起一朵蘑菇云。

梅卡尔呼吸一窒，强烈的危机感如潮水般涌来。

他不知道周通是从哪个神身上篡夺到的权能。

他只知道这个权能让周通补足了一大短板。

那就是……机动性！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梅卡尔招来成千上百的雷霆对周通展开无死角的轰炸。

雷霆速度之快，无需解释。

却连周通衣角都摸不到。

他的速度要比韦勒斯拉纳的【凤凰】化身还要快得多！

因为他的移动所需时间为“零”。

周通骤然出现在梅卡尔身后，后者凭借出色的战斗本能提前预判到了这一击，转身与周通短兵相接。

砰！

“喔喔喔……！”

过于仓促加上力不如人，梅卡尔用双脚来刹车，也还是被击飞了，然后就在下一秒，周通身形一闪，再次来到他身后。

像是打棒球一样，金箍棒用力一挥。

梅卡尔关键时刻化为风暴避开了这一击，并且直扑周通而去。

风暴宛如绞肉机，对周通千刀万剐，但无法突破【金刚不坏】的防御。

反倒被周通狠狠一棒打回原形。

【金刚不坏】有摧伏、降伏其他力量的性质，换句话说，将梅卡尔化身的风暴，当作是一种力量来镇压也是可行的。

不存在说因为是风，因为是分散，靠物理手段打不着，不受力的道理。

倒飞出去的梅卡尔胸口血肉模糊，很快又站了起来，生命力顽强到了极点。

不只是他，军神也化为一头黑色野猪重返战场。

奈何周通神出鬼没，根本不跟军神硬碰硬。

于是军神只得无奈恢复少年姿态。

“还想见识下汝的极限，看来是多此一举。”

“这个世界就如同汝之意志的延伸，一个念头就能出现在任何地方。”

“要是吾和梅卡尔王的力量再稍微弱一点，汝都可以直接把吾辈传送到汝的棍棒之下吧？”

周通看着身上毫发无伤的军神，猜测他是用了【牡羊】化身逆转生死，不治而愈。

对于这种拙劣的试探，周通直言不讳：“堂堂军神，也会用这种天真的方式来获取情报吗？”

“当然，为了胜利，吾也不介意行奇诡之道，尤其是在敌军主场上，一昧地强硬并不可取。”

“但眼下，强硬才是最佳选择。汝怎么看，梅卡尔王？”

“滑不溜秋的对手有一个就够了。”

梅卡尔身上的气势在不断攀升，像是在积蓄力量准备一举击碎天地。

周通也是很能理解他们的顾虑。

暂未命名的第二权能，来自黄泉女神伊邪那美。

目前来看。

是以冥府、黄泉等世界为原型。

展开一个类似幽世的异空间。

在这个世界，非死亡神格的个体会遭到环境侵蚀，向着“死者”转变。

影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对韦勒斯拉纳和梅卡尔来说相当有限。

指望靠这个来耗死他们有些不切实际。

反倒是“瞬间移动”这个效果补足了机动性的短板。

零延迟，无次数限制。

只需要消耗大量咒力来维系异空间即可。

“瞬间移动”结合『斗战神』，岂止是如虎添翼，简直就是无懈可击。

空间能力的含金量一向是不会让人失望的。

梅卡尔和韦勒斯拉纳现如今迫切地想要改变局势。

越是如此，周通越是不能让他们得逞。

估算了下自己残余咒力。

心中已有定案。

“梅卡尔王，拿出汝当初击碎吾之躯体的伟力来打破这个世界吧，弑神者由吾来应对。”

韦勒斯拉纳笑容灿烂，周身浮现出大量光球，这些都是用锻造黄金之剑的原材料，换言之“剑胚”。

看到这一幕，梅卡尔冷哼一声没有多言。

风雷轰鸣，衬托着这幅躯体越发雄壮伟岸。

庞大的神力被注入棍棒，连空间本身都在震动。

打碎一个异空间而已，又有何难？

不知为何，周通没有阻止梅卡尔的意向。

因为这对他来说，也是个机会。

一直同时以两个神为对手，情况无疑会复杂许多。

专心对付其中一个，另一个却不甘寂寞。

刚掌握的权能用起来有些生疏。

之前就因为反应慢了半拍加上被梅卡尔干扰注意力的关系，没能再次瞬移，对韦勒斯拉纳补刀。

但这一次，他绝不会再失手。

势必要赶在梅卡尔打破异空间前干掉韦勒斯拉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