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门规?”
“决不可杀人。”华佗道。
“没问题。”商夏一口答应了,现代社会是法治社会,杀人者总是怎么可能,他可是良民中的良民。
“好,那我现在便开始教你,你若能学会,那我便死而无憾了。”华佗长长叹了一口气。
商夏笑道:“活着多好,谈什么死不死的。”
华佗没接他话茬,将他从座位上拎了起来,在原地打了一套极为古怪的拳,拳法一般都有攻击招式,但是这个却没有任何攻击招式,只有一些古拙的动作。
“这是我创出来的五禽戏,并非打架斗殴的手段,修炼之后能够增长气力,活络全身皮肉筋膜血骨内脏,掌握呼吸之法加以锻炼,更可以百病不生。只是这五禽戏的神髓,不在呼吸之气,而在于意,呼吸之时要气意通行……”
何为五禽戏?
五禽为猿、鸟、熊、虎、鹿。
名为五禽,实为五行。
心猿属火,脾鸟属土,肝熊属木,肺虎属金,肾鹿属水。
五行内生气,气分动静之时,此处解阴阳。
如动火属阳而静火属阴,五行各分阴阳,共有十支,故有称之为天干十支,这十支之中阳五行聚而成一大脉,为任脉,在身前,阴五行聚成一大脉,为督脉,在身后。
两脉上集交汇为天灵,下集交汇处为会阴。
但寻常人身体之内的五行之气,都处于被动运行状态,想要将其激发出来,必须做一些引导,这就是五禽戏。
名为五禽戏,实则是戏五禽!
但戏却不是用手来戏,而是用自己的动作与心意。
……
华佗一生之中,最重要的医学理论,便是他自行总结而出的“意气行脉”,春秋扁鹊行了中医史上第一套经学理论,经过若干年秦汉两朝中医的研发,这理论愈发完善。
乃至于后世用的中医经脉,都是起源于扁鹊。
包括与华佗同期的张仲景、董奉两位神医,都是用的是扁鹊的,但是华佗却不同,他似乎通过了许多实验和特殊考证之法,研究出了另外一套理论,这套经脉理论根基便和扁鹊不同。
但是历史上,随着华佗被斩没留下任何著作,一切就失传了。
华佗聪明之处就在于,他将这一套理论与早期研究出的五禽戏相互结合,将本来只是强身健体的五禽戏,变成了一种引导之法,让体内被动安静运行的五行之气,可以转为主动推动。
从而让修炼的人可以用气,来消解身体的不适。
在华佗看来,一切身体病症,都是因为身体阴阳五行失衡,导致了身体本身不好,随后伤风、中风等等,其实都是因为身体不好,让外面的病魔有机可乘。
治疗普通的病,根本不需要药物。
他将病归为几个等级,第一个等级为羽病。
意思就是像羽毛一样轻的病,这种病只要按照一定方法做个五禽戏就好。
第二个等级为“蝇病”。
意思就是和苍蝇一样重的病,这种病治疗需要用到推拿按摩,来“调戏五禽”,使其体内阴阳五行平衡起来,身体自然就好了。
第三个等级为“螺病”。
螺就是田螺,田螺花纹是一圈圈垒起来的,这象征体内的病已经积累到了一定程度,这需要用针灸配合推拿来疏通治疗。
第四个等级为“磊病”。
磊字是石头堆叠,石头这种东西又是纹理不同的,这象征病情已经相当严重,阴阳失衡,五行阻塞,寻常针灸加推拿很难来将体内的气息与经络扳正,必须要用药物刺激,强行引导疏通。
第五个等级为“溺病”。
溺病的溺就是溺水的意思,救治这样的病是十分难的,必须要像救人一样亲自施以援手,指的就是救治者必须用自身的阴阳五行元气,注入到被救者体内,帮助他战胜、脱离病魔。
但施救者本身也会因为这样,陷入被被救者拖下水的危险。
第六个等级为“死病”。
很简单,这就是无可救药了。
羽,蝇,螺,磊,溺,死这六个等级,治疗的难度、手法、理论也不同,会逐渐往上提升,变得复杂。
虽然商夏在华佗的教导下,很快学会了针灸、按摩、推拿等等方法,但这些方法也仅仅只够到治疗螺病的级别。再往后需要药物治疗的,华佗却没讲。
等商夏学完,华佗开始考商夏。
商夏因为学了五禽戏,身体变得好的不得了,精力充沛,注意力集中,记忆力极好,加上现代人处于一个信息大爆炸的社会,悟性、接纳性、包容性各个方面本就比古代人强许多。
他很顺利地通过了华佗的考核。
“接下来的修行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至关重要,口述没办法教你,只能够你自己来理解。”华佗欣慰地看着商夏,却莫名其妙地叹了一口气。
“我怎么理解?”商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便是这个。”华佗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布包裹递给商夏。
商夏一看这布包裹,面色怔了怔。
这个布包裹,是一条卷起来的青色布囊,样子极为熟悉。
细一看,可不就是那个人找他来鉴定的东西么?
