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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问便是“过药之理是为何”,意思就是药物用过度的话,会产生什么样的医理,这理论又该如何运用。
这一问题,他始终没有想通。
当然,华佗传授给他的所有知识,他都已经明了,眼下只留下一个个有待解决的问题罢了,青囊经早被他放到一边,他就修炼着五禽戏,脑海反反复复想着华佗传授给他的所有知识,想要找出个头绪来解决这问题。
他知道,一旦解决这问题,就意味着彻底获得传承。
那么华佗也大可放心了。
这就是华佗夙念,他一放心,夙念解开,他就能重新联系上系统回到原来的时空。
然而商夏不知道的是,这段时间他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
这人自然是曹操的人。
“你说,那商夏与华佗称兄道弟,还骂了丞相?如今还与华佗打成一片,想要救华佗出去?”
丞相明堂,许褚问清事由,看向了曹操。
“出不了什么幺蛾子,将那华佗叫来吧,他若能为我医治,就算他骂出天我也放了他,他若不肯,你看着办。”曹操不愧是枭雄,既有胸怀胆量,又够心狠手辣果决。
许昌大牢,商夏正和华佗吃着午饭。
许褚忽然带人过来。
“丞相有令,请华佗先生前去诊治,华佗先生,请吧。”
“教你的你都记住了吧?”华佗收拾着药箱,拿起他赖以施诊的工具“骨针”,便是将青囊经一同收起,转头问向商夏。
“分毫不差。”商夏指着脑袋道:“只是最后一个问题——”
“你自己想,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华佗语气很坚定。
“先生,走吧。”许褚催道。
“仲康,我再与先生说两句。”商夏看了看许褚。
许褚盯着他,良久道:“快点。”
商夏拉着华佗道:“你不要耿直脾气上来就是,好好为曹丞相医治,以曹丞相的心性,你治好了他,外面世界便是海阔天空,想做什么都可以的,千瓦不要耍脾气,活着,才有希望。”
“你这小子,老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到头来教训我来了,呵呵……”华佗笑着重重拍了拍商夏肩膀,力气好像挺大的,商夏吃疼呲牙咧嘴,他旋即挥挥手转身走了:“我知道,你放心,等我回来时就接你出去,咱两再吃酒。”
“好!”商夏开心道。
许褚临走前对牢头使了个颜色,牢头默然将牢门锁上。
商夏到底年轻,加上陷入最后一个问题的疑惑之中,便没有在意,此时此刻,一切其实都没有他想出这问题的答案来重要,因为这关乎着他能不能回去。
却说华佗见了曹操,看了看曹操面相,又为其把脉。
“先生,如何说?”曹操问道。
华佗面色有些凝重:“却为风涎,但更严重了。”
“请先生施治。”曹操很给面子地拱了拱手,但看不出息怒的面孔却盯着华佗。
华佗想了想,正欲开口说什么,话到嘴边又打住。
然后便是小一刻的沉默。
“先生有话但说无妨,你我都是爽快人,何必如此扭捏。”曹操温和一笑,面容沉稳,满是仁慈宽宏之色。
华佗叹息,面色释然道:“丞相,想要治这病,之有一法,那就是将脑袋切开,将其中病脏取出……”
“哈哈哈哈……”曹操忽然大笑打断:“先生莫不是说笑,人若开颅又岂能活?”
“某下有术,自然能活。”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哈哈哈哈……”曹操大笑着,站起来挥了挥手。
许褚一挥手,周围青州军簇拥过来,将华佗拖下去。
“这厮胆子不小,竟敢冠冕堂皇谋害丞相!”
曹操大笑停下,淡淡看着许褚道:“另外一个也没用了……”
“我去砍了他!”
“不,那人气度不凡,还是给个体面的死法吧,吩咐下去,赐毒酒一杯。”曹操淡淡道。
“那……厚葬?”许褚问道。
“军费都不够,哪能给死人厚葬,活人都不够用,一律薄葬,纵然日后我去了,也是如此。人人求厚葬,死人舒坦不舒坦我不知道,但是活人却累的够呛,这厚葬之法必须废除。”
“丞相英明!”周围人无不佩服。
当下,许褚以玉爵承着毒酒,赶往许昌大牢,与此同时,华佗也被压往了许昌刑场。
这青州军押送,极为粗蛮。
一路上华佗踉跄了数次,刚到刑场时被刽子手一推一押,顿时又一个踉跄,怀揣着的青色布囊掉在了地上,慢慢摊开。
在刽子手眼中,这不过是一包骨针罢了。
但在低着头的华佗眼中,上面还有青囊经,以及关乎青囊经中精华的十问中最后一问——过药之理是为何?
同时,许褚到了许昌大牢,命人打开囚牢。
“出来。”他对商夏道。
商夏走了出来,面色茫然,最终反复嘟囔着“过药之理是为何”这句话,直到许褚将玉质的酒杯递到他面前时,那刺激的味道才让他猛地一个哆嗦回过神来。
“喝了它。”许褚道。
“这是什么东西?不像酒啊……”商夏纳闷道。
“是酒,不过是毒酒,里面承着的是鸠毒。”许褚冷着脸解释道:“华佗意欲谋害丞相,被下了立斩令,此刻只怕已押赴刑场准备行刑了,你们两个不是忘年交哥俩好吗?喝下毒酒,黄泉路上也有个照应——快喝!”
“毒……毒酒?”
商夏接过玉爵一怔。
“毒……”
他忽然眼前一亮,仿佛柳暗花明,一切茅塞顿开。
“滤毒以为药!相药进为补!过药之理是为毒!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过药之理是为毒!哈哈哈哈!”
许昌刑场,地面青囊经上,华佗眼中,最后一问,终于消失。
监斩官道:“行刑!”
刽子手扬起大砍刀,正欲落下,突然之间,华佗仰头大笑,状若疯魔,那声音震得刽子手不断后退,耳中流血,监斩官都不禁捂住了耳朵,躲到了桌下,周围卫兵无不踉跄,头脑眩晕。
“吾道不孤!吾道不孤!!吾道不孤……死而无憾!”
一语至此,华佗啸声戛然而止,整个人身体僵硬,面带笑容看向前方,回过神来的刽子手上前摸了摸鼻息,这才发觉华佗已经死了,目光看向了监斩官。
监斩官立刻快马向曹操汇报。
“丞相!丞相!”他慌忙跑入了丞相府,与曹操说了这事,还没等曹操发话,门外一声马嘶,原来是许褚拍马过来复命,只见一向淡定的许褚,此时此刻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丞相!大事不好!”
许褚单膝跪着,面色苍白道:“我……我送毒酒去,就见那商夏端着毒酒口中一阵胡言乱语,尔后大笑……我亲眼看他身形慢慢消失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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