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如水。
城西一处大宅院里,胡老汉握紧手中的玉佩,气得一脸通红,“这是喜子痊愈的希望,我不会卖的!”
一个妇人暗自咬牙,捣了一下身边的男人。
与胡老汉七分相似的男人连忙道,“爹,人家都说喜子丢了一魂一魄,这是治不好的!再说,胡泉不也是您孙子吗,如今世道不太平,我还想着招两个人给他当护卫呢……”
旁边,叫胡喜的孩子十岁出头,咬指傻笑,哈喇子都流了一手。
妇人心酸地抱住孩子,旁边胡老汉长子低头沉默。
“爹,这是二十万两银子啊!”胡家二子还是不肯放弃,“您说当初您要钱多好,大哥,你也是,咱家为喜子的病,都……”
“别说了!”胡老汉沉声道,“病,得治!只要人好好的,钱可以再赚!”
一声低幽飘渺的轻笑,伴随着夸赞,“说的好。”
院内人齐齐大惊,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院墙上,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三道修长身影。
眨眼间,三道身影已然如树叶落低,翩然而下,皆蓝袍带帽,一盖到底,脸上还戴了银面。
“客令易主,医阁来访。”夏清用内力压着嗓子,低幽飘渺。
胡老汉吓得苍白的脸上渐渐浮现激动之色,拿起白玉令,“是……是这个么?”
夏清点头,“查令。”
身后,史阿上前看了令牌,心里异常兴奋,以同样低幽的嗓子道,“白玉客令,确认无误。”
又是轻功,又是变音,跟着五爷果然有乐子!
“请……三位看看,”胡老汉连忙拉过胡喜,“就是这孩子,幼年时家中出了恶奴,见我家富足,心生歹意,竟打起了孩子的主意,幸亏……”
“本座没兴趣听故事,”夏清似乎一句话也懒得多说,“想治病,所有人回避。”
胡老汉犹豫了片刻,想着夏大将军那种地位都得花这么多银子,那医术显然也不会差……
“成!那请三位去偏房。”
“哼,装神弄鬼!”胡家二子轻声嘀咕。
夏清三人都有内力在身,听觉灵敏,自然也听到了那句嘀咕。
三道冷冷的视线顿时盯上。
胡家二子一个哆嗦,又壮起胆子,“二十万两银子,买个郡守都够了吧!你们这什么态度?”
“本座就是这种态度,”夏清漫步上前,“不要苦心积虑破坏此事,客令既已确认无误,病我会治……”
“那样最好,”胡家二子嘀咕,心里有一丝失落,又补充道,“要是治不好,你得还我们银子!”
唰!
众人还没来得及看清,一只带了丝质手套的手已然扣住胡家二子的咽喉。
夏清在见过自己的胡老汉面前,可谓谨慎到了极点,连手套都备好了。
“不要以为六扇门不杀人,再有下次,不管你是将相还是平民,也不管你逃到哪儿,暗阁必取你人头。”
幽冷的声音带着傲然与杀意,配合那迅捷的出手,让所有人心里发寒。
待夏清松手,胡家二子已然瘫坐在地,冷汗淋漓。
夏清没有过多理会,示意王越抱起孩子,就往厅后一个房间走。
在踏进房间那一刻,夏清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
顺手替暗阁打一波广告,感觉不错。
吱嘎——
房间门关上。
胡喜惊慌,刚想挣扎,一根银针没入侧颈,沉沉睡去。
夏清上前把脉,又翻看眼皮、舌苔,甚至用手按了按孩子后脑。
“主子,能治吗?”王越压低声音,心里也忐忑。
这可是痴傻之症,不会有问题吧?
“能治,比我之前想的要简单,”夏清施着银针,“原以为是神经或精神问题,没想到只是颅内血块。”
王越师徒两眼一抹黑,压根听不懂。
夏清施了两针,缓缓将内力渡过去,将血块和瘀血慢慢消磨。
约莫一刻钟后,停手,收针。
“可以了。”夏清顺手将胡喜侧颈上的针取下。
可以了?
王越师徒差点惊呼出声,这么快?
塌上,胡喜睁眼,双眸惺忪,看着夏清发愣。
“主子?”王越忍不住出声。
“没事,这几年的记忆有断层,让他缓缓。”夏清道,他刚穿过来那天也是这样的。
……
门外,胡老汉焦躁地走来走去。
余下两对夫妇皆是沉默,只是眼里或是怨愤,或是希翼。
门再次吱呀呀打开,蓝袍角显露。
胡老汉连忙看去,见夏清出门,迎了上去,“先生……!”
“爷爷……”孩童声音带着些久不开口的嘶哑。
胡老汉看去,就见自家长孙弱弱站在一边,口水不流了,目光不呆了……
待一家人反应过来,或喜极而泣,或木讷无言,一阵诉苦之后,三个神秘人已然失去了身影。
连同桌上的白玉客令也被一同带走,宛若一场梦,一场美梦!
胡老汉是睡不着了,第二天一早,就带着胡喜上街溜达,给亲戚朋友们报喜。
一时间,城西一片轰动,不到一个时辰,几乎整个涿县都听说了。
神医、神仙、鬼怪的传闻纷杂,但都有一个特点——
很神秘,很嚣张,但能治病!
消息传得如此快,除了胡老汉家在当地有些地位之外,还因为牵扯到一个大官——夏大将军!
待胡老汉估摸着时间,领孩子上城墙拜谢夏清时,或看热闹或打探消息的民众跟了千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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