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真是热闹啊…大街上的人们都很忙的样子，出来玩的千金小姐，赶集的、叫卖的人，我乐不可支地四处乱跑。去哪里好呢？青楼？不去了，上次去过，全是些纨绔子弟，看到就想吐。那么…对了！赌坊！就去赌坊！

我拐进一条巷子，进了一家赌坊。

乌烟瘴气…所有人埋头于押大还是押小的思索中。虽然知道这些都是骗局，但是还是去玩玩吧，解闷。

我挤到一张桌子前，掏出十两银子，看了看桌子，随便押了一个：“大！”

摇色子的人打开盖：“大。”

“哎呀，我运气这么好啊！”我更是想多押几把了。

其实，我知道他们在摇色子过程中动了手脚。他们见押小的人多，就开大，见押大的人多，就开小。于是我便顺着他们的意思，押小的人多，我就押大，押大的人多，我就押小。如此一来，我连赢了好几把。

“姑娘真是好运气…”摇色子的人抹了把头上的汗。

此时从后面出来一个人，人高马大，看起来很强壮。他走到桌前，对我说：“姑娘好手气，是否愿意和我赌一把？”

我摇头：“不愿意。”我又不是傻瓜，一看就知道那家伙是赌博高手，我又不会赌，和他赌还不输得精光？

“我只是来这里玩两把，今天算是运气好，所以我就不再赌了。”我说着想离开。

“哎，姑娘，既然运气好，为何不再赌两局？来来来，我们到后面去，一对一。”那壮汉不容我说什么，硬把我扯到后面去了。

我被他按在桌前坐下，我很纳闷，他干嘛一定要和我赌？难道有什么阴谋？

想到这里，我觉得很危险。我站起来：“我不赌！”没说完转身就跑。

“你给我站住！”那人用力拽住我一只胳膊。

“放开我！放开…”我没挣扎两下后脑勺就被重重打了一下，“你…”

我一阵眩晕，最后昏了过去。

“这娘们长得不错啊，能不能让我先玩玩再卖？”耳旁隐约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又突然冒出个女声：“哎哟，你不是已经把她卖给我了吗？想玩，得另付钱。”

“你…行行行，我不玩了，你拿她去招呼别的客人吧。我先走了。”

“慢走。记得下次有货再到这来！”

我头好晕好痛…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被绑着，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还有一个打扮得花枝朝展的老女人。

我瞪大眼：“你是谁？”

那女人瞟我一眼：“我是这儿的老板，以后你就叫我徐妈妈。”

“徐妈妈？这儿是妓院？！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大喊起来。

“哎哎哎，少嚷嚷，你已经被卖给我了，就是我这的姑娘。”老鸨有些气愤，“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屑地别过头不理她。

“哟，挺傲的。”老鸨走过来，捏住我的下巴，恶狠狠地说，“快点，回答我的问题！”

“呸！”我朝她啐了一口。

“你…”她甩手给了我一巴掌，狰狞地说，“看来得好好调教你。来人！”

几个彪形大汉走进来，老鸨邪恶地笑：“给我好好教训她。”

“是。”

老鸨得意地望我一眼，出了门。

“你们识相的，赶紧放开我！”我抬起头瞪着他们。

那几个人轻蔑地笑了：“你以为你是谁？哈哈…”

“放开我！听到没有，否则我要你们不得好死！”我挣扎着怒吼，无奈被绑着。

“你这娘们，真不知天高地厚，让老子来‘调教调教’你。”他淫笑着，向我靠近。

“你别过来！”我警觉地盯着他，向后挪。

“你逃不了的，别费力气了。”那无耻之徒抓住我，“兄弟们，待会让你们玩，让老子先尝尝。”

他一把撕开我的衣服，我尖叫起来：“禽兽！”

“嘿嘿嘿…老子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禽兽！”他撕掉我的外衣，手便乱摸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我被绑着，完全无法反抗。此时我心里害怕极了，现在谁会来救我…我无力地大喊着，眼泪快要出来了，“我是王妃，你们敢动我！”

“王妃？你是王妃，我就是王爷！哈哈…”

