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玄霄之谋

相传上古时代，盘古开天辟地之后，“气成风云，声为雷霆，左眼为日，右眼为月，四肢五体为四极五岳，血液为江河，筋脉为地里，肌肉为田土，发髭为星辰，皮毛为草木，齿骨为金石，精髓为珠玉，汗流为雨泽，身之诸虫，因风所感，化为黎氓”（徐整《五运历年纪》）全身上下都化作了世间诸般物象，而这不周山便是由盘古身体的一部分化成。当时天与地为一体，不周山便是连接天地之间的桥梁，据传这里曾是人界唯一能够直接到达神界的路径。后来水神共工与火神祝融争夺帝位，共工“不胜而怒，乃头触不周山崩，天柱折，地维缺”，自此天倾西北，地陷东南，不周山自此断折，再无凡人能从此到达神界。转眼间千万年过去，世间又流传有不周山中有进入幽冥之国、即鬼界的入口的说法，但不周山山势险恶，山间更有无数恶鬼怨魂，凡人中十万人也未必有一人敢去，而去者也必是一去不返，以至于人们连不周山是什么样子都说不清楚，至于如何才能开启这个人界到鬼界的入口，更是无人知晓。

青阳、重光也只知此地位于极西北处，据昆仑山约有数千里之遥。两人将大致方位告诉紫英三人，青阳问道：“此行只怕危险之极，你们三个可想好了？”天河坚定地点头道：“嗯，不管多危险，我都要去试试看！”

玄霄开口道:“天河，你小心。实在不行，大哥将妖界打破助你进去。”可惜知道往事的天河却不知怎么面对玄霄了。一时却不敢应答，匆匆出发了。

玄霄也不顾夙瑶那难看的脸色，径自下令:“召集琼华弟子承天剑台集合，吾有要事宣布。”青阳和重光虽然隐居已久，但毕竟是长老，威信尤在，再加上元亦等几人，命令很快传达下去了。

琼华大殿，玄霄淡淡开口道:“我琼华与妖界梦貘一族俱犯了仙神的禁忌，所以他们有意设计，致使我琼华与妖界仇恨不止，不死不休。如今梦貘一族已残，我琼华亦元气大伤，如若继续双剑飞升，只怕举派将有覆灭之危。”青阳、重光等长老皆大惊失色。夙瑶也一脸惊异。

“怎么？不信？”玄霄睥睨地扫过众人一眼，众人只觉一道剑光闪过，不自觉向退了一步:“尔等值得吾骗否？”

重光开口道:“我自是信你，只是……”夙瑶心中不忿:“只是你若无证据，我琼华三代夙愿岂可毁于一旦？”玄霄沉吟一阵:“也罢，吾便让尔等彻底死心！”

“梦貘一族有入梦之能，无论仙神妖魔抑或飞禽走兽以及人，皆有私心阴暗，梦中最能显现真心。仙神之辈为保颜面有屠戮之心再正常不过。可惜其居在妖界极难捕捉其位，又不能光明正大出手，惟有假手于人。我琼华欲以双剑之力飞升，此举动摇仙界之人的地位，亦是不可不除，正巧妖界有我琼华需要的紫水晶，我琼华又以匡扶天下魔卫道为已任，正好自相残杀。若我琼华胜，无故屠妖，不分正邪之罪恐怕就封死了飞升之路。而我琼华败，就以祸乱天下为由去妖界灭尽梦貘。两败俱伤，他们更不用操心了，琼华与妖界必然不死不休。一切尽在算计中，明白吗？”

玄霄之言虽说将仙神之流视为不堪，但一番分析之下，还是有理有据的，令在场长老与夙瑶一时竟无言以对。

玄霄见众人仍纠结不已，喟然一叹:“也罢，我便助你们一次，以此斩断我与琼华最后的牵绊。”玄霄话刚说完，四周瞬间变的寂静无声，似乎铁针落在地上的响动都能清晰回荡。青阳、重光面露震惊。“玄霄……你？！”夙瑶也面露惊异：“此话当真？！”

玄霄轻撇夙瑶一眼：“琼华飞升，乃是必死之局，神界不可能漠视仙势做大，你可是想得清楚？”

夙瑶：“如今箭已在弦，不得不发！”玄霄听话，沉默下来。夙瑶：“好！玄霄你既然答应帮我琼华飞升，现在便去破开妖界结界吧。”玄霄冷声道：“夙瑶，你莫要会错意。我说助琼华飞升，并未说要受你支使，是否破开妖界结界，我说了算！”

夙瑶：“……”

“不行！此事我不同意！”

就在这时，刚被玄霄话语所惊的青阳突然出声。重光也言：“玄霄，我二人以退隐多年，琼华之事不愿多管，他们如何，也与我二人无关，只是，此事你万万不能参与！”青阳：“……没错，虽不知神界是否真会派人来阻，但我们欠你良多，绝不能在看你再背此罪孽！”玄霄神色复杂的看向二人，轻声说道：“我并未说一定要屠妖……此事你们不必多管，我意以决。”青阳面色苦中带悲，央声恳求：“玄霄！”玄霄：“……你二人既以与琼华无关，就快下山去吧……之后一切事，与你俩再无关系。”青阳：“……”

玄霄只道:“我召集弟子，正是为了选出品性较好的弟子逐出琼华，由青阳重光带走，为琼华保留道统传承。至于其他弟子由他们自行选择吧！”一时间众人俱不答话，惟有青阳与重光开口:“此事关乎琼华传承，也罢，我等答应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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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天剑台，众弟子议论纷纷，均不知发生何事！不一会儿，玄霄带着一众长老及夙瑶到场，由青阳和重光挑选弟子。“自即日起，青阳、重光、怀朔、璇玑、明尘、明风、元清……逐出琼华。青阳，重光，带着他们走。”

“为什么？”一众弟子不解其意，有愤者，有哭者，有哀求者，一众长老不忍，纷纷扭过头去。青阳重光直接把选中的弟子拿下，强行绑走了。

玄霄淡声道：“琼华飞升时将引起灵气震荡，法力低微的弟子，不想死，就下山去吧！”众琼华弟子听话，面面相觑及，一个弟子坎坷的站出来。

“师叔……怎么算是法力低微。”玄霄：“《五灵剑决》五重境以下。”琼华弟子又是一阵面面相觑。

“师叔，我们不会《五灵剑决》啊……”玄霄眉头微微皱起，随即嘴角扬起一抹嘲讽：（不说《归元真决》，连《五灵剑决》也不肯随意教授吗？）玄霄：“其他法决七重境以下。”玄霄话一说完，人群中生出不小的骚动。

过了一阵，有三五个弟子，陆续想要下山。玄霄通通应允。等这些人走后，玄霄视线在一群中一扫，发现仍有很多人修为不够，却不离开。玄霄轻哼一声：“想要寻死，我也不阻！不过，若是想通，随时可以离开。”玄霄说完，不再理众弟子，转身向远方走去。

卷云台，玄霄看着妖界:“自寻死路。等天河他们回来，也该斩断最后因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