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阿瑟斯看见她们这么害怕，就安慰说：“你们不用害怕的，其实大叔他是个好人，还很好心地跟我聊了很久呢。他就算变成鬼魂回来，想来也不会去找你们，而是来找我的。”

阿瑟斯说话的时候笑眯眯的，让人觉得他说的话就好像是事实一样。波雅三姐妹非但没有平静下来，反而感到更加的害怕。汉库克心里在想：“他如果回来找你，我们就在旁边，那副场景一定吓死人了！大叔，不管你怎么样，不要回来吓我们啊。”

被阿瑟斯的话吓到的汉库克,没有心思再跟他攀谈，她重新坐回到她的妹妹们身边，三个少女小声地交谈着什么，不时还将视线投向阿瑟斯这边。

阿瑟斯安然自得地坐下来，双手抱着后脑勺，身子倚在墙壁上。他一点儿会被鬼魂缠身的觉悟都没有。

可是到了晚上，他就有些叫苦不迭。原来，天龙人的奴隶每天只有一顿饭菜，只要保证他们这些奴隶不饿死就行了。阿瑟斯实在饿得厉害，也不管饭菜好坏，就那样将它们吃光了。

波雅三姐妹的想法也差不多，她们见阿瑟斯吃起来，就好像在吃什么山珍海味一样，互相对视了一眼，也都试探性地尝了一口那被她们丢在墙角边的饭菜，随后却都吐了出来。

阿瑟斯在睡着前依稀听到了哭泣声，可是他眼皮子实在太重，由不得他起身看个究竟，他就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他是被阿鲁比亚叫来的下仆叫醒的，隔壁的波雅三姐妹早就醒了，她们正好奇地看着这边。

果然不愧是天龙人的下仆，即便只是被派来叫阿瑟斯过去，但是也显得趾高气扬，他学着天龙人的口吻，对阿瑟斯不屑地说着什么。阿瑟斯没注意听，他简单整理了一下，对着那个下仆哈了一口气，见他掩着鼻子往后退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同志，我们都是革命的同伴。那个，就要去见领导了，我这副样子可不行，能给我点水漱漱口吗？”

下仆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给阿瑟斯端来了一盆水。他是要去见波希米亚德圣的，如果邋邋遢遢，惹恼了天龙人大人，那么他这个下仆恐怕也没有什么好下场，所以他才听从了阿瑟斯的话。

下仆还给了他一个面具，就是一个光洁纯白的面具，只有眼睛和鼻孔处留出小洞，其他地方都是整片整片地覆盖着。这是昨天阿鲁比亚遵从波希米亚大人的话，下达下来的命令，让这个家伙戴上面具。

阿瑟斯戴上了，他跟着下仆离开，临走前还向着隔壁牢房看了几眼，正好碰上了汉库克那双美丽的眼睛，眼神里似乎也有些关心担忧的样子。

波希米亚德圣的旁边，除了阿鲁比亚之外，还有一群保镖，身材魁梧，全都戴着墨镜，看不出他们的眼睛瞄向哪里。

波希米亚正在听阿鲁比亚的汇报：“波希米亚德圣，今天我们总共带回了二十多位附近岛屿上的人，现在他们正在接受‘九天翔龙之蹄迹’的烙印，大概中午时就会投放进地牢里去。”

“才二十多？”波希米亚那副表情很不满，就好像听见了什么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给了你们这么多时间，才抓回来二十多个？你们是废物吗？岛上这么多人，抓到一百多人很难吗？”

阿鲁比亚回答说：“额……原因是我们担心这样会引起岛上居民的不满与抗议，所以我们抓到的都是一些逃亡的罪犯，比如说海贼、山贼……”

没等阿鲁比亚说完，波希米亚就阴沉着脸，说：“废物……在那些奴隶里挑10个出来，全都砍了头，挂出去给那群贱民看。海军在本岛的驻扎地上不是有个宣传栏吗？把它们都挂在那里，让他们都看见！还有，明天早上之前，如果凑不齐一百人，那你和你的手下，就一起去‘推进城’吧！”

阿鲁比亚打了个寒噤，他知道推进城的可怕，那是集齐了世界上最恶毒的罪犯的场所，是一个海底大监狱。他知道自己只要进了去，这辈子恐怕就再也不能出来了，他立刻回答说：“是的，波希米亚德圣，我们无论用什么手段，都会在明天早上之前凑齐一百人！”

波希米亚冷冷地哼了一声，这才作罢。阿瑟斯倒是很意外，不过又觉得在情理之中，身为世界贵族，视人命为草芥，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了。今天晚上，这一片区域的岛屿，恐怕会扬起一片血雾了。

想到这里，阿瑟斯有些担心起来，希望他们挑选奴隶出去斩首示威，千万不要挑到波雅三姐妹。

阿鲁比亚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会儿，对波希米亚说：“波希米亚德圣，我还有一件事要汇报。”

“你说吧。”

“是这样的，今天抓奴隶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什么事情？”

阿瑟斯侧着耳朵听起来，他很好奇。

阿鲁比亚继续说：“是这样的。我们抓……带回那些奴隶时，那些奴隶对我们都是十分反抗的，甚至有些人依凭自己的武力，对我们展开了攻击，最后在叫来了海军后，我们才将他们镇压下来。可是，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老头子，他主动要求说要被我们抓走，只要管好他的酒水饭菜就好了。”

“是这样吗？居然有这样的白痴。不过那又怎么样？”波希米亚满不在乎，或者说，这种事就不应该是他这种身份的人该关注的。

“我们将他带了回来。可是，我们觉得他十分可疑，目前正在确认他的身份。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得向波希米亚德圣说一声要好。”阿鲁比亚说。

波希米亚挥了挥手，说：“我知道了，知道了，只不过是个臭老头而已，能够做得了什么？倒是你，好好地做好自己的本份工作……对了，今天晚上我要继续‘那个’，你把所有的奴隶都给我带过去，听到了吗？”

“可……可是……我们才刚刚补充了二十多人……”

“你还真是多废话！叫你做就做！”波希米亚甚至还特意地指了阿瑟斯一下，说，“包括这个家伙！虽然他说的故事挺好听，但是我已经厌烦了。他也要带过去！”

“是。”阿鲁比亚这次回答得十分干脆。

接着，因为波希米亚的喜怒无常，阿瑟斯没能继续待下去，他被带回到了地牢里，等待到晚上的时候。不过让阿瑟斯稍稍安心的是，波雅三姐妹都没有事，见他回来了甚至都对他打了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