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sao与莫名来者

“你来做什么！？”

羽鵺阴着面容，冷冷道。他捏着把手的右手紧了紧，手心已溢出汗液，双眸紧紧凝视着门前手托一个长方形盒子的男人。那人身着一袭白色长袍，更准确的说是科学家或是医生在工作中才会穿着的纤薄长衣。他有着一蓬灰黑色的短发，凌乱不堪，其微皱的眉间吐露着一种淡淡的疲惫。而这个看似三十来岁的男人，正是羽鵺的父亲，茅场晶彦。

听闻自己的孩子不留情面的冷语，茅场晶彦眼底闪过一丝自嘲，旋即他将那似乎包装着贵重武平的盒子弓身放到门前，随后羽鵺露出一个惆怅中却夹杂着关心的微笑，他沙哑歉然：

“羽鵺，近年来过的怎么样？很抱歉我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闻言，羽鵺并未急着回应，他先是低头觑了门根前的盒子一眼，便又将视线转回......茅场晶彦，在这个时隔一年未见父亲的身上，羽鵺看到了太多以前不曾捕捉的东西，凄凉，劳累，以及时不时光点涣散的瞳孔。羽鵺明白，他的心事，正如同自己一样，只是这个父亲，投入了太多的感情，太多的心血，又有谁能够体会所有心爱之物付之一炬的痛苦呢？

羽鵺将房门敞开，示意茅场晶彦进门说话，可是，他却是将目光投进羽鵺身后那幽静的走廊中，眼神迷离，接着摇了摇头，他说道：

“我知道我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也是一个不称职的丈夫，这里对我来说，包含了太多太多......羽鵺，我的孩子，我知道你所背负的东西有多么沉重，可是，无论我怎么尝试，都无法将你身上的包袱去除，你是，你的母亲也是，我不想，不想在亲眼目睹到当时的一幕.......”

茅场晶彦指了指门角前的盒子，眼中竟一时弥漫出点点怒气，只不过，还不及羽鵺捕捉，便稍纵即逝，他接着道：

“这是给你的东西，如果说我能为你们母子做什么，我想，只有这样了吧。”

话落，茅场晶彦将双手插入衣包，转身离开，而羽鵺则是一言不发的看着他转角离开的身影，思绪万千。茅场晶彦的话，羽鵺也只是听的云里雾里，他所谓的‘你所背负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带着疑问，羽鵺若有所思的抬起右手捂住右眼，仿佛以脑中千万思绪为契机，他的右眼竟传来了微弱的痛意，轻轻皱眉，羽鵺放下右手，那痛意似乎早成了他的日常，不觉不妥，他俯身抬起被茅场晶彦遗落在门角盒子，便带上房门，随着噗通的合门声，房中再次回归黑暗寂寥，羽鵺迈着沉重的步伐，转身回房。

羽鵺静坐窗沿，房中四方昏暗，不知什么原因，他并不喜欢阳光，窗帘也是严严闭起，只靠着渗透过那薄纱，微弱至极的亮光，将房间点亮些许，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他拆开盒子，只见盒中躺着一只能够将头部至脸部完全覆盖住的流线型白色头盔，而头盔正面，赫然用喷漆画着一串英文字母——NERvGear。

将头盔取出放在一边，羽鵺将盒底的白纸取出，这是一张‘NERvGear’的说明书，但更准确的说，应该是茅场晶彦留给自己孩子的信纸：

羽鵺，这是我特地为你制造的NERvGear，至于它与其他NERvGear有什么不同，你在使用之后，便会明了。这是我几年来的心血，一年期我离开，也是因为它，还记得十余年前，你母亲去世的时候，我对天发誓的那句话吗？不过，你当时还太小，也许并没有印象呢......我的孩子，请务必要好好的看到最好，这是我唯一能对你们母女所做的事。

阅读完这篇简短的留言，接下去的便是一连串公式化的说明文，以及最下方以图画形式为使用者介绍的使用方法。稍作阅读，羽鵺已经大致明白，这是一个被自己父亲所制造出来，跨时代的线上游戏——SWORDARTONLINE，玩家能够通过佩戴这名为NERvGear的头盔，让头盔中的无数信号与使用者大脑相连，通过记录人体独一无二的资料为‘游戏账号’，从而登入SAO。

怀着之前与茅场晶彦对话，以及这留言中的团团疑问，羽鵺藏照着说明书上的图画，身躺在床，将头盔扣入头中，并锁定了上下鄂的固定杆后，他将眼睛闭起，嘴中轻念指令‘连结开始’......瞬间！周围所有的噪音都被隔离，视线也由真正的黑暗所包围，羽鵺身临其境，他控制着身体穿过从中央出现的七彩光环，一阵恍惚后，羽鵺眼前，出现了一片中世纪的大街，以及街道两侧贩卖着各种商品的小贩们。

见状，就算一向冷淡轻佻的羽鵺，也不禁惊愕失色，他走到墙边，伸手抚摸着又棕色石块砌成的墙壁，粗糙且毫无违和感的真实触感也没有经过任何修改的传来，羽鵺不禁惊叹道：

“这真的是完全由数据档案所建构起来的世界吗？......使用者不需要使用自己实际的眼角与耳朵，就能因为机器直接给予脑的视觉皮质区及听觉皮质区情报，而让使用者有看到与听到的感觉，果然如同说明书上所说，人类的五感，都能由NERvGear读取出来吗......还真是震撼呢。”

将满心的惊讶收回后，羽鵺再度放眼四周，想要探索这个既真实又虚假的心油然而生，毫不犹豫的，羽鵺踏上了短时间的，对这个虚构城镇的探索，以及与NPC们奇怪的对话......

外部，羽鵺躺在床上的身躯宛如完全失去了生气，只留有NERvGear头盔上偶尔烁起的淡蓝色光芒将整个房间投影的有些诡异。

忽然，羽鵺房间的窗户忽然撇开，仿佛被异常的巨风所吹击，窗户猛然向房间内部煽动，最终‘咚’的一声与墙壁撞击，也是在那巨响腾起的一瞬间，严合的紫色窗帘向两侧飘然而起，窗外的阳光刹那间涌现进来，将房间照的很是明亮。

再回首，羽鵺的床边，却是不知何时，站着一位身着黑色服饰的白发男人！那人的年纪委实与茅场晶彦不相上下，但是因为他脸上凸显出太多的妖异，一种能够将女性心灵完全掌控的妖媚，将他的年龄修饰的格外年轻自然。那人的盯着通过羽鵺NERvGear而进入游戏世界以致感受到外界一切身体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紧接着他双手指尖竟猛地迸出十只细长剑刃，剑身寒光四射，倒映出羽鵺的无动于衷的身体。而那从指尖肉中长出的剑刃，这正是黯翼的天敌——噬魇！

旋即，那人倏忽抬起右手，尖锐的利刃朝羽鵺脑部刺去！！现在羽鵺根本无法防备任何现实世界对身体的攻击，面对那五指剑刃，也只能冥冥无助......

可是，那势如闪电的剑刃却是在羽鵺的头盔之前猛地停了下来，男子保持着这个动作，眼中忽然浮出名为思念的情愫，盯着羽鵺的目光竟也逐渐温柔下来，他再懂右手，食指伸出的剑刃在NERvGear头盔左侧轻轻一点，那点闪起白光，一闪即逝。

“封羽鵺.......封......嫣然，这就是你和晶彦的孩子吗？......”

话落，那人摇了摇头，身影便消失在羽鵺房间中，唯留有被大风吹至窗外哗哗作响的窗帘，才能证明过他之前的造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