完了完了…我崩溃地停下无谓的挣扎，眼泪汹涌而出。

门突然被踹开，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你是王爷，那本王又是谁？”

那个淫贼停下动作，转头不爽道：“你是谁？敢坏老子好事！”

司马俊！他怎么会在这里？不管这么多，总算遇到救星！

“敢在本王面前嚣张，真是找死！”司马俊的表情比平时更冷，他上前用力一脚，就将那人踹飞。

“哎哟！”那人疼得直叫。

那伙壮汉见状，一起上前要对付司马俊。李旬从门外赶进来，和他们打起来。

不多时，那伙人被打得鼻青脸肿躺在地上直哼哼。

“李旬。”

“属下在。”

“把这个妓院封了，把老鸨抓起来，狠狠罚，由你处置。立即去办。”

“是，王爷。”

“王爷？”那些狼狈的壮汉惊讶不已，顿时吓得连滚带爬地跑了。

房间安静下来。

司马俊转过身瞪我：“你准备一直这个样子？”

我的衣服都被撕烂，掩盖不住身体。我不禁脸红了红：“我被绑着。”

他面无表情地走过来替我解开绳子，又脱下外衣包住我半裸的身子。

“呃…”像是这种不吵架的情况，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做。

“发什么愣？回去再和你算账！”他冷着脸道。

“你…我不回去！”我的脾气又上来了。

“你敢！”他揪住我。

“我就敢！”

他冷哼一声：“还怕本王奈何不了你是吧？”他说着，把我抱起。

“你放开我！”我挣扎着，一动裹在身上的衣服却滑了下来，“啊！”

“你再乱动试试，如果你想光着身子的话。”

我气得说不出话，只能脸红着瞪他，在心里骂了他无数次。

“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我嘴上这么说，却是不敢再乱动。

司马俊冷睨我一眼：“你别把本王当白痴，放下你，你不跑才怪。”

呃…我气结。司马俊，算你狠！

“喂，你怎么会在那里？”我很疑惑。

“本王在那里关你什么事？”

“司马俊！”我被他不可一世的样子气到了。

“放肆！谁允许你直呼本王的名字？！”

“有本事你就放我下来！”

司马俊在心里说，冷雪落你这只狐狸，要是放你你还不翻天？

我见司马俊那鄙夷的眼神，更是火来。

王府到了。

风翔已经和司马嫣回来了，司马嫣笑嘻嘻的，风翔也真有本事，能把刁蛮的公主哄开心。

“你们这是怎么了？”风翔暧昧地看着我和司马俊。

“哼。”司马嫣见我衣衫不整的样子，鄙薄地说了一句，“不要脸的狐狸精。”

“你干嘛骂我姐？”风翔不干了，气愤地质问司马嫣。

“骂了又怎样？众目睽睽之下，还和我哥纠缠不清。”

“他们是夫妻，纠缠也是很正常的吧？”风翔不服气自己的姐姐被骂。

“哼。”司马嫣露出一副“我懒得理你”的表情。

“…”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面对和风翔差不多大的倔强孩子，我无法像骂那些女人一样去骂她。

司马俊终于放下我，我拔腿就跑，他发现了，想抓住我，却只拉住我一只衣角，裹在我身上的衣服被他扯了下来。

“啊！变态！”我想都没想就一巴掌打过去。

“啪！”好清脆的声音。

“冷雪落，你找死！竟敢打本王！”司马俊怒不可遏。

我紧紧抱住自己，咬着下唇，脸红到耳根。我嗫嗫地说：“不…我是…”

“你越来越大胆了，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司马俊火冒三丈，这女人，总是可以轻易惹怒他。

“谁要你扒我衣服的！”我的气焰压不住了。

“不要脸！”司马嫣冲过来用力推了我一下，我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你穿成这样在我们这么多人面前也不害臊，和二哥拉拉扯扯，竟然还打他！更是恬不知耻地说出这种话！你真是个贱女人！”真不敢相信这种恶毒的话出自司马嫣的口里。

看来她真的是很讨厌我，我让她，她却得寸进尺。一个比我小的孩子，我实在不好发作。

司马俊看见冷雪落眼中的愤怒，但奇怪的是他不担心她会对嫣儿做什么事。反倒是看到冷雪落穿得那么单薄，在风中微微颤抖的模样，让他有一丝不忍。

“公主，我想你误会了，我并不是…”我好脾气地说。

她打断我：“你的脸皮可真厚。”

