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北上

马车一路向北缓缓前进。

郭靖放心不下小红马，一定要出去骑着小红马，跟在马车后头。马长歌道夜间风大，便不让他出去。他跟郭靖是结拜兄弟，哪有自己睡马车，让兄弟睡马背的道理。

他叫马小玲去跟小红马沟通沟通，让小红马自行跟在马车后头。

在“遁甲神通”中有一门“御兽术”，它可以帮助人类更好地与野兽交流。马长歌如今虽然无法使用“遁甲神通”，但马小玲却是懂这一门“御兽术”，所以便由她去。

郭靖看到小红马果真跟在后头，终于安下心来。

黄蓉缠着马长歌，要学这一门神通。可马长歌很清楚，要学“遁甲神通”，必须要懂道家真气。

所谓“道家真气”，是指天地灵气，经由身体经脉，汇入丹田所形成的一股能量。而武者自身的真气乃是激发自身潜能所形成的能量流，与“道家真气”本质有所不同，所以黄蓉学不会“遁甲神通”。

于是他推脱道：“不行啊，这是我马家不传之秘，不可告诉外人。”

黄蓉听得又羞又恼，虽然马长歌脸上没有表示，可这话里的暗示不是在说，只要成了他马家的人就没问题了？

偏偏这时马小玲也扑进她的怀里，抱住她劝道：“是啊，蓉姐姐，我死去的姑婆跟我说，他姓女子若想学我马家道术，必须要嫁给我哥才行。要不，你就嫁给我哥哥吧。”

黄蓉闻言，面红似牡丹。一想到要嫁给马长歌，她便有些心如鹿撞。她不敢去看马长歌的眼神，只是伸手捏着马小玲的粉颊，笑骂道：“倒真是你哥哥的亲妹妹，一般狡猾无二。”

马长歌却是心里直呼冤枉，天晓得这丫头胆子为啥这么大，居然敢拿去世的姑婆开玩笑。姑婆要是知道了，说不准会从道界中冲出来狠狠教训她呢。

他却不知，马丹娜在道界中早就笑开了花。以前她是不知道自己这侄孙的秘密，如今她见过了玉娘，又看了看黄蓉，心里当真满意之极。

马家的人丁一直都不旺盛，到了马长歌父亲那一代，就只剩下马长歌的父亲与他的妹妹马叮当二人，而马长歌与小妹也是两人，好像马家的血统最多只有一子一女，不会再多了。

如今马长歌既然如此受欢迎，马丹娜绝对是最开心的人，她巴不得马长歌娶个十个八个的老婆，振兴马家呢。

夜深，郭靖睡得已经很香，鼾声阵阵，马小玲也侧躺在毛毯上，枕着马长歌的大腿睡着了。黄蓉被郭靖的鼾声吵醒，睁开眼，却见马长歌在盯着她看，心中顿时升起一丝古怪的感觉，痒痒的，暖暖的，也说不清是快乐还是难受。

她嗔道：“呆子，看什么呢？”

马长歌笑着坦白：“看你。”

“我，我有什么好看的。”黄蓉红着脸颊，气势却忽然弱了许多，连带着声音都有一种惹人怜爱的味道。

“你就是好看，若不好看，我看你做什么？”

“甜言蜜语不正经，书里说了，像你这样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人。负心薄幸，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忘一个。”黄蓉喃喃着，面色竟变得忧伤。

或许夜间容易叫人伤感，女子尤其是，而黄蓉虽然年纪小，但心思玲珑，这伤感也就来得早了。

马长歌怪异地看了她一眼，道：“你看的都是些什么烂俗的言情小说？男人说话坦白直接一点，就叫负心薄幸？那郭大哥岂非也是负心薄幸之人？”

黄蓉瞅了一眼正在酣睡的郭靖，娇笑道：“那不一样，他那是真老实，你这是假天真。”

“嘿！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怎么说我今年也才十四，正是童心未泯的时候，怎么就是假天真了。”

“哈，你羞也不羞，都十四了还说自己是童心未泯，人家十四岁的做爹的都大有人在。”

“晚婚晚育你不懂啊？跟你们这个时代的人沟通起来就是有代沟，一点科学都不讲，我就跟你谈谈这个晚婚晚育的好处……”

两人一聊起来，倒是忘记了时间。等到马车停下，郭靖和马小玲也都醒来了，两人方知已是天明。

黄蓉的脸上有些倦怠，马长歌便拿了个枕子给她：“你睡一会儿吧。”

“你都不困的吗？”

马长歌摇摇头：“我不需要睡眠，静坐养神就可以了。小玲，你来陪陪你蓉姐姐。大哥，我们已经到京城了，这里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你还是看好小红马，免得被人牵走。”

郭靖闻言点了点头，下了马车便去牵小红马，而马长歌则是取出一些银两，交给那车夫。

昨夜他已经将这辆马车买下，今天付出的只是一些“驾驶费”罢了，不过他出手阔绰，显然是超出了车夫的期望，所以那车夫自是高高兴兴地走了，连一夜的疲惫都忘了。

马长歌亲自驾驶着马车，缓缓在繁华的街道上行走。路过一间包子铺时，他便停车买了些吃的，给郭靖和马小玲，剩余的则存在道界中。

一路打听到王爷府，马长歌将地址记下，便顺路离开，在这京城里四处逛了起来。郭靖不解，问他缘由，他说在找一对卖艺的父女。

直至中午，黄蓉醒来，马长歌才终于看到了杨铁心与穆念慈所设下的比武招亲的擂台。郭靖骑在马上，而黄蓉和马小玲也透过车窗看到了这一幕。

郭靖问他：“不是说要找一对卖艺的父女吗，怎么停下了？”

马长歌指了指杨铁心和穆念慈：“就是这一对。”

“这不是比武招亲么，小马儿想找他们父女做什么，难道要做上门女婿吗？”黄蓉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擂台赛的穆念慈。

穆念慈生得明眸皓齿，衣着朴素却难掩她那出众的姿容，看似大大方方如江湖儿女，却又不失江南女子应有的温柔乖巧，也难怪黄蓉会心生警惕之心了。

马长歌一笑，也不在意，而是对郭靖道：“大哥，你等下可以去问问那位大叔，是不是姓杨，还记不记得当年牛家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