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已用双剑困住了幻瞑界,所以幻瞑界停在了卷云台。
几日后,云天河一群人总算是回来了,听云天青讲述了十九年前之事,他们对琼华所行之事担心无比。匆匆进了幻瞑界,找到柳梦璃,见了婵幽,看了玄霄的梦境。几人的心路历程一直在变化,总而言之,想阻止琼华与妖界之战是他们目前最想做的事。
婵幽处,众人用法术回来,方才落地,只见婵幽忽地从宝座上跌坐下来,半跪在地上,神情痛苦之中,更有着几分愤怒,一旁奚仲看得大惊,正欲上前扶她站起。忽然眼前白影一闪,一个道服男子长发飘扬,站立在婵幽面前,冷冷地看着她,目光中透出十分的轻蔑之情。天河发出一声惊呼,只见那人正是玄霄。奚仲见他服饰,大怒道:“你是琼华派的人?!竟敢直闯入这幻瞑宫中!”又急呼道:婵幽大人!您怎么了?!”婵幽脸色苍白,用完好的左臂支撑着身体,使自己不在玄霄面前倒下,两片嘴唇抿得紧紧的,嘴角渗出一缕鲜血,仰头怒视着玄霄。玄霄冷笑不语,奚仲见他与婵幽相距不过数尺,生恐他趁婵幽受伤,下毒手加害,蓦地厉喝一声,大袖猛地伸长,真力灌注,袖缘锋锐如刀,向玄霄腰部扫去!天河惊道:“喂,不要——”
通过这些天来的经历,他对幻瞑界中的妖类已不知不觉生出许多同情,但玄霄是他结拜大哥,更可算是他世上唯一的亲人,眼看奚仲这一击又快又狠,直欲将他腰斩当场,不由得惊叫起来。
却听见一声巨响,奚仲收回长袖,面容中满是惊惧之色。玄霄身后,一块巨大的紫晶石被拦腰斩为两段,缓缓滑落。婵幽语调淡然,镇静地道:“奚仲,无妨的。他神通再强,能让灵体之像出现在幻瞑宫,也已是极限,不能再伤及你我分毫!”奚仲闻言松了口气,急忙上前扶起婵幽。
“你未免高估你的结界和低估我了吧?”玄霄冷笑一声,哼道:“你,便是妖界之主?”婵幽瞪视着他,愤然道:“婵幽不必理会登堂入室、屠戮我族的无耻之人!”暗一运气,胸口一阵剧痛,忍不住喷出一口血来。梦璃飞奔过来:“娘!”和奚仲一起扶她站稳。
玄霄冷冷地道:“妄动气息,便是寻死!如今以你自身为凭的结界遭破,灵力反噬,你必已身受巨创。”看着身负重伤的婵幽,轻蔑地道:“妖界之主,十九年来,我曾渴望与你一战!当年在我看来遥不可追的太清,都被你轻取性命!妖界之主是何等的强大风光!想不到今日一见,却实在令人失望,你现在不过是个废人罢了。”
婵幽一声轻笑,脸上全是鄙夷之情:“……万灵盛衰,乃是常理,无恒强、无恒弱。你今日体内烈阳与冰寒之气纵横交织,相距甚远都可感到凶煞之气,人非人、怪非怪,在我看来,异日必遭天谴!”
玄霄神情一凛,俊眼中瞳仁闪着火光,威势自现,恨声道:“我这一生,已无回头之路!……十九年前,竟被一个无能的掌门冰封,如今琼华已非昔日琼华,枉我一心为门派雪耻!妖界也已衰弱到不堪一击!天遣,吾辈修行本就逆天而行,吾还怕什么天遣?”他蓦地哈哈狂笑数声,不耐烦地怒喝道:“若我要灭妖界,哪里容到现在。婵幽,我来此,是为与你做一交易。”婵幽听话,虽怒色未退,但眸中却也透出些许希翼。“你要如何?”玄霄:“交出一部分紫晶石……”“不可能!”未等玄霄说完,婵幽就将他怒声打断。玄霄眉头微皱:“你可想好?用一部分紫晶石换妖界长久和平,此乃你妖界唯一生路。”
半晌,婵幽开口:“我若散去结界,送出紫晶石,你是否能保我族无事?”玄霄轻哼一声:“那以你自身为凭的结界?我挥掌即碎,又为何骗你!”他声虽不大,但那言语中的自信认谁都能听的到。
婵幽又犹豫了一会,最终牙齿一咬:“好,半个时辰后,我族会散去结界,到时你要记得自己诺言!”玄霄轻轻点头。接着转向云天河等人:“天河。等出了妖界,你便跟朋友下山去吧……此事完后,我会去找你。”
慕容紫英:“等等!玄霄师叔!……”在慕容紫应的呼唤中,玄霄化做一团火焰消失在空中。玄霄走后,幻瞑宫再次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奚仲开口:“婵幽大人,没了紫晶石,我族如何自保?!”婵幽看着身后宝座微微有些出神:“他说的很清楚,只要一部分……”婵幽轻声一叹:“奚仲,你去叫人搬运紫晶石吧……是生是死,就看这一赌了……”…………琼华宫。玄霄身上的炎气忽然消逝。玄霄转过身,对众人道:“事已办妥,去卷云台。”半个时辰后,琼华弟子聚集在卷云台默默等待。