“你…够了吧！纵然你是公主你也没资格侮辱人！”我忍不住吼道，“鬼才希罕和你哥拉扯，纠缠不清！又没什么好处！”

“没好处？你不就是看上了我哥的权势和钱财！”

“权势？钱财？那算什么？我对那个不感兴趣，况且我也不缺！”

“…大胆冷雪落，我可是公主，你竟然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她说不过我，只好拿出自己的身份来压我。

“是，你是公主，可是，你别忘了，无论你们承不承认，我也是名义上的王妃，你还得叫我声嫂子。”我勾起笑，冷冷地说。

“你…你少得意！你风光不了几天的。”她仰起头，“看二哥休了你，你怎么得意！”

“他休了我，我就更得意了！”我巴不得快点离开。

“啊嘁－－！”我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

挺冷的，我还是回去洗个热水澡吧。

我不再理会他们，在司马嫣生气的目光、司马俊怪异的目光中离开。

“姐姐！”风翔追了过来，将他的外衣披在我身上，“你这样会着凉的。”

我感觉很温暖，不只是身子，还有心。我微笑着摸摸风翔的头：“怎么突然变乖了？”

“因为你是最好的…”他抱住我，喃喃地说，“姐姐。”

“傻瓜。”我忍不住笑起来，宠溺地说，“风翔，姐姐回房了，衣服你穿着吧，别着凉了。”

“嗯。”他乖乖地点点头。

回到落蔚阁，小蔚赶紧拉住我，焦急地说：“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穿这么单薄？外衣呢？”

“没事啦。帮我弄桶热水，我要洗澡。”

“好，马上就来。”

还是沐浴好啊…我舒服地眯起眼，热气氤氲在我周围，我感觉一身的疲劳都消失了。

“小姐，要不要再加点热水？”小蔚在门外喊。

“不用了。小蔚，你先去睡吧。”

“嗯，如果有什么事就叫我哦。”

“好。”

门外脚步声渐渐远去。

沐浴完毕，我穿起衣服。这时有人敲门。

我以为是小蔚：“进来吧。”

可进来的是个男人！俊美的面容，魅惑的桃花眼－－司马傲！

“你这么晚跑来做什么？我和你不熟吧？”我瞪着司马傲。要是别人看见，还以为我和他…

“嫂子这话不对啊，我和嫂子怎是不熟呢？”司马傲扫了一眼房间，笑道，“嫂子真是大胆，沐浴也不锁门的。”

“因为这里本没有男人。”我别过头。

“看样子嫂子和二哥的感情很不好。”

“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个问题，你赶快走！”我皱起眉不满道。

司马傲毫无离开之意，还是一副顽世不恭的样子：“嫂子就下逐客令了？”

“哪有人三更半夜跑到别人房间来作客的！要是别人看见了…”

“我们又不是偷情，怕什么？”司马傲走过来，“只是有件事想和嫂子说。”

“那你快说，说完快走！”他到底干什么啊？

“看得出二哥不喜欢你，可是…”他突然抱住我，“我很喜欢你。”

“什么？！”我感觉被雷劈了似的。

“你很美，顽皮又可爱，对极了我的胃口…跟了我，我不会亏待你的。”司马傲眯起眼，盯着我，似乎在用眼神诱惑我。

“你发什么神经！”我愤怒地推开他，“要女人，去青楼找！”

“可我要的女人，在这里啊。”他眨眼，迷人地笑。

姓司马的果然一个样，没一个好东西！我用力将他推出门外，恼怒道：“我拒绝，你想都别想！快滚！”我甩上门，闩住。

门外没了动静，我松了一口气。像司马傲这样的人，一看就是花花肠子，信他就有鬼了！

其实我不清楚什么是爱情，对于男人动过心，就像刚刚司马傲对我说了那些话，我一点也没有脸红心跳的感觉。说到脸红心跳…我想起上次司马俊吻我的时候，我从来没有过那种奇怪的感觉，说实话不是很讨厌，可能…还有一点点喜欢…喜欢？！我在想什么啊！我气愤地晃了晃脑袋，我干嘛想到他啊！那个死变态！