“这是……”
一打开,里面果然是根根骨针,但商夏旋即好像还发现了什么,眼睛瞪大,仔仔细细看着布囊。
这上面……竟然有字!
“我这一脉医经的总结,最后便是在这岐黄之术上,我用特殊方法书写了这经书,只有学过真正五禽戏的人才看得到。等第一个学过真正五禽戏的人看到之后,我布下的十问显墨之法便开始了,你每想通一个问题,便消失一问。”华佗捋着胡须道。
“这!”
商夏捧起这东西抬头看华佗:“这难道是……青囊经!”
华佗一怔,微微皱眉看着商夏,一边看一边点头。
“青囊经……不错不错,好名字,我倒是没想过。”
听了这话,商夏反倒一怔。
华佗呵呵一笑,催着商夏赶快研读这经书,并且研读结束后好好看看他留在后面的问题,想着如何解决。
他自己,这拔出了一根中空骨针,在指头上刺了一下。
挤出了一些血,用骨针吸了,在这青色布囊外写下了“青囊经”三个字,这字虽然是红色,但与青色混在一起,便成了黑色。
奇怪的是,这三个字也不知华佗用了什么方法,常人看不见。
商夏读着突然一愣,抬头问华佗:“老哥,你不是说已经烧了么?怎么还留着?”
华佗朝他狡黠一笑:“我不甘这医术就这么失传,所以才留了一手,不过我知道,这东西纵然留下,若无人得我真正五禽戏者,也无法看见上面内容。”
“那你还……”
“五禽戏教过的人很多,都算是我徒弟,我徒弟里有一个叫樊阿的,此人得了我针灸之术,若是足够聪慧,细心钻研,倒也不是不可能发觉这天干十支经脉的奥妙。”
他说故事一般说道。
“我就想啊,只要这东西传下去,早晚有一天会被他或者他后人得到,然后说不定还能有机会流传下去。”
“我觉得吧……你还是洗洗睡吧,这希望太渺茫了。”
商夏一番话把华佗弄得灰胡子瞪眼,然后真的洗洗睡了。
至于商夏,则守着烛灯,仔细研读。
“久夜伤熊肝,肝胆相连,肝损则眼疾,胆损则气弱,夜肝属阴,肝阴过盛则木生火,阴火过盛则虚火过旺……”
华佗窝在床上,声音低沉。
说到这里,商夏接过话茬。
“俗称上火,若要治之,需可以熬补阴肝,亦或者强阳火而克阴火,再者以肾水疏通,水克火法亦可,五行之道在生克,阴阳之道在制衡,我懂得。”
“嗯——”华佗点了点头:“那你赶快睡,别熬了。”
商夏身体一怔,眼睛有些湿润。
他本以为华佗说这话是考教他,没想到却是关心他,让他注意身体,别熬夜,导致上火、损肝胆、伤心肺,弄得身体劳损发虚。
他家里人都没那么关心他。
但踏出社会后,目前为止就老钱和华佗关心他。
这是不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呢?
老钱还和华佗长得那么相似——
他应了一声,便睡了。第二天早上起来,吃了狱卒送来的早点,练贯通了五禽戏,开始继续研读。华佗偶尔过来看一两眼,说两句话指点一二,商夏都会豁然开朗。
青囊经上留下的十问越来越少。
又过了几天,十问只剩下最后一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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