忽然,妖界前一阵无形的气障散开,刮出一阵强风。头顶生角,白发尺长,身披黑甲的归邪,带着十几只后梦貘从妖界中走出,在琼华派众人面前严阵以待。面对身前眼神凶狠,身躯巨大的梦貘,琼华弟子先是有些恐惧,但转身看见站在人群中间的玄霄,恐惧瞬间消散,一个个拔出佩剑,摩拳擦掌。又过了一会,云天河,韩凌纱,慕容紫英,柳梦璃,奚仲一同出现。他们身后跟着的是几十个身躯稍小,怀抱紫晶石的梦貘。
此时,夙瑶眸中寒光一闪,开口喝道:“杀!”瞬间局面紧张起来,琼华派前方的梦貘各各肌肉绷紧,归邪也将手中长戟直前。琼华派弟子听夙瑶之言,下意识的上前一步,可眼中一动,似想到什么,又退了回来。
“谁都不许动!”这时,战立在人群中的玄霄冷冷而言。琼华弟子听话,双脚脚并立,纹丝不动。夙瑶脸上浮起怒容,直指着玄霄:“你……师门大仇就在眼前,怎能不报?!”……“琼华弟子听令,格杀妖孽,不要放走一个!”一阵风吹过,夙瑶的话在卷云台回荡,**重重回音。可琼华弟子就是没一个人移动,就像没听见一样。夙瑶惊怒异常,直指着几个平时器重的弟子:“你!你们……”被她指到的弟子纷纷转过头去,可脸上却毫无愧色。
天河呆呆地望着不远处的玄霄,见他意态潇然,神俊如故,心底却是涌起一种说不出的陌生感。众人谁都没有留意到,菱纱的脸色,竟突然间又一次变得惨白起来,身体似乎被一种无名的力量所控制,原本已不充足的体力被一点一滴地抽走了,她紧紧地咬着嘴唇,努力强撑着,不让天河他们发现自己的异样。
玄霄微笑道:“天河,有一阵子不见了,大哥很是挂念你。”天河神情黯然,突然扬起头来,大声问道:“大哥,这些天来的一切……都是你骗我吗?其实……你只想取回望舒剑,只想升仙,只想强夺幻瞑界的灵力?!”玄霄脸色淡漠,淡淡道:“天河……有些事,我确实没有对你说真话,但也未必说了假话,事到如今,真真假假又有什么重要,最重要的是——”他微笑着看着天河,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还是把你当兄弟,绝无害你之心。”
天河愤然道:“你、你怎么能这样?!可恶,我是那么相信你——”忽然间,韩菱纱“啊”了一声,眼前天旋地转,终于再也支持不住,咚的一声,晕倒在地!
“菱纱!”
紫英、天河、梦璃三人大惊失色,急忙回过身来,只见菱纱倒在地上,天河惊恐道:“菱纱!你的病、你的病——”菱纱却已不省人事,紫英急道:“天河,快!快给菱纱驱寒!”焦急之色溢于言表,刚才倒地的这一下,她有没有受伤?心中千百遍的自责不已,明知道菱纱的体弱之症越来越重,怎么还是不多加留心?要是刚才分出些心思留意她的情况,以自己的身手,怎么会让她摔到?!天河不等紫英说完,便即俯下身来,想如数个时辰前一般为菱纱运功驱寒,然而自己急切间强行催动下,体内的内息竟丝毫不听自己使唤,完全无法传入菱纱体内。天河心下愈加惶急,然而心情越是焦急,内息就越是混乱,直急得满头大汗。身后玄霄微微摇头,叹道:“天河,你这么做没用的。眼下你运功只能救她一时,却不能救她一世,宿体已成,你徒然浪费真力,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罢了……”
天河全身巨震,吃惊地望着玄霄,失声道:“你说什么?!什么宿体……”柳梦璃见菱纱状况堪忧,天河一时又无法为她驱寒,急道:“云公子,我先把菱纱送回幻瞑宫,我的族人会照顾她。”天河点点头,梦璃急忙将菱纱背在身上,匆匆向幻瞑界里走去。玄霄目送她离开,也不阻拦。天河向他大声问道:“你刚才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语音发颤,充满了恐慌和不安。这些天来,关于菱纱病症的某种在意识中时隐时现的不祥感,又一次显现出来,重重地压在了心头,身体不知不觉发起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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