不管了，睡觉！

我睡得正香，突然耳边传来小蔚的声音：“小姐，该起床了，小姐…”

我睁开眼，有些迷糊地说：“好，我就起来。”

小蔚扶我起来，替我穿好衣服，而后说：“小姐，听说王府里来了几个女人。”

我漱了漱口，平淡道：“什么女人？”

“好像是王爷带回来的女人。”小蔚把拧干的布巾递给我。

“司马俊？”

“嗯，听说昨晚王爷去了翠红院，一夜未归，今天早上还带回来几个女人。”

我边把布巾给小蔚边想，司马俊昨晚去了翠红院一夜未归？难怪他救了我，原来是正好碰上。不过他不是和我一起回来的么？怎么一夜未归？而且那青楼不是被他给封了吗？

我转而一想，唉，我怎么这么笨！我被卖到的地方根本就不是翠红院。是司马俊先在那个青楼，然后正好碰上就救了我，之后因那青楼被他封了，他又去了翠红院。还有可能就是那青楼压根就没被封。

我不禁失笑：“平时不见着司马俊找女人，怎么这回带女人回来？”

“不知道…男人嘛，就是这样，三妻四妾。”小蔚拿起木梳给我梳头。

“好男人才不会。如果一个男人真心爱一个女人，就不会找别的女人了。”

“说的也是。”小蔚顿了顿，疑惑地说，“可是王爷不是深爱着沈清兰吗？怎么现在又…”

“他那是假清高！看起来他为沈清兰守身如玉，实际上他和那些妻妾成群的人想法一样，无耻！”我不屑道。

“对了，我差点忘记。王爷要小姐今天早上去晴芬院和他一起用早膳。”

“司马俊要我去那个什么院吃早饭？”我感到莫名其妙。

“是啊。不过…晴芬院是王爷让那些带回来的女人住的地方。”

“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想干什么啊？”我猛捶桌子。

“小姐别生气，虽然这很反常，但或许是有什么事吧。”

“好，我去。”我冷雪落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晴芬院。

我毫不犹豫地迈步进去。里面果真有几个女人，一、二、三、四…四个，皆是美人，不过都是些庸脂俗粉。

“哎哟，这是谁啊？”一个紫衣女子瞥了我一眼，有些不悦道，“难不成王爷又找来个侍寝的？”

“咳咳…”我眯起眼，轻声道，“我是冷雪落。”

“冷雪落？你是王妃？！”另外一个粉衣女子凑过来，仔细看了看我，鄙然，“开什么玩笑？王妃怎么会穿得这么寒酸？”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你们在谈论什么呢？”

“王爷！”那些女子看到司马俊皆围了上去。

我侧身，波澜不惊地看着司马俊。

“王妃，你这样看着本王是为何？”司马俊突然露出少有的邪笑。

“她真的是王妃？！”那些女人不可思议地道。眼前这个穿着火红但朴素的衣服，连首饰都不戴的女人，竟然是王妃！

“好了，去用膳吧。”司马俊走到桌前坐下，那些女人都挤着抢先把靠近司马俊的位子给占了，留了一个离司马俊最远的位子。

很好很好，我满意地走过去坐下。

我还没把凳子坐热，一个娇柔的女声传来：“王爷，请恕罪，茗儿来迟了。”

一个娇弱的美女走来，不同于那些庸俗的女人，她算是有气质，也是我见犹怜的那种。

“无妨，坐吧。”司马俊点头道。

坐？坐哪？位子都没了，我看你怎么办。我冷眼看着司马俊。

那个叫什么月茗的，看了看，低下头说：“王爷…”

司马俊一笑，揽过月茗让她坐在他腿上：“月茗，坐这里。”说着还看了我一眼。

月茗脸红了，但那是兴奋。

我表情依旧平静。想要我生气，在这些女人面前撒泼？门都没有！我根本就无所谓。

“来，王爷，妾身喂您。”一个女人倒了杯酒，偎过去。

司马俊很受用地搂过她，喝掉了那杯酒。

他们一直在卿卿我我，我淡漠地喝着粥，心里很火，该死的，叫我来看戏啊，本姑娘可没这么多闲情逸致！

“王妃这是怎么了？似乎不太高兴呀。”司马俊眼里满是嘲讽。

“当然很不高兴！”我抬眼，“王爷把我叫到这里是来看戏的？妾身还以为有什么重要事情，若是没有，妾身先告退了。”话是这么说，但我表情毫无一丝不高兴，反而是看好戏的模样。

“的确是有事。秦月茗是本王纳的妾，你们可要好好相处。”司马俊对秦月茗温柔一笑，“月茗，去给王妃敬茶。”

司马俊不仅笑了，还那么温柔…从来没有过…也不是没有过，只是对我没有过…怎么会有一点不悦的感觉？

我垂下眼，掩饰自己眼中的慌乱。

“王妃姐姐。”秦月茗端着茶，恭敬地递到我面前。

接是不接？我皱了皱眉，看了看司马俊。他笑得玩味，眼中有很浓的讽刺与不屑。

算了…我伸手准备接，秦月茗手中的茶杯却突然翻倒，滚烫的茶水倾数洒在了我手上。

“啊！”秦月茗尖叫起来。

我无语，我还没叫呢她喊个什么劲？也不是很痛，只是…烫。

“对不起，王妃姐姐…我不是故意的…”秦月茗慌张地说，眼睛蒙上一层水雾。

“那就是有意的咯？”我斜睨她一眼。

“不，我…”秦月茗咬着唇快哭出来了。

瞧她委屈得和什么似的。我鄙夷地看了看她，随即笑道：“妹妹别难过，我是开玩笑呢。”

“姐姐不生气？”她抬起头。

“当然不会。”不会才怪！

“那真是谢谢姐姐。那杯茶洒了，我再敬你一杯吧。”

“好。”我扯了扯嘴角，故意同意。

秦月茗又倒了杯茶，递过来。这回她是没有再打翻了，打翻也没关系，我有准备。我装模作样把杯子凑到嘴边，因为太烫，也不想喝，只是做做样子。此刻，忽然有人撞了我一下，我握不稳手中的茶杯，杯子从我手里掉落。我眼疾手快地捞起那只杯子，重重放在桌上。

秦月茗看见我似是发怒了，赶紧躲到司马俊怀里。

好你个秦月茗，还敢撞我！水差点又泼我身上了。

我冷冷地开口：“有些事，要适可而止。”

“王爷…”秦月茗有些害怕地低头。

司马俊对我笑道：“月茗也不是故意的，王妃何必生气？不然旁人会说你小心眼的。”

我是真的很生气，但转念一想，如果发火，不正中司马俊下怀了？我握紧的拳头松了松，然后明媚地笑道：“王爷教训的是，是妾身不好，妾身太小心眼了。”

司马俊有些惊讶，但马上恢复平常的表情。

“王爷，妾身还有事，能不能先行告退？”我笑得虚伪。

“准。”

我走出晴芬院，脸色就变了。

“该死…给我等着！敢惹我冷雪落，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我咬牙切齿。

我看了看手，居然被烫出了水泡，一片通红。这女人也真够讨厌的！

我冷哼一声，快步向落蔚阁走去。

司马俊站在晴芬院门口，看着那抹鲜红的身影，不由得思索。自己在她面前宠爱别的女人，她竟毫无吃醋之意。她是装的，还是真是被逼着嫁过来的，所以对他没有感觉？而且她居然可以忍住不发火，比他想象的更聪明。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

“小姐，你回来了。”小蔚放下手中的活，走过来，“是有什么事？”

“司马俊纳了个小妾，那小妾故意让我难堪，司马俊是看我丢脸的。”我喝了口茶，“不过，没怎么得逞。”

“什么叫没怎么啊？”

“只是一时没防备，没茶水烫着了。”

“什么？让我看看。”小蔚拉起我的手，“都烫起水泡了…先得用凉水冲洗。”

小蔚端来一盆水，让我把手放进去。

“可是，光这样不行，还是要找大夫。”小蔚说，“小姐等等，我这就去找大夫。